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林轻漪身份暴露，人妖殊途的隔阂

破阵后的快意还没在胸腔里焐热，系统面板就弹出了密密麻麻的红色预警：【检测到大量敌意目标逼近，数量10，平均修为筑基中期，危险等级：四星】。

我握着玄铁令牌的手指一紧，指节泛白，余光瞥见林轻漪红衣下摆还在微微颤动，她刚为了牵制楚凡耗了不少妖力。“看来楚凡这人脸皮厚度，堪比实验室里的耐高温合金。”我低声吐槽，拉着她往黑风城边缘的密林退去，“这才半个时辰，就搬来这么多救兵，真是把‘正道人士’的抱团精神发挥到了极致，连打群架都要讲究师出有名。”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楚凡咬牙切齿的呼喊，还有几道轻佻的口哨声：“苏清清，跑什么？这么标志的美人儿，跟着妖女混多掉价，不如归顺师兄弟们，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回头瞥了一眼，楚凡身后跟着九名修士，清一色的正道服饰，腰间挂着不同宗门的令牌，显然是临时拉拢的黑风城散修。为首的是个三角眼修士，眼神黏在我脸上，像沾了油污的苍蝇，上下打量个不停，嘴角还挂着猥琐的笑：“早就听说青云宗出了个水灵根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比画里的仙子还勾人。”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修士也跟着起哄，目光在我和林轻漪身上来回扫，眼神贪婪：“这妖女长得也够味，红衣似火，身段妖娆，要是能擒回去，正好一双璧人，给众弟子们解解闷！”

“放肆！”林轻漪脸色一沉，红衣无风自动，眉心朱砂痣泛起冷光，“一群卑鄙小人，也配妄议他人？”

“哟，妖女还挺烈。”三角眼修士嗤笑一声，搓了搓手，“越烈越好，驯服起来才有意思。苏清清，你要是识相，就把这妖女交出来，再陪师兄弟们乐呵乐呵，否则，战败后，你这美人儿落入我们手中就好玩了……”

楚凡皱了皱眉，却没阻止，显然是默许了这些人的调戏——只要能拿下我们，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也无所谓。他抱臂而立，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苏清清，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道友也是一片好意，你若归顺，我可以在师傅面前为你求情，饶你叛门之罪。”

“好意？”我冷笑一声，指尖的玄铁令牌泛着冷光，“你们所谓的正道，就是仗着人多势众，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刷新了我对名门正派的认知了，连基本道德都没有了，也配谈替天行道？”

“美人儿还挺牙尖。”横肉修士被噎了一下，脸色难看，“等擒住你，看哥哥们怎么收拾你，让你知道嘴硬的下场！”

“看来今天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林轻漪停下脚步，红衣在暮色中猎猎作响，妖力隐隐涌动，“我的妖力还没完全恢复，但对付这些人渣，足够了。”

“别逞强。”我按住她的肩膀，系统已经快速分析出对方的战力分布：【楚凡（筑基后期），主力输出；三角眼修士（筑基中期），擅长迷魂术；横肉修士（筑基中期），体术较强；其余七人实力中等，配合默契度低，灵力衔接有间隙0.3-0.5秒】。“他们人多势众，硬拼不划算，我们找机会突围，打游走战。”

话音刚落，三角眼修士就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手中抛出一道粉色符箓，符箓炸开，散发出刺鼻的甜腻香气：“美人儿，尝尝我的迷魂符，保证你乖乖听话！”

我侧身避开，手腕一翻，玄铁令牌带着灵力砸向他的手腕，同时屏住呼吸——系统提示这香气含曼陀罗与蟾酥提取物，属碱性致幻毒素，恰好我怀中揣着从断魂渊采集的酸性矿石粉末，赶紧捏出一点撒在鼻尖，酸碱中和后，刺鼻感瞬间消散。那修士动作一滞，林轻漪趁机掠出，红衣化作一道残影，指尖弹出几道妖力红绫，缠住了他的手腕，妖力流转间，红绫上泛着细碎的银光，瞬间瓦解了他的灵力。

