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八章：《迷雾小镇》——圣物（中）

浓雾如亡灵纱幔缠绕着街灯，苏衍与纪妄沿着主街向东行进。两侧维多利亚式建筑的窗洞后，不时闪过苍白的脸孔。

“医生~”纪妄的短刀在指间翻飞，“等会儿要是冒出什么吓人的东西，记得抱紧我啊。”

苏衍推开突然伸来的手：“管好你的嘴就是最大贡献。”

废弃工厂的铁门在迷雾中显现，生锈的厂牌上“汉克机械”字样依稀可辨。苏衍正要探查，纪妄已一脚踹开大门，惊起漫天尘埃。

“莽夫。”苏衍冷着脸打开照明球。

工厂内部如同被冻结的时光胶囊，流水线上半成品零件覆着菌斑。纪妄用刀尖挑起一截断肢：“看来之前的‘工人’没来得及下班。”

突然，一阵高频振翅声从通风管道涌出。成群的幽光飞虫如移动星云般扑来，虫群过处金属瞬间腐蚀。

苏衍侧身避开虫群，手术刀精准刺穿领飞虫的复眼。但更多飞虫组成突击阵型直冲他面部——

“啧，真会挑地方。”纪妄双刀交错斩出银弧，虫尸如雨落下。他顺势将苏衍拉向生锈的液压机后方，“救命之恩，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

苏衍推开他，目光锁定角落的化学品储存区。在腐蚀液与氧化剂之间，赫然立着标有“拟除虫菊酯”的铁罐。他快速拧开阀门，淡黄色烟雾瞬间笼罩虫群。

虫尸堆积处，地面突然塌陷。暗门后的通道墙壁布满粘液，纪妄被苏衍踹进去探路时，险些滑进深不见底的竖井。

通道尽头，月光石悬浮在蛛网中央，蓝光映出四周干瘪的鼠尸。苏衍戴着手套取下圣物，石块触手冰凉：“纯度很高，但被污染了。”

“简单。”纪妄突然割破指尖，将血滴在石头上。血珠竟被尽数吸收，蓝光骤然纯净，“现在干净了。”

苏衍看着他仍在渗血的手指，沉默地撕下衬衫布条。

与此同时，墓园深处。

何林林的水晶球在荆棘丛前泛起涟漪：“生命之花就在下面，但……地底埋着很多哭声。”

季墨祺刚拨开荆棘，带刺的藤蔓突然缠住她的手腕。匕首砍在藤蔓上竟迸出火星，更多荆棘如蛇群涌来。

“它们怕这个！”何林林突然摇响从教堂带走的银铃。荆棘在圣铃声中退缩，露出被缠绕的墓碑——上面刻着与无面少女相同的姓氏。

当季墨祺摘下那朵金色花朵时，周围墓碑齐齐裂开缝隙。何林林拉起她就跑：“花在吸收地脉怨气，再不离开我们就要成为花肥了！”

两组人在教堂外汇合时，月光石与生命之花突然产生共鸣。无面少女出现在彩窗上，面部裂缝渗出焦油般的液体，在玻璃上蜿蜒成新的话：

“盾牌在撒谎者心窝”

苏衍突然用镊子从月光石表面夹起半片透明指甲：“看来，我们该回地下室检查那具石棺了。”

纪妄笑着转动短刀：“早知道该直接把棺材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