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突然眼前一亮,不远处的崖壁边一朵重楼任保持着傲霜斗雪的风姿。
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不找到了?
等等,就是这长的位置太过险峻了,徒手采摘够不着不说,还要如临深渊般前行。
万一脚滑,这一不小心就下去了,到时候事情没办好不说,还为此丢了性命。
她可不想就这样一命归西,虽然不知道咋来这里的,但好歹让她多体验一会儿呗!
在这里多玩会,好歹大梦一场……
汪洋在周围转了一圈后,终于找到了一根韧性不错的树藤。
一手拿着剑,另一只手将树藤的一端缠绕在腰上,把另一端系在旁边的枯树桩上,简单地做了一个防护措施后,就向悬崖边缘龟速移动。
很好,很完美!
随后一只手扒着峭壁,一只手拿着剑刺入岩壁,双脚踩着岩石凹陷处,缓缓的往下移动。
幸好重楼离她还不算远,希望可以一次性取到。
左手拼命向下方够,额头冷汗直冒不停往下滴,还差一点。
突然落石掉下,汪洋堪堪躲过,但任然心有余悸。
好险,差一点,就差一点。
她平复好情绪后,继续往下够,终于——
好的,拿到了!她握住重楼后,将手缓缓伸入根部拔出,小心的用布包好放进怀中。
这不就是有手就行,哈哈哈!
正当她沉浸在喜悦中时——
突然被什么声音一惊,本能的向后一转,半个身子都挂在崖壁上,如此一转打乱了原先的平衡,重心严重不稳。
下意识的想抓住腰上的藤蔓,却发现它早已因严重摩擦松掉了。
汪洋瞬间反应过来,反手往上一抓,只抓到一根枯萎的树枝。
不是吧,这个运气,也没得话说了!
千钧一发之时,一只手护着重楼,另一只手握着的剑,继而往峭壁上猛力一刺。
她不断的向下坠,剑在峭壁上划出一道很深的沟壑。
许久后,才慢慢停下半挂在峭壁上,然不知距离崖底还有多高。
但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轻微的擦伤,然寒风刺骨的吹,她全身冷汗直冒。
华琚残余的热量仅仅护住核心,握着剑的手已然僵劲不可动,好似冻在了一起,没有知觉。
这回儿真玩脱了!
最后,只听道岩壁断裂的声音……
……
冷……
她又死了吗?
渴……
奇怪,为什么死了还会口渴……
……
疼……
慢着!
死了怎么还会疼?
汪洋缓慢的睁开眼,视线模糊但依旧可以看到身前跳跃火光,头很晕,骨头散架了一样,身体像发了铅一样动不了。
她这是……在哪里?随后强迫自己挪动身子观察四周,但肢体麻的毫无知觉,根本不听使唤。
按道理说,高坠冲击力会导致全身多处骨折,肢体可能因骨折而扭曲变形。
口、鼻、耳等部位可能流出大量鲜血;若头部撞击地面,脑组织可能渗出,形成“红白相间”的混合物;皮肤可见挫裂伤或皮下出血。
颅骨骨折会引发颅内出血或脑挫裂伤,表现为头痛、意识障碍等。肝脏、脾脏、肾脏等器官因剧烈冲击可能破裂出血表现为突发剧烈腹痛、发热、昏迷等。
但她现在除了有些头晕,感知不灵敏,身上轻微战损外,其他一切还好……
奇怪,擦伤应该火辣辣的疼,可现如今她几乎没有知觉,冻麻了?还是这个姿势不变太久了,躺麻了?
到底是局部血液循环受阻、神经受压导致的暂时性肢体感觉异常,还是颈椎或胸椎骨折损伤脊髓,导致肢体瘫痪或感觉异常。
“别乱动,躺着休息一会儿。”
谁?
汪洋侧头看到了盖在身上的外袍,月白襕衫?
随后她艰难抬起头,想看清声音的源头。
映入眼底的是被火光照上一层蜜色的胸膛——宽广而平坦、微微起伏又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
目光继续看过去,发现他的臂膀沾染了些许鲜血,伤口触目惊心。
继续向上望去,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是他?!
师尊!!!
“……师父?”她有气无力道。
“为师在。”
她眼神游走了一圈,最终又定格在了九玄的大臂上。
“师父,你的手!”
“无事,擦伤罢了,你且好好躺着别动。”说罢,九玄起身,不知要向哪走去。
“等一下,师……”
汪洋本想叫住将要离去的师尊,可话还没说完,眩晕感却再一次毫无征兆的袭来。
即使盖着衣物、躺在火旁边,仍旧感觉到寒气不断涌来,身体根本使不出半分气力,整个人好似坠入了无尽深渊。
全身因寒冷而微微发颤,发丝无力的挂在脸上。
“咳……咳……”
半响后,一袭白衣闯入昏暗的视线中,淡淡的药香充斥在身旁。
他轻轻支起汪洋,小心翼翼的将她靠在垫有枯草石壁上,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端起了放在地上的汤药。
恍惚中,看见九玄选用勺舀了一些许汤药放在嘴边轻吹了吹,将药汤缓缓送入嘴边。
“不烫,慢慢喝。”
她硬着头皮喝下,却因为难受将药全部吐了出来。
对于汪洋的行为,九玄倒也不恼,只不过用汗巾擦去了她嘴旁残留的药汤。
“若不喝,就好不了,这点困难也忍受不了吗?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还要来此送命?”
话落,九玄将承着药汤的勺再次递向她面前,不容拒绝。
“我才……才没有!我是……我这不是拿到了吗!喝就喝,谁怕谁!”
她咬咬牙,硬是忍着难受把汤药喝了下去,却意外发现药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苦涩,甚至还有点余味回甘。
不仅如此,竟还有一丝暖意蔓延全身。
就这样,九玄反反复复的喂她喝药,他的耐心好似永远用不完一般。
他的动作熟练而又柔缓,每一个动作都如此珍而重之。
渐渐的身体因为药效发作的原因,她终于又得以了然于目,清晰的感受着一切。
“可还需喝些?”
“谢谢师父,不用了,弟子已好多了。”她露出淡淡的笑颜。
随后他伸手过来抚摸她的额头,说道:“体温正常了,不想喝就罢。”
他的手温暖而又厚实,他的话柔和而又安心。一时间,竟让人忘了他本清冷淡然的性格。
“先歇息,你的疑问,等好了在解答。”九玄放下木碗,起了身。
话落,汪洋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洞口外黄昏如织,日照金山,耳畔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朔风凛冽的声音,好似在告诫着她,这是极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