“妖女休得放肆！”楚凡大喊一声，挥剑指挥众人，“结阵！先拿下这妖女，再活捉苏清清！不要弄伤了两美人！”

九名修士立刻变换阵型，手中法器同时亮起灵光，形成一道半圆形的光墙，朝着我们压迫过来。光墙之上符文流转，灵力波动密集，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挤压得微微发烫。三角眼修士还在一旁阴阳怪气：“妖女，等会儿擒住你，先拔了你的狐狸尾巴，扒下来做围脖，看你还怎么勾人！”

“麻烦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丹田内的灵力刚运转起来，就看到一道青色法术从光墙缝隙中窜出，目标直指我的后心——那是楚凡的青云剑法“流风斩”，角度刁钻，灵力凝聚点精准，显然是算准了我闪避的轨迹。

我下意识想侧身，却发现光墙的压迫让我动作慢了半拍，灵力运转出现短暂滞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轻漪突然转身挡在我身前，红衣猛地膨胀开来，背后骤然浮现出九条毛茸茸的狐尾虚影！

那狐尾雪白中夹杂着一缕银白，在空中舒展摇曳，最长的一条几乎扫到旁边的古树枝桠，尾尖带着细碎的银辉。妖力如潮水般爆发出来，瞬间震碎了袭来的青色法术，冲击波扩散开来，脚下的落叶被掀飞三尺，连远处的灌木都被压弯了腰。所有修士都停下了动作，眼神中充满震惊与恐惧，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猥琐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九、九尾狐！”三角眼修士失声尖叫，声音发颤，双腿都在打晃，“是青丘妖族的少主！苏清清，你竟然真的与妖女为伍！”

楚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露出狂喜：“大家看到了吧！这妖女是青丘九尾狐，天生邪物，吸食人魂修炼，苏清清与她勾结，分明就是异端！今日我们替天行道，诛杀妖女，生擒苏清清，这等美人儿，擒回去好好调教，岂不是美事一桩！”

“诛杀妖女！生擒美人！”周围的修士瞬间被煽动，刚才的猥琐又冒了出来，横肉修士搓着手笑：“这妖女的狐尾看着真顺滑，做个裘衣肯定暖和，还有这苏清清，细皮嫩肉的，正好给哥哥们暖床解闷！”

“哈哈哈，说得对！”有人附和，“先杀妖女，再把苏清清绑回去，让她给我们端茶倒水、侍寝承欢，看她还敢不敢嘴硬！”

那些污言秽语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人耳膜生疼，我却没心思反驳——目光死死盯着林轻漪背后的九尾虚影，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在现代社会，“人妖殊途”四个字被反复强调，妖族是邪恶的代名词，是茹毛饮血、蛊惑人心的怪物。穿越到玄洲后，虽然知道妖族并非全是恶人，可潜意识里，还是对“妖”这个身份有着难以言说的隔阂，就像看到实验室里标注“高危”的试剂，本能地想保持安全距离。

此刻，那九条狐尾在暮色中泛着妖异的光泽，林轻漪身上的妖力霸道而纯粹，带着一种不属于人类修士的野性与凛冽，与我认知中的“正常修炼者”有着天壤之别。一种源自本能的抗拒感涌上心头，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样，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极轻，脚下的枯枝只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却被林轻漪精准捕捉到了。

她爆发的妖力猛地一顿，九尾虚影剧烈颤抖起来，像是被抽走了核心能量，瞬间黯淡了几分，最外侧的两条狐尾甚至开始变得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更诡异的是，她周身的妖力出现剧烈紊乱，原本稳定的能量场变得忽强忽弱，周围的草木竟开始疯狂的枯荣交替——离她最近的几株野草，瞬间枯黄萎缩，叶片卷曲发黑，下一秒又疯狂抽出新芽，芽尖带着妖力灼烧的焦痕，刚冒出来又迅速枯萎，往复循环，看得我心头一紧。

