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归还矿石遭冷遇，摊牌前的最后试探
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踏入青云殿时，我故意踉跄了一下，怀里的灵石袋子重重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脸颊的红晕还没褪去，嘴唇依旧泛着淡淡的青紫，咳嗽声断断续续从喉咙里溢出，每一声都带着刻意营造的虚弱感——这场“中毒归来”的戏，可得演全套。
玄尘真人端坐在主位上，楚凡和柳如烟分侍两侧。柳如烟依旧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靠在软枕上，手里捏着一方绣帕，时不时轻轻咳嗽两声；楚凡则站得笔直，眼神落在我怀里的矿石上，闪烁着急切的光芒。
“师傅，弟子幸不辱命，已从断魂渊采回灵石，共计两百斤，超额完成任务。”我单膝跪地，声音沙哑，故意让气息显得不稳。
玄尘真人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灵石堆，脸上没有丝毫慰问，反而皱了皱眉：“两百斤？怎么才这么点？丹房近期要为如烟炼制固本培元丹，需要大量灵石，你这点怕是不够。”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超额完成任务还被嫌弃？这青云宗的贪婪还真是没有底线。我故意咳得更厉害了，捂着胸口道：“师傅，断魂渊瘴气剧毒，弟子拼死才采得这些，途中不慎沾染瘴气，灵力紊乱，实在无力再多采……”
“瘴气中毒？”玄尘真人终于抬眼看了我一下，眼神却毫无温度，“无妨，你体质特殊，水灵根纯净，这点瘴气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尽快将矿石交给丹房，不得延误。”
合着我中毒在他眼里就是“不算什么”？我看着主位上道貌岸然的老头，心里一片寒凉。上辈子老板至少还会假惺惺地说句“辛苦了”，这辈子的师傅，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眼里只有柳如烟和那些能为她所用的资源。
楚凡上前一步，假惺惺地扶住我：“师妹，辛苦你了。瘴气中毒可不是小事，要不要师兄带你去丹房拿点解毒丹？”
我心里冷笑，谁不知道丹房的丹药全紧着柳如烟，我去了也只能拿到最低阶的金疮药，说不定还得被管事弟子嘲讽一顿。更何况，楚凡巴不得我死在瘴气里，怎么可能真心给我解毒丹？
“多谢师兄关心，弟子自有分寸，就不麻烦了。”我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矿石之事要紧，弟子这就送去丹房。”
“等等。”柳如烟突然开口，声音细弱，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苏师姐，你采回的矿石纯度如何？我炼丹需要高纯度灵石，若是杂质太多，怕是会影响丹药效果。”
“师妹放心，”我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嘲讽，“弟子采的灵石纯度都在三成以上，还有一块意外发现的稀有紫晶，纯度高达九成，可用于炼制高阶丹药。”
说着，我从怀里掏出那块预留的紫晶，递了过去。紫晶在大殿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浓郁的灵力波动，楚凡和柳如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竟有如此高纯度的紫晶？”玄尘真人也来了兴趣，接过紫晶仔细端详，语气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不错不错，有了这块紫晶，如烟的丹药效果定能大增。”
他转头看向我，语气依旧平淡：“你做得很好，下去休息吧，后续若有需要，还得劳烦你再跑一趟。”
“再跑一趟？”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打算把我往死里压榨啊。不过也好，正好趁这个机会，试探一下他们的虚实，看看那“灵根剥离”的阴谋到底有没有松动。
我故意装作犹豫的样子，慢慢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师傅，弟子听闻……近期宗门内有长老在研究灵根剥离术？”
话音刚落，大殿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玄尘真人握着紫晶的手顿了一下，楚凡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柳如烟也停止了咳嗽，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带着审视和警惕。
我心里冷笑，果然，一提到灵根剥离术，他们就露馅了。
“你听谁说的？”玄尘真人的语气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此事乃宗门机密，不可妄议。”
“弟子也是偶然听丹房的师兄提及，”我装作慌乱的样子，低下头，“弟子只是好奇，听闻那灵根剥离术成功率极低，不仅对受术者伤害极大，施术者也可能遭受反噬，不知是否属实？”
