适才,汪洋开始在天一阁安静的看书。
可谓是被迫强行下线,因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倒霉”事件导致身体有点吃不消。
这不,一听笙笙说天一阁有许多藏书,那对她这个“满级鉴赏文学读者”来说,不就跟回到了自己家似的,乃养精蓄锐的绝佳地点啊!
结果,一泡一上午就了解到了不少关于修炼剑术,增强内力的知识。
而且这白棉纸线装的仿宋善本是越看越精神,思维也越来越机敏真是神奇啊!
随后,汪洋伸个懒腰,用手捶了捶肩膀。
这坐时间久了是时候出去活动一下筋骨了。
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go,go,go!
就这样她逛着逛着来到了湖边凉亭边,正打算去休息。
突然,她眼睛明锐的察觉到,鹅卵石道路旁边的草丛中好像有着什么。
走近一看,发现了一串绳子另一头不知道是啥。
随后,她捡了个棍子凑近蹲下在那里戳戳……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捅出来了?!居然是一串铜钱!
哇咔咔,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今天是转运了吗?福所祸兮祸所伏,哈哈哈都捡到钱了。
汪洋左边瞧一瞧右边看一看,轻声说道:“有没有人啊?!谁掉的钱啊……”
乌鸦从头上飞过去,连叫三声。
一刻钟过去了,好的没有任何人,嘎嘎嘎这钱活该她得。
二话不说将其抖了抖塞进荷包里,桀桀桀她的咯~
(物资:铜钱+200文)
她一路跳着走,哼着小曲,好不快哉。
“公子如玉,不争器芒。公子无双,落笔惊鸿成诗行。嗟叹公子于人自芬芳,空余柔肠。却不知他才转柔肠,侠义胆,铁脊梁……”
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正殿。
不远处,身着一袭白衣的男子颇有节奏的挥动长剑,剑若冰霜,他似阳光,好似冰与火的结合。
回身、点剑、跃起、下落,每一个动作都如此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仔细看去又会发现他的每个动作都故意放慢了,像是在起势教导那些新入门的弟子。
那人应该是余明吧?
而正殿右侧的长廊里一抹鹅黄色的身影特别显眼,半响,只见那人朝着汪洋站的方向轻笑一声。
他动着唇,似在说话,可惜太远听不见。
不是,晦气!怎么看见了那个可恶的家伙——东方既白。
哼!她才不要理他,然后径直向余明走去。
不打扰他教导弟子们习剑,乖乖的站在一旁等待。
汪洋本想着等人忙完后在找他谈话,可谁知……
余明突然感受到了身后的注视,轻微侧身。
“……师姐?”
他放下手中的剑,微微一笑。
“师姐今日来此可有何事?”
她就碰巧路过,过来随便看看这个可以算理由吗?啊!死脑子快想。
“呃,我来……来瞧瞧你有没有做好本职,如今看来你完成的很好,不错。”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过师姐夸奖?”
“不必了,你继续吧,我在一旁看着就行。”
“也好,正事脱不开身,余明不能与师姐多说了。”话落,余明便回到了原位,继续言传身教。
他认真的模样与之前完全不同,不再是柔和的流水,而是刚劲的剑刃。
明明只是门派最基本的剑术,可为什么在他的挥动下却别有一番风味?
这可真是赏心悦目啊……
本以为可以安静的欣赏,可汪洋却忘了自己在门派也算是半个风云人物。
“汪洋师姐。”那名新弟子在练剑途中突然停住,目光延伸到她这里。
“何事?”汪洋适才回神,起身回道。
“是,弟子听闻师姐乃掌门座下的亲传弟子,想必剑术也相当了得。看师姐在此站了许久,定然是可以看出我等所缺之处,望师姐可以给我等指点迷津。”
不是,就算她剑术了得,这突然给扣高帽子抬举她算啥?
捧杀吗?什么时候还道德绑架了?
她了得和指点你有啥必须的因果关系吗?
没有就在哪里叫?哪里来的脸?
而且她本来就是恰巧路过,相当于巡查也不过如此,这是让她亲自下场?