她缓缓转过身，眼底的战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黯淡，眉心的朱砂痣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像是蒙上了一层灰。“你也嫌弃我是妖……”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还有一丝深入骨髓的自嘲，尾音没有了往日的勾人意味，只剩下无尽的悲凉，“我以为，你和那些正道修士不一样。”

我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愧疚瞬间淹没所有思绪，胸口闷得发慌，连呼吸都带着痛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我想解释，想说我不是嫌弃，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被这超出认知的场景吓到了，但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

系统面板弹出刺眼的红色提示：【林轻漪好感度骤降15%，当前62%；负面情绪值飙升至70%，妖力波动紊乱，生理状态异常，血脉活性下降18%】。紧接着，又弹出一条自动触发提示：【检测到同伴重伤且负面情绪过载，消耗500积分自动兑换「神经修复凝胶」，可快速修复外伤、平复能量紊乱】。

掌心突然多了一支小巧的琉璃瓶，瓶中装着淡蓝色凝胶，散发着微弱的灵力波动。

“妖女分心了！快上！”楚凡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喊着挥剑冲了上来，“先杀妖女，再擒苏清清！”

三角眼修士也跟着起哄，眼神贪婪地盯着我：“抓住苏清清，让她好好伺候我们，弟兄们轮流快活！”他再次抛出几道迷魂符，这次的符箓颜色更深，毒性更强。

林轻漪因为失神，躲闪不及，手臂被一道金色剑气划伤，红衣瞬间被染成更深的红色，伤口处的妖力与剑气相互冲撞，滋滋作响，冒出细小的白烟，看得我心头一痛。

“林轻漪！”我大喊一声，终于回过神来，心中的愧疚化作熊熊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燃烧殆尽。我暗骂自己愚蠢——林轻漪是为了救我才暴露身份，是为了护我才陷入险境，我却因为那可笑的世俗偏见、那该死的现代固有认知，给了她最沉重的一击，简直像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科学讲究实事求是，人妖殊途？纯属放屁！”我低喝一声，握紧玄铁令牌，系统瞬间解析出所有攻击的轨迹与弱点，【左侧三名修士视觉神经对强光敏感，右侧法器灵力传导依赖金属介质】。我突然想起令牌上的元素周期表，令牌材质含高反光玄铁，此刻月光正好穿过树叶缝隙洒下来，立刻转动令牌，调整角度，将光滑的令牌表面对准月光，利用镜面反射原理，将一束凝聚的刺眼光斑射向左侧三名修士的眼睛——最基础的光学应用，却能精准打击敌人弱点。

“啊！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三名修士惨叫一声，下意识闭眼躲闪，双手捂着眼睛乱晃，灵力衔接瞬间中断，合击阵型出现巨大缺口，光墙瞬间黯淡了不少。

“好机会！”我侧身冲到林轻漪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同时拧开琉璃瓶，指尖沾取一点淡蓝色凝胶，不顾她的抗拒，伸手抓住她受伤的手臂：“别动，这是神经修复凝胶，能快速止血，还能平复你的妖力紊乱。”

她浑身一僵，想抽回手臂，却被我牢牢按住。凝胶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淡蓝色光芒包裹住伤口，原本外翻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剑气残留的灵力也被凝胶中和，不再灼烧经脉。我指尖的温度透过凝胶传递到她的皮肤上，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只是依旧没有看我。

“别发呆！”我对着她大喊，语气带着急切的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想活着走出去，就跟我并肩作战！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再也不会！”

林轻漪眼神动了动，看着我挡在她身前的背影，黯淡的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像是即将熄灭的火星重新燃起了一点火苗。她咬了咬嘴唇，九尾虚影再次展开，虽然不如刚才那般声势浩大，却依旧带着凌厉的妖力，周身紊乱的妖力渐渐平复，周围草木的枯荣交替也停了下来，只是狐尾的光泽依旧不如最初鲜亮。

