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舒适的客厅里,七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以一种近乎缠结的方式陷在足够宽大的L型沙发里。肢体交叠,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丁程鑫无疑是这个漩涡的中心,他被马嘉祺和宋亚轩一左一右紧挨着,刘耀文更是从后方几乎整个将他圈在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抵着他的肩胛骨。张真源坐在侧前方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长腿随意伸展,贺峻霖则蜷在沙发的另一端,脚丫子不客气地搭在严浩翔腿上,而严浩翔,坐姿看似随意,那双锐利的眼睛却像锁定猎物般,几乎没从丁程鑫身上移开过。
投影幕布上正播放着粉丝剪辑的团队日常VCR,里面不乏几年前的旧影像。画面里的丁程鑫,嗓音是清亮透彻的,像山间清泉,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干净和活力,笑起来眉眼弯弯,毫无阴霾。
“哇,哥你以前声音好亮啊!”贺峻霖指着屏幕上一个几年前的采访片段说道。
“嗯,”丁程鑫看着过去的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现在他一开口,那对比就显而易见——原本清亮的音色仿佛被微微灼烧过,覆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慵懒的沙哑,像阳光烘烤过的细沙,颗粒感分明,带着点暖意的磨蚀感,“上次感冒之后,就一直这样了,有点哑。”
“我觉得现在更好听!”宋亚轩立刻接话,手臂环着丁程鑫的腰,脸贴在他背上蹭了蹭,薄荷烟草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绕上来,“现在哥哥说话,听起来总是……嗯……烧烧的,特别……那个……”他找不到合适的词,但意思大家都懂。那微沙的质感让丁程鑫即使说着最平常的话,也莫名添了几分撩人不自知的意味。
刘耀文在后面点头,下巴轻磕丁程鑫的肩膀:“对!现在好听!以前像小学生!”惹得丁程鑫反手轻轻拍了他一下,带着那独特的沙哑笑骂:“没大没小。”
空气中,信息素无声地交织、碰撞。丁程鑫那缕冷冽的雪松气息,如同试图在茂密丛林中穿行的清风,被六股更加强势、充满占有欲的气味——马嘉祺深沉麻醉的黑檀苦艾酒、宋亚轩清冽又瘾涩的薄荷烟草、刘耀文侵略性甜腻的硝烟血橙、张真源温柔禁锢的檀香玫瑰、贺峻霖锐利柔媚的冷铁鸢尾花,以及严浩翔凛冽醇厚的冰镇黑朗姆——严密地包裹、缠绕,几乎要吞噬殆尽。他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无处不在的包围,放松地陷在柔软靠垫和弟弟们的体温里。
VCR自动切换,下一个剪辑的标题跳了出来——“丁程鑫の极致双标现场!冰山之巅与春日暖阳的无缝切换!”
“哎哟喂!这个好这个好!”贺峻霖第一个叫起来,手疾眼快地拿起遥控器点了进去,嘴巴开始不停,“我就说程程哥这反差萌绝了!平时对我们那是如春天般温暖,对外面那些人,好家伙,直接速冻饺子现场是吧?快看快看!”
视频开始拼接对比镜头。一边是丁程鑫面对陌生媒体、合作方或在公开场合,那张精致得如同雕琢过的猫系美人脸上没有任何多余表情,眼神疏离淡漠,回答问题时声线低沉、平稳,带着金属般的冷质感,是名副其实、能让人瞬间清醒的低音炮,每一个字都透着清晰的边界感和不容靠近的警告。这与他几年前清亮的少年音和现在对他们说话时那带着微沙的柔软嗓音形成了极其鲜明的三重对比。
另一边,则是他转向六个弟弟时,瞬间冰雪消融,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笑容甜得能淌出蜜来,声音是现在他们熟悉的、带着微沙却无比柔软的调子,拖着亲昵的尾音,糯糯的,让人心尖发软。
尤其一段被特意放大的画面,是某次活动后台,有陌生工作人员莽撞地差点撞倒刘耀文,丁程鑫瞬间脸色一沉,长臂一伸将弟弟牢牢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如冰锥,对着那人开口时,声音压得极低,怒意如同实质:“看着点路!” 那股瞬间爆发的S级Alpha威压,即使隔着屏幕也让人心头一凛。
“哇塞!哥!你还有两副面孔呢!”宋亚轩看得眼睛发亮,“原来你对外人这么冷的吗?那个声音,好低好沉啊!跟现在对我们这种烧烧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刘耀文也兴奋地抬起头:“就是就是!哥你刚才看到没?你凶起来的样子……帅炸了!再给我们表演一个呗?就用那个低音跟我们说话!”
张真源侧过身,手肘撑在沙发边缘,仰头看着丁程鑫,檀香玫瑰的气息温和地弥漫:“程程,那个声线确实很特别,很有魅力。”他语气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期待。
马嘉祺推了推眼镜,唇角挂着无可挑剔的温和弧度,手自然地搭在丁程鑫身后的靠背上,形成了一个隐形的圈占领域,黑檀苦艾酒的信息素带着令人放松的麻醉感,声音也放得轻柔:“阿程,大家都想听,试试看?”
就在这时,一直盯着屏幕、眼神灼灼的严浩翔突然开口了,语速快得像rap verse,与他平时冷峻少言的Rapper形象大相径庭:“对啊哥!就刚才那种!‘看着点路’那种!我的天你都不知道你那个声音有多带感!简直了!低音炮本炮啊!平时跟我们说话都软乎乎的带着那种沙沙的调调我们当然超爱但是那个不一样的!超级A!超级冷!听得人头皮发麻但是又忍不住想再听一遍!哥你试试嘛!就一句!随便说句什么都行!用那个对外人的声音!快快快!让我们感受一下速冻模式!”
