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办公室的独处

从那天起，林晚星真的每天四点准时出现在首长办公室。流言不仅没平息，反而变本加厉。但奇怪的是，她不再害怕了。

也许是因为傅沉舟的态度太过公事公办。他永远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军装一丝不苟，听汇报时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偶尔提问都切中要害。

"血氧探头容易脱落，"林晚星翻着测试记录，"手术中很麻烦。"

傅沉舟递来一份文件："看看这个。"

是新款探头的设计图，固定方式做了改良。林晚星惊喜："这样好多了！首长怎么想到的？"

"上周你说过，"傅沉舟低头签文件，"所有反馈我都记着。"

林晚星心跳漏了一拍。她随口抱怨的细节，他居然专门找了工程师改进？

汇报结束通常刚好下班。傅沉舟会合上文件，看似随意地问："食堂吃了再走？"

第一次她吓得结结巴巴拒绝，后来渐渐习惯。他们总坐在小餐厅角落，傅沉舟吃饭很快，但会放慢速度陪她吃完。有次她辣到咳嗽，他居然递来自己的水杯。

"首长..."她看着那个印着军徽的白色陶瓷杯，不敢接。

"干净的。"傅沉舟语气如常，"或者你想继续咳给全食堂听？"

最让她困惑的是，傅沉舟开始问些工作外的事。比如她父亲生前的事，她为什么学医，甚至喜欢吃什么菜。每次她都小心翼翼回答，生怕越界。

直到某个雨夜，汇报结束时暴雨如注。林晚星没带伞，正发愁怎么去地铁站，傅沉舟拿起车钥匙："顺路，送你。"

她不敢拒绝。越野车驶过雨幕，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等红灯时，傅沉舟突然问："那些流言，你很在意？"

林晚星捏紧衣角："有点...难受。"

"我年轻时也被说过靠家里关系，"他看着雨刷摆动，"后来想通了——"

闪电划破夜空，林晚星看见他唇角微扬："让他们说去，本事是自己的。"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看似冰冷的男人，其实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