“好。”她只说了一个字，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却重新燃起了战意，妖力红绫再次弹出，比刚才更加迅猛，直接缠住了横肉修士的脖颈，红绫收紧，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们两人背靠背站着，我负责正面破解攻击，用科学战术寻找敌人破绽，时不时转动玄铁令牌反射月光干扰视线，捡起地上的石子利用抛物线原理精准砸向敌人穴位；林轻漪凭借流影步游走，用妖力红绫干扰合击节奏，九尾虚影偶尔扫过逼退修士。激战中，我发现天色渐暗，特意摸了摸身边古树的树干，通过年轮密度判断方位——年轮密集的一侧是北方，稀疏侧为南方，正好确认东侧缺口的准确方向，避免突围时迷失。

楚凡的剑再次劈来，带着强烈的杀意：“苏清清，你执迷不悟，今日便与这妖女一同去死！”

“执迷不悟的是你！”我冷笑一声，不闪不避，迎着剑锋冲了上去。在剑尖即将刺中我的瞬间，我突然矮身，施展巴西柔术的缠技，左手抓住楚凡的手腕，右手长剑顶住他的右肋——系统解析出的破绽，也是他常年练剑留下的旧伤位置，那里的灵力防御最弱。

“你以为的正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偏见！”我手腕用力，长剑微微刺入半寸，楚凡疼得闷哼一声，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冷汗，“你们调戏女子、掠夺他人灵根、草菅人命，却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到底谁才是邪物？谁才是异端？”

周围的修士见状，纷纷调转攻击目标，朝着我袭来。林轻漪立刻出手，九尾虚影横扫，妖力红绫缠住大部分攻击，同时大喊：“东侧有缺口！按年轮判断的方位没错，那里修士灵力最弱！”

我松开楚凡，一脚将他踹开，拉着林轻漪的手冲向东侧缺口。她的手不再像刚才那般冰冷，掌心的冷汗渐渐收干，只是指尖还带着一丝微颤。

“抓紧我！”我大喊一声，将灵力灌注到脚底，按照年轮指引的方向快速穿梭，避开灵力波动异常的禁制区域。沿途的修士试图阻拦，都被我用剑招逼退，林轻漪在身后殿后，妖力红绫不断扫开袭来的法术，偶尔用九尾虚影挡下致命攻击，后背却不小心被一道符箓擦伤，红衣上留下一道焦痕。

冲出包围圈的那一刻，我才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楚凡和那些修士还在紧追不舍，但距离已经被拉开。我们冲进密林深处，借着树木的遮挡快速穿梭，树叶划过脸颊，带来轻微的刺痛，直到听不到身后的追兵声，才靠在一棵粗壮的古树上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

密林里一片寂静，只有我们两人的呼吸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我还握着林轻漪的手，她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神经修复凝胶的淡蓝色光芒渐渐消散。

“你的伤好多了吧？”我松开手，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这凝胶是系统兑换的，不含灵力冲突，对妖族也适用。”

“嗯。”她应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我，红衣下摆遮住了她的表情，声音依旧平淡，却不再像刚才那般冰冷，“多谢。”

空气中的尴尬淡了几分，却依旧存在。刚才那下意识的后退，像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我们之间，而刚才的肢体接触，像是在鸿沟上搭了一块薄薄的木板。我想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总不能告诉她，我是因为现代影视剧和小说里的刻板印象，才对妖族有偏见吧？这理由荒谬得可笑。

“我不是嫌弃你。”最终，我还是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自嘲，“刚才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在我原来的世界，人们都说人妖殊途，妖族是邪恶的，是要被消灭的，所以我刚才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后退了，就像看到实验器材爆炸会下意识躲闪一样，不是针对你，真的不是。”

“所以你也觉得，妖就该被人人喊打？”林轻漪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里面有失落，有自嘲，有伤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苏清清，你口口声声说科学、说理性、说要打破传统偏见，可你骨子里，还是和那些调戏你的正道修士一样，带着对妖族的偏见，摆脱不了固有的认知枷锁。”

