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撑着伞,快步回到了临时的住处。虽然路程很短,但丁程鑫因为是最先淋雨并且来回跑了一趟,身上湿得最为彻底。黑色的湿衣紧紧贴着他的皮肤,勾勒出每一寸流畅的线条,冷白色的肌肤在湿透的布料下若隐若现,狼尾短发不断滴着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整个人像一只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漂亮又可怜的小猫。
一进门,没等丁程鑫自己动作,那六个Enigma就已经迅速围了上来。
“哥,快去换衣服!”宋亚轩第一个出声,语气急切,拉着丁程鑫的手就往楼上卧室带。
“浴室热水放好了,快去冲一下,驱驱寒。”马嘉祺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顺手接过丁程鑫手中滴水的伞放到一旁。
刘耀文更是直接蹲下身,不由分说地就开始帮丁程鑫解鞋带,要把他湿透的鞋子脱掉。严浩翔则不知道从哪里立刻找来了一条宽大干燥的浴巾,直接披在了丁程鑫身上,将他整个人裹住,动作间带着一种强势的呵护。
张真源和贺峻霖也没闲着,一个去倒热水,一个已经去翻找干净的衣物了。
丁程鑫被他们这一连串迅捷而默契的动作弄得有些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半推半拥地送进了二楼的浴室。
“我自己来就行……”他隔着门传来带着微沙的、有些无奈的声音。
“哥你快点洗,别着凉了!”刘耀文在门外催促。
“衣服放门口了!”贺峻霖喊道。
等丁程鑫快速冲了个热水澡,穿着干净的居家服,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发现那六个人居然还齐刷刷地守在门口,仿佛在等待什么重要人物。
“怎么都在这?”丁程鑫失笑,觉得他们有些小题大做。
没人回答他。马嘉祺直接伸手,将他拉到床边坐下。刘耀文立刻蹲下身,手里拿着一双厚厚的、毛茸茸的棉袜,小心翼翼地捧起丁程鑫一只脚。
那只脚踝纤细,脚型漂亮,因为刚洗完热水澡,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皮肤白皙得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我自己穿……”丁程鑫有些不自在,想把脚收回来。
“别动,哥,地上凉。”刘耀文却握得更紧,低着头,动作极其轻柔地将那柔软的棉袜套上了丁程鑫微湿的脚,仔细地拉好,包裹住那微凉的脚趾和纤细的脚踝。他的动作虔诚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只是眼底深处翻涌的,是更为复杂的暗流。
另一只脚也被同样细致地穿上棉袜。
刚穿好袜子,严浩翔就端着一杯冒着滚滚热气的、色泽深浓的姜茶过来了。“哥,快把这个喝了,驱寒。”
丁程鑫看着那杯明显浓度超标的姜茶,光是闻着味道就觉得辛辣扑鼻,他微微蹙眉,商量道:“……我喝一半行不行?”
“不行。”马嘉祺温和地拒绝,将杯子又往他面前递了递,“趁热喝效果才好。”
“程程,听话。”张真源也在一旁柔声劝道。
丁程鑫看着围在床边、眼神关切(或者说执着)的六人,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们,只好认命地接过杯子。姜茶滚烫,而且味道极其辛辣浓烈,他小口小口地喝着,被辣得眼角泛红,那微沙的嗓音带着点委屈的抱怨:“……好辣……”
但这抱怨只换来弟弟们更温柔的注视和催促。
他只好屏住呼吸,一口气将整杯浓姜茶灌了下去,辛辣的味道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让他白皙的脸颊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好了好了,喝完了。”丁程鑫放下空杯,感觉整个人都暖烘烘的,甚至有些发烫。
六人这才似乎满意了些。但他们的照顾并未停止,宋亚轩拿来干毛巾继续帮他擦拭还在滴水的发梢,贺峻霖帮他整理着睡衣的领口……
丁程鑫被他们无微不至地“伺候”着,仿佛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瓷娃娃。他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习惯性的纵容,任由他们摆布,只是偶尔被弄痒了会发出带着沙哑笑意的抗议。
他并不知道,这份过度的呵护,并不仅仅是关心。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圈占和确认。在目睹了(或感知到)他那不为人知的、危险的一面后,他们迫切地需要通过这种细致的照顾,来确认他依旧存在于他们触手可及的地方,确认他依旧是需要他们呵护的“哥哥”,以此来平复自己内心因那极致反差而掀起的、无法平息的风暴。
而易烊千玺和王俊凯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近乎窒息的“关怀”场景,眉头微蹙。他们能感觉到那平静表面下涌动的暗流,那不仅仅是对哥哥的关心,更像是一种……病态的依赖和占有。王源则小声对王俊凯嘀咕:“凯哥,他们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王俊凯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多说,眼神却同样凝重。
这个雨夜,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和随之而来的过度呵护,显得格外漫长而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