我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着他们的反应。楚凡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眼神狠厉；柳如烟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玄尘真人的脸色则变得阴沉。
“传闻终究是传闻，不可尽信。”玄尘真人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灵根剥离术虽有风险，但为了如烟，些许风险值得。她灵根残缺，一生受苦，若能有你的纯清水灵根相助，便能摆脱困境，这是积德行善之事。”
积德行善？我差点没笑出声。把别人的灵根挖出来，给另一个人续命，这也叫积德行善？这简直是强盗逻辑！
楚凡也附和道：“师妹，你天赋异禀，灵根纯净，就算剥离一部分，对你的修炼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但对如烟来说，却是救命之恩。你一向懂事，想必不会拒绝吧？”
“不会有太大影响？”我抬起头，直视着楚凡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师兄，灵根乃修士根本，剥离灵根如同剜心割肉，轻则修为尽废，重则性命不保，这也叫‘不会有太大影响’？”
楚凡没想到我会突然反驳，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难看：“苏清清，你怎么说话呢？师傅也是为了你好，能为如烟师妹牺牲，是你的荣幸！”
“荣幸？”我嗤笑一声，“让我冒着性命危险，给别人做垫脚石，这也叫荣幸？师兄，若换作是你，你愿意剥离自己的灵根吗？”
楚凡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柳如烟见状，立刻又开始咳嗽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我：“苏师姐，对不起，都怪我……若不是我体弱多病，也不会让你如此为难。我还是算了吧，大不了我就不修炼了，只求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就好。”
她这副以退为进的模样，真是让人作呕。我心里清楚，她越是这样说，玄尘真人和楚凡就越是会逼我。
果然，玄尘真人立刻呵斥道：“清清！休得无礼！如烟都这般说了，你还不依不饶？此事已定，待你筑基成功，便由长老亲自出手，剥离灵根为如烟续命。这是你的命数，不可违抗！”
命数？我的命数就是被你们随意拿捏、当作祭品吗？我看着眼前这三个虚伪的人，心里最后一丝念想彻底破灭了。
之前我还抱有一丝幻想，或许他们只是一时糊涂，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但现在看来，他们早就铁了心要挖我的灵根，从一开始，我就是他们为柳如烟准备的“灵根储备库”。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和嘲讽，装作害怕的样子，低下头：“弟子……弟子明白了。只是弟子如今身受瘴气之毒，筑基之路怕是遥遥无期，怕是要辜负师傅和师兄的期望了。”
“无妨，”玄尘真人摆摆手，语气缓和了一些，“丹房会给你准备些固本培元的丹药，你好生休养，尽快筑基。”
“是，弟子遵命。”我再次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决绝。
退出青云殿，外面的冷风一吹，我脸上的虚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刚才的试探，彻底让我看清了这师门的凉薄和虚伪，也让我更加坚定了叛逃的决心。
玄尘真人、楚凡、柳如烟，你们不是想挖我的灵根吗？不是想让我当垫脚石吗？那我就偏不如你们所愿。
我回到自己的小破屋，关上门，激活系统面板：【叛逃计划成功率：95%，剩余准备时间：3天，当前积分：2500（含紫晶兑换预估）】。
看着面板上的数据，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天后，就是青云宗每月一次的宗门大典，届时守卫会相对松懈，正是叛逃的最佳时机。
我从储物袋里翻出那块刻着元素周期表的玄铁令牌，指尖划过上面的化学方程式，心里充满了底气。有现代科学知识，有系统辅助，还有断魂渊藏着的五十斤紫晶，我就不信，离开了青云宗，我苏清清活不下去！
相反，我会活得更好。我会建立自己的科学修真体系，用数据和知识碾压这些所谓的正道修士，让他们知道，被他们看不起的“工具人”，也能逆天改命，将他们曾经施加给我的一切，加倍奉还！
接下来的三天，我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 finalize 叛逃计划的每一个细节。青云宗，这最后的平静，就当是我给你们送的饯行大礼。三天后，我会悄无声息地离开，让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我。
而你们，就留在这座虚伪的牢笼里，守着你们的偏见和算计，等着我回来打脸的那一天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当你们发现“灵根储备库”跑了的时候，那张气急败坏、惊慌失措的嘴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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