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六章：《迷雾小镇》——染血的诗篇

当无面少女的尖啸撕裂空气时，黑影如同被注入狂怒的潮水般汹涌扑来。苏衍强忍着头颅中针扎般的剧痛，手术刀划出银弧，精准刺入黑影即将实体化的瞬间：“保持阵型！”

纪妄的双刃已舞成血色风暴，A级武器的嗜血属性让刀锋在沾染黑影后发出兴奋的嗡鸣。然而黑影的数量远超预估，一道利爪突破防线，在他左臂撕开深可见骨的伤口。

“季墨祺！”纪妄啐出一口血沫，“想想办法！再让她叫下去我们都得完蛋！”

被推了一把的何林林踉跄上前，水晶球内星河倒转。她突然想起《灵视秘典》的记载：无面者皆因执念而生，要化解怨念，需成为她的镜子。

“我们听见你的哭声了——”何林林将水晶球举向少女，球体折射出璀璨光华，“很痛苦吧？被永远困在失去面容的夜晚？”

尖啸声陡然一滞。

苏衍与纪妄立即心领神会，两人背靠背向少女推进。每一步都有黑影啃噬他们的防护，纪妄的鲜血滴落在圣堂地砖上，竟升起细小的黑烟。

“你看！”何林林指向纪妄淋漓的伤口，“有人愿意为你流血，有人正在倾听你的痛苦。我们不是你的敌人——”

少女平滑的面部突然裂开细缝，仿佛蛋壳在孵化。当纪妄斩碎最后一只扑来的黑影时，整个教堂陷入死寂。

所有黑影化作黑沙簌簌落下。

此刻众人才看清，少女的连衣裙领口别着一枚生锈的校徽，裙摆处凝固着深褐色的污迹。

何林林轻轻靠近：“现在能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少女抬起苍白的手，指尖缓缓指向祭坛后方。那里有扇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暗门，门把手上挂着一把黄铜锁，锁孔形状正好与校徽吻合。

“做得不错。”纪妄随意撕下衣摆包扎伤口，朝何林林挑眉，“看来占卜师不只会嗑霉瓜子。”

苏衍已蹲在暗门前观察：“锁孔有反复开启的磨损痕迹，这下面肯定藏着关键线索。”他转向静止的少女，“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无面少女微微颔首，裙摆扫过地面时，留下淡淡的水痕。

当季墨祺用【宝剑八】卡牌撬开锁芯时，暗门后传来陈腐的血腥气。延伸向下的石阶布满青苔，墙壁上满是抓痕，仿佛曾有人在此绝望挣扎。

在阶梯转角处，苏衍突然蹲下身。手电光照亮半张被撕碎的照片——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女孩，正是身后无面少女曾经的模样。照片背面用蜡笔写着：

“他们说我是怪物”

“可明明先变成怪物的是他们”

无面少女停在照片前，空白的面孔转向众人。这一刻，所有人都听见了脑海中响起的童声：

“地下室有镜子。”

“镜子里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