“我没有！”我急忙反驳，这次多了几分底气，“科学讲究的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我知道不是所有妖族都是坏人，就像不是所有人类修士都是好人一样。刚才只是……只是我的大脑还没完成数据更新，还停留在原来的认知里，是我的错，是我太愚蠢了。”

“数据更新？”她轻笑一声，笑声里的悲凉淡了些，多了一丝无奈，“是啊，你们人类对妖族的偏见，早就刻进骨子里了，就像你们修炼的功法一样，根深蒂固，难以更改。我母亲是人类修士，我父亲是青丘族长，他们相爱相守，却被世人唾骂，我母亲更是被你们人类修士追杀，一路逃亡，最后郁郁而终。我从小就被族内排挤，被人类追杀，只因为我是混血，是你们口中的‘妖’，连呼吸都像是一种罪过。”

她抬手抚摸着手腕上的银铃手链，那是她母亲的遗物，指尖轻轻摩挲着铃铛，铃铛发出细微的声响，带着说不出的伤感，眉心的朱砂痣渐渐恢复了一点光泽：“我以为你不一样，你用奇怪的方法修炼，不按常理出牌，你救我的时候，眼里没有恐惧，也没有厌恶，只有纯粹的冷静。可我错了，你终究还是不能接受我是妖的事实，那一下后退，比楚凡的剑、比那些修士的调戏，伤我还深。”

我看着她眼底的松动，心里像是被暖流熨帖了一下，愧疚依旧存在，却多了几分解释的勇气：“我知道语言很苍白，但我真的在改。刚才用年轮判断方向、用酸碱中和毒素，这些都是科学教我的——凡事要靠事实，不能靠偏见。你是林轻漪，是救过我的人，不是什么‘妖女’，这就是事实。”

系统面板上，林轻漪的好感度停在了58%，没有再下降，我的焦虑值也降到了45%，红色警告光晕淡了些。

“真是讽刺。”我自嘲地笑了笑，笑声比刚才轻松了些，“我一直嘲笑修真界的人迷信、迂腐，带着偏见看待一切，把灵根好坏当成衡量人的唯一标准，把妖族当成洪水猛兽。可到头来，我自己也被固有认知束缚，做出了和他们一样的蠢事，甚至比他们更可笑——我用科学否定了迷信，却用迷信的认知伤害了最想保护的人。”

前世作为物理系高材生，我一直信奉数据和逻辑，认为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一切偏见都可以用事实来打破。可穿越到这里，遇到林轻漪，我才发现，有些事情，根本无法用数据和逻辑来衡量——比如情感，比如偏见，比如那些刻在灵魂深处的固有认知。

“对不起。”我低下头，语气诚恳，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愧疚，“刚才是我错了，不该因为你的身份就下意识后退。你救了我，我却伤害了你，这件事，是我混蛋，是我愚蠢，你怎么罚我都好，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不理我。”

林轻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依旧复杂，却多了几分审视，像是在判断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又像是在权衡要不要再相信我一次。密林里的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不再像是嘲笑，反而多了几分柔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还有三角眼修士轻佻又猥琐的呼喊：“小美人儿，别跑了！哥哥们知道你躲在哪里，乖乖出来，哥哥们疼你！”

追兵又追上来了，而且听声音，似乎还多了几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法器碰撞的声响。

林轻漪眼神一凛，收起了脸上复杂的情绪，九尾虚影再次展开，虽然依旧有些黯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战意，妖力重新凝聚：“我们走。”

她转身朝着密林深处走去，这一次，她没有刻意拉开距离，甚至在迈步时，悄悄等了我半拍，让我能轻松跟上她的步伐。

“等等我！”我快步跟上去，心里充满了愧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这次我来开路，按年轮辨方向，不会走丢，也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我们在密林中快速穿梭，躲避着追兵，偶尔会交换一个眼神。刚才的隔阂还没有完全消除，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那道无形的鸿沟上，终于有了可以落脚的地方。我一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苏清清，这次一定要说到做到，用事实打破偏见，保护好身边的人。

远处的追兵声越来越近，密林里的禁制也开始显现，空气中偶尔会闪过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