他一口气说完,冰镇黑朗姆的信息素都因为激动而带上了一丝沸腾的灼热,眼睛亮得惊人,紧紧锁住丁程鑫,生怕他拒绝。
丁程鑫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特别是严浩翔这突如其来的长篇大论搞得哭笑不得,无奈地弯起眼睛,那抹烧灼感的沙哑在笑声中更明显了:“你们……别闹了……”他尝试着按照要求压低嗓音,“……这样?”
然而那声音虽然比平时稍低,却依旧裹着柔软的沙哑尾调,像蒙了层纱,完全不是视频里那种冰冷坚硬、棱角分明的低音炮。
“不对不对!不是这种!”贺峻霖立刻摆手,模仿着丁程鑫刚才接电话前的表情,“要冷漠!要疏离!要把我们当陌生人!浩翔说得对,得是那种能冻死人的调调!把你现在说话那种沙沙的感觉去掉!不对,是变一种感觉!”
丁程鑫又努力试了几次,眉头都微微蹙起,脸颊也因为用力而泛起薄红,眼尾那抹天生的微挑染上些许窘迫,显得更加鲜活生动。但他对着这群他从小带大、倾注了所有温柔与纵容的弟弟,那层用于面对外界的冰壳无论如何也凝结不起来,声音始终无法达到那种极致的冷冽,总是不自觉地带回那标志性的、带着暖意的微沙。
“不行啦,”他最终放弃,带着那独特的、微沙的柔软嗓音求饶,甚至还无意识地拖长了尾音,“对你们……我根本凶不起来嘛。”
这话像是最甜美的诱饵,瞬间满足了六人心底某种隐秘的渴望,却又同时点燃了更旺盛的、想要撕破这层独属于他们的温柔,去探索那冰层之下更多未知领域的火焰。
恰在此时,丁程鑫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没有存储名字的陌生号码。
客厅里的喧闹瞬间静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嗡嗡作响的手机上。
丁程鑫也没多想,直接倾身拿过手机,就在原地,在六道灼热视线的注视下,划开了接听键,贴到耳边。
“喂,哪位?”
一瞬间,仿佛有无形的开关被拨动。
刚才还弥漫在空气中的柔软和纵容顷刻间消散无踪。那总是带着暖意微沙的嗓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们只在视频里听过的、极其冷淡、平稳、不带任何个人情绪的低沉声线。那声音像浸过冰泉的金属,清晰,疏离,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和距离感,比他平时说话低了不止一个度,而且因为距离极近,那低沉震动的频率仿佛直接敲击在鼓膜和心尖上。更致命的是,这极致的冷冽中,竟然还混杂着他嗓音里无法完全剥离的、因感冒留下的物理性沙哑,但这沙哑在此刻不再是暖意的点缀,而是变成了冰层内部的细微裂痕,奇异地糅合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又性感的魅力。
六个Enigma几乎是同一时刻屏住了呼吸。
严浩翔更是瞬间坐直了身体,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刚才那滔滔不绝的话唠状态戛然而止,只剩下满眼的震惊和……更加炽热的兴奋。
丁程鑫完全没注意到身边弟弟们的异样,他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切换到了“对外模式”。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叙述,表情淡漠,猫系眼眸里氤氲着疏离的冷光,只是偶尔简短地回应:“不需要。”“嗯。”“打错了。”“再见。”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落地,简短,有力,清晰地回荡在寂静得只剩下呼吸声的客厅里。
挂断电话,他脸上那层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他下意识地就想恢复平时面对弟弟们的神情,刚转过头,嘴唇微张,却猛地对上了六双如同饿狼看到了鲜肉般、闪烁着极度兴奋、探究和强烈占有欲的眼睛。
那目光太过赤裸和灼热,让丁程鑫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甚至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
马嘉祺率先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阿程,先别动。”
丁程鑫疑惑地眨了眨眼。
“声音,哥哥,”宋亚轩接上,手臂收紧,薄荷烟草的气息几乎要将丁程鑫淹没,带着蛊惑的意味,“维持住,就用刚才接电话的那个声音,再跟我们说句话,好不好?”
刘耀文直接贴到他耳边,呼吸灼热,硝烟血橙的信息素带着霸道的甜腻:“哥,命令我,就用那个声音,现在!”
张真源虽然没说话,但那双盛满温柔的眼睛里写满了同样的请求,檀香玫瑰的气息无声地收拢。贺峻霖更是用口型无声地说着:“酷!保持!”
而严浩翔,像是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语速再次飙升,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我的天哥!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声音!太绝了!你怎么做到的?切换得这么快!平时对我们那么软,带着那种烧烧的哑音,一接电话直接变个人!这低音!这气场!这稍微带一点点沙哑但是完全是另一种感觉!又冷又性感!绝了!真的绝了!哥你再开开口!随便说点什么!用这个声音!求你了哥!就一句!让我再听听!这反差谁能受得了啊!”
他被这极致的反差刺激得彻底变成了话唠,冰镇黑朗姆的信息素激烈地涌动着,混合着其他五道同样强势的气息,共同织成一张无形却密不透风的网,将中间那缕试图恢复温和的雪松牢牢锁定。
丁程鑫看着眼前这六张熟悉至极、此刻却因某种狂热情绪而显得有些陌生的脸庞,听着严浩翔连珠炮似的请求和其他人无声却坚定的目光,他张了张嘴,在那几乎要将他点燃的注视下,下意识地维持住了刚才接电话时那种抽离的状态。冷冽雪松的信息素似乎也随之变得更具棱角和攻击性。
他微微蹙眉,试图驱散这莫名紧绷的气氛,用那尚未完全褪去的、冰冷而微沙的低沉嗓音开口,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