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娴妃宫后,沈清晏并未急于扩张势力,反而行事低调,每日除了前往寿康宫探望太后,便是在宫中读书练字,偶尔研究药理,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她深知,刚脱离冷宫便锋芒毕露,极易成为众矢之的,沈明月更是巴不得抓住她的把柄,再次将她拉下马。
这日,沈清晏正在庭院中修剪花枝,云袖匆匆走来,低声道:“娘娘,丽嫔娘娘派人送来帖子,说想明日前来拜访。”
沈清晏手中的剪刀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丽嫔苏氏,出身小门小户,性情温和,在宫中一直默默无闻,从不参与派系争斗。前世,她因无意中撞见沈明月与外男私会,被沈明月残忍灭口,下场凄惨。沈清晏没想到,自己刚搬回娴妃宫,丽嫔便会主动前来结交。
“知道了,让来人回复丽嫔娘娘,明日我在宫中备好茶水,恭候她的到来。”沈清晏放下剪刀,语气平淡地说道。她隐隐觉得,丽嫔此时前来,或许并非偶然,说不定是想寻求盟友,而这正是她拉拢人心的好机会。
次日午后,丽嫔如约而至。她身着一袭淡蓝色宫装,妆容素雅,举止端庄,进门后便恭敬地行礼:“臣妾见过娴妃娘娘,娘娘近日安好?”
“丽嫔妹妹不必多礼,快请坐。”沈清晏笑着起身相迎,让云袖奉上上好的雨前龙井,“妹妹今日前来,倒是让本宫有些意外。”
丽嫔坐下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娘娘,臣妾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请教娘娘。近日宫中流言四起,说妹妹与……与前朝官员有所牵扯,臣妾百口莫辩,心中十分惶恐,不知娘娘能否为臣妾指点迷津。”
沈清晏心中了然,这定是沈明月的手笔。沈明月向来容不得宫中任何嫔妃得到皇上的关注,丽嫔虽不起眼,但近日因一首诗得到萧景渊的几句夸赞,便被沈明月视为眼中钉,故意散布流言诬陷她。
“妹妹不必惊慌。”沈清晏放下茶杯,语气沉稳,“流言止于智者,只要妹妹行得正坐得端,日久见人心,皇上自然会明白真相。不过,宫中人心叵测,妹妹也需多加提防,莫要给他人可乘之机。”
丽嫔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又带着一丝委屈:“娘娘所言极是,只是臣妾势单力薄,怕是难以应对。沈答应近日频频针对臣妾,妹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沈答应便是沈明月入宫时的位分,虽已晋封为贵人,但若嫔位高于她的嫔妃,仍可称其旧称。
沈清晏心中冷笑,沈明月果然迫不及待地出手了。她看着丽嫔眼中的无助,缓缓说道:“妹妹若不嫌弃,日后便可常来本宫宫中走动。咱们同为后宫嫔妃,理应相互扶持,也好有个照应。”
丽嫔闻言,眼中瞬间亮起光芒,连忙起身行礼:“多谢娘娘!若能得到娘娘庇护,臣妾感激不尽,日后定当唯娘娘马首是瞻!”
沈清晏扶起她,笑着说道:“妹妹不必多礼,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她知道,自己成功拉拢了第一个盟友,虽丽嫔势力微弱,但积少成多,日后定能派上用场。
送走丽嫔后,云袖疑惑地问道:“娘娘,丽嫔势单力薄,拉拢她有用吗?”
“怎么没用?”沈清晏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宫中之事,变幻莫测,多一个盟友便多一分力量。丽嫔性情温和,且对沈明月心怀怨恨,只要我们真心待她,她定会成为我们的助力。况且,她心思单纯,容易掌控,不会像其他嫔妃那般两面三刀。”
云袖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娘娘考虑得真是周全。”
沈清晏放下茶杯,眼神变得锐利:“沈明月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定会有更多手段对付我们,我们必须尽快做好准备。云袖,你去暗中调查一下,沈明月近日与哪些人来往密切,宫中哪些嫔妃与她素有恩怨,我们或许可以从中寻找更多盟友。”
“是,奴婢这就去办。”云袖应声离去。
接下来的几日,沈清晏依旧保持低调,每日按时探望太后,偶尔与丽嫔小聚,两人关系日渐亲密。而沈明月果然如沈清晏所料,频频制造事端——一会儿诬陷丽嫔偷盗宫中珍宝,一会儿又在萧景渊面前说沈清晏的坏话,好在沈清晏早有准备,一一化解。
这日,沈清晏前往寿康宫探望太后,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殿内传来争吵声。她心中疑惑,连忙推门进去,只见沈明月正跪在地上哭泣,太后坐在榻上,脸色铁青,一旁的萧景渊眉头紧锁,神色不悦。
“太后,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故意推娴妃娘娘,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沈明月哭哭啼啼地说道,眼神却偷偷瞟向沈清晏,带着一丝挑衅。
沈清晏心中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沈明月这是想诬陷她碰瓷。她连忙走上前,俯身行礼:“太后,皇上,臣妾不知发生了何事,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看着沈清晏,语气带着一丝质问:“清晏,明月说你刚才在殿外摔倒,说是她推的,可有此事?”
