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打开门的时候,我焦急地忘外望去,爷爷居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我的天哪,这也太玄乎了,昨天看起来很虚弱,连爬起来都是很奢侈的事情,今天居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看到这里,我没有冲动,我很淡定,我默默地走过去,问:“爷爷,大早上看不到你,我以为你又去哪了?”我故意避开最初的想法,目的就是让爷爷感觉到稍微好一点,爷爷自然也不傻,过了近百岁了,也是人精,他马上说:“今天早上感觉状态不错,天气也不错,出来好好看看这片天空,好好晒晒太阳”,突然感觉有点伤感,我想都没想说:“爷爷我陪你”。
爷爷什么也没说,我坐在他的旁边,默默和他坐一起。后来,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晚上我才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爷爷,我居然破天荒地看到爷爷坐在床上吃饭,自从病倒以后,那都是爸爸喂他的啊,现在的这一幕,让我颇为吃惊,不过心里也挺高兴的,爷爷的病应该好多了,我也没敢多问这方面的事,只要爷爷能好,就是我的愿望了。
突然,爷爷说:“今天,我感觉好有力量,我去看了看我们家附近的那些地方,有一点回到年轻的感觉”,然后,他就笑了,谁都挺高兴的。之后,爸爸叫我出去了,我悄悄地问:“什么事?”爸爸说:“你没有感觉到奇怪吗?本来这事儿不应该和你说的,但是你是爷爷最亲近的孙子,我就告诉你吧”,我心里充满了问号,这到底了怎么了嘛,我假装淡定地说:“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爸爸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抽了一口烟,淡淡的说:“这是回光返照,你想想就清楚了”。我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回光返照就是人将死时神志忽然清醒或短暂的兴奋。
晚上,我心里一直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释怀,使劲地安慰自己,爷爷这一生挺辉煌的,老了就应该经历生老病死,虽然这么告诉自己,但是忍不住伤心。我假装睡下,等睡着了就没事了,没想到我真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居然有梦到爷爷,都是以前经历的瞬间,就像放电影一样,忍不住一阵叹息,不过,在最后,我看到爷爷的脸,那张显瘦并且慈祥的脸,他看着我,一直微笑,让我心里一阵温暖,后来突然他慢慢转过了头,不过脸上依然笑,那一瞬间,我也猛得惊醒了,就在这时传来了,爸妈和姐姐的哭声,我当时非常木然,我慢慢走到爷爷跟前,他的脸还是略带微笑,我一直望着他,感觉这个世界和我无关了,爷爷都去了,留我在这个世上独自伤心。
想着想着,我突然眼前一黑,然后就不知道其他事了,过了好一阵,我才醒来,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哭声一片,爸妈抱着我,哭个不停。我慢慢的来到爷爷身边,此时我直接说不出话,也哭不出声,感觉眼泪只是释放情绪,哭泣显得非常苍白无力,我亲自给爷爷穿那套老衣,爷爷看起来很精神,身体冰凉,但我丝毫没感觉到害怕或者其他情绪,我感觉他就是活着,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
我们把爷爷,抬到对门地方,头朝门口的方向,把爷爷用白布全部盖住,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