万一露馅了,后果……
不好意思,她不愿意。
而在这位好(zuo)学(si)的弟子发话后,现场的反应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接连不断的赞同声此起彼伏。
但……
他们的笑声……让她格外感到不适,身体好似排斥着,厌恶着这样的笑声。
一瞬间头脑中再次闪过那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与挥之不去的寒意。
如黑泥潮水般将她淹没,阴湿、粘稠、恶心。
又是这种感觉,令她胸闷气短……
“是啊,是啊,师姐就教我们几招吧。”
最后所有的人都寄希望在汪洋,这位接触过“高等教育”的师姐上,祈求来给他们传授一些经验教训。
“你们如今学习的是最基础的剑术,余明带了那么多届,方法方式是适合现阶段的你们的打根基的。现在基础都没打好,就着急一口气吃成胖子?又如何学到了后面更难的,不要太好高骛远了。”她努力平复后,冷静斟酌的开口道。
“汪洋师姐就别谦虚了,您是掌门弟子,所学的定然比我们在场还要高深的。我等要是能学到一点点皮毛,实乃受益匪浅啊!”
都这样说了还捧臭脚?脸皮真真厚啊,感情劝慰还以为跟他好好说话咯?
不直接拒绝等于同意,然后上赶着鸭子推上去,非得给他当猴展示?
你算老几啊,还敢教她做事?
“再说,您身份尊贵,在场的又有谁能与您相提并论啊?”
无语了,那名弟子把她描述得如同天仙一般,似乎把能夸奖的词汇都用上了,还不觉得够。
不知此时此刻,如果换原来的汪洋是啥心情,也许可能会开心?
但她听得眉头紧锁,处处感到不适……这话里话外处处都在挖坑。
而且,他所描述的也根本不是她,而是掌门亲传弟子,那个令所有人羡慕的位置。
在原著里,汪洋的天赋虽然不错,可心思都花在了肖寒身上,剑术又怎会高得过余明?
“你……”汪洋蹙眉说道。
就在这时,余明快步来到站在那名弟子面前,背影很凑巧刚好挡住了一部分人盯着她的视线。
“我很能明白你上进的心,不过……我并不认为一个连基本功都不会的人能练得好更深层次的剑术。”
就在汪洋还在左右脑互搏的时候,余明已经不知何时挡在她身前一段距离。
“余明?”汪洋这时才反应过来。
抬眸,只见被日光晕染的他泛起淡淡光晕,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再者,你可知掌门传授的道法只针对其坐下弟子?你这样公然要求恐怕不太妥吧?”
那弟子似乎还想狡辩:“我只是好学心切,确实不知有此事。”
“不知?我可是记得昨日才与尔等强调此事,如此不用心还谈何学?回去后罚抄剑术理论指导一百遍,此事便作罢。”
那名弟子眉头紧凑,似乎对刚到嘴的鸭子飞了很是不满意,一直死磕。
“可是……”
余明挑眉,手上的剑指向对方,平淡道:“可是?如何?”
他被吓了一跳,立马认怂道:“没,没什么,弟子明了,明了!”
随后,余明冷眼一扫,看向周围。
“今日便到此为止,各自去练习吧。”
等人都散开后,汪洋才微微探头看向眼前的他。
“余明?”她轻声呼唤。
他转过身来望着汪洋,依旧是那样温和的笑容。
“师姐,似乎又给你添麻烦了。”
“无事,是我要到这里来的,没有太影响到你就好。”她摆了摆手。
“还有我突然发现……似乎每次看见你,即使情绪再怎么失控最终都会平静下来。”她莞尔一笑道。
余明望着汪洋愣着一动不动,像木头人一般。
不是她做了啥?咋就被定住了?
一,二,三,木头人,不许动。解!
“咳咳……我应该没说啥奇怪的话吧?”
“并没有,师姐以往从不轻易在他人面前露出笑颜,有些惊讶所以发了一会儿愣而已。”
汪洋额头流过一滴冷汗,奇怪,明明之前都做的好好的,怎会突然把心里话讲出来了,看来还是得小心谨慎一些。
不过这小子太具有迷惑性了,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他。
毕竟她……不要相信任何人。
“师姐不妨多笑笑,这样有助于身体健康。而且……笑起来很好看。”余明望着她说道。
笑一笑十年少,她举双手双脚赞成。
“嗯?你最后说了啥?太小声了我没听见。”
“没什么,师姐不必在意。”
“现已是午时,太阳有些毒辣,不如让我先带师姐去长廊休息?”
汪洋望了望天,的确感到一丝炎热。
“那,那好吧。”
这次在大殿中央真的太引人注目了,真就社死不说。一群人密聚恐惧症都犯了,下次还是人少的时候过来吧。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了么?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