沈清晏心中冷笑,沈明月倒是会颠倒黑白。她抬起头,眼神清澈,语气诚恳:“回太后,臣妾刚才在殿外并未摔倒,也未曾见过沈贵人。想来是沈贵人误会了,或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想让我们姐妹失和。”
萧景渊看向沈明月,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明月,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清晏诬陷你?”
沈明月眼神慌乱,支支吾吾地说道:“臣妾……臣妾没有证据,但刚才确实看到娴妃娘娘在殿外摔倒,还以为是臣妾不小心撞到了她……”
“沈贵人这话就奇怪了。”沈清晏缓缓开口,“若是臣妾真的摔倒,定会有宫女太监看到,可刚才殿外并无他人。况且,臣妾与沈贵人无冤无仇,为何要诬陷你?倒是沈贵人近日频频针对臣妾和丽嫔妹妹,不知是何用意?”
她的话语条理清晰,句句直指要害,让沈明月无法反驳。太后见状,心中已然明白是沈明月在无理取闹,脸色更加难看:“够了!明月,你身为贵人,却整日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罚你禁足宫中三日,闭门思过!若再敢胡闹,哀家定不饶你!”
“太后,臣妾冤枉啊!”沈明月哭喊着,却被萧景渊厉声喝止:“太后圣谕,还不快接旨!”
沈明月不敢再反抗,只能不甘心地磕头谢恩,被宫女扶着离开了寿康宫。
看着沈明月狼狈离去的背影,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清晏,委屈你了。明月被宠坏了,日后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臣妾明白,多谢太后体谅。”沈清晏恭敬地回应。
离开寿康宫后,沈清晏知道,沈明月经此一事,定会更加痛恨自己,日后的手段也会更加狠毒。她必须加快脚步,拉拢更多盟友,积蓄足够的力量,才能与沈明月抗衡。
几日后,云袖带来了调查结果:“娘娘,沈明月近日与华妃来往密切,两人经常私下会面,似乎在密谋着什么。另外,容嫔与沈明月素有恩怨,容嫔的妹妹曾被沈明月陷害,打入浣衣局,容嫔一直想为妹妹报仇,却因势力不足而不敢行动。”
沈清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华妃?她倒是敢与沈明月勾结。容嫔那边,你安排一下,我想与她见一面。”华妃出身将门,家族势力雄厚,一直想争夺后位,与沈明月勾结,定然是想利用沈明月打压其他嫔妃,两人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而容嫔,因妹妹之事对沈明月恨之入骨,若是能拉拢她,定能成为对付沈明月的重要力量。
又过了两日,在云袖的安排下,沈清晏在御花园的凉亭中与容嫔秘密会面。容嫔身着一袭紫色宫装,眼神凌厉,见到沈清晏后,开门见山:“娴妃娘娘今日约臣妾前来,想必是为了沈明月之事吧?”
“容嫔妹妹果然聪慧。”沈清晏笑着点头,“沈明月作恶多端,陷害你妹妹,如今又在宫中兴风作浪,我们若不联手,迟早会被她一个个打压下去。我知道妹妹想为妹妹报仇,我可以帮你,只要我们联手,定能让沈明月付出代价。”
容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知道沈清晏刚从冷宫出来,势力尚未稳固,与她联手或许风险很大。但一想到妹妹在浣衣局受苦的模样,心中的恨意便压过了顾虑:“好,我答应与你联手!但我有一个条件,事成之后,我要沈明月为我妹妹磕头认错,还要让她把我妹妹从浣衣局接出来,恢复她的身份。”
“没问题。”沈清晏毫不犹豫地答应,“只要我们能扳倒沈明月,你的条件我一定满足。日后,我们相互扶持,共同应对宫中危机。”
容嫔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一言为定!”
至此,沈清晏成功拉拢了丽嫔和容嫔两位盟友,形成了初步的势力。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宫中暗流涌动,华妃与沈明月的勾结更是隐患重重,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接下来,她要利用这些盟友,一步步瓦解沈明月的势力,为复仇之路扫清障碍。
这夜,沈清晏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眼神坚定。她的复仇之路,虽布满荆棘,但她不再是孤军奋战。有了盟友的相助,她定能乘风破浪,将那些背叛者、加害者,一一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