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破茧

圣汀学院的开学典礼上，林深独自坐在礼堂最后一排。

他的校服是新的，没有父亲指定的商标，是陆昭陪他去商场选的普通品牌。后颈的伤疤已经结痂脱落，只留下浅淡的痕迹，就像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终究会随着时间淡化。

"嘿。"陆昭突然出现在身旁，手里捧着两罐可乐，"校长特意批准我们坐前排，但我猜你不喜欢聚光灯。"

林深接过可乐，易拉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三个月前，同样的位置上，他还是个被全校孤立的问题学生；而现在，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同情。

"你还好吗？"陆昭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林深手腕——那里只戴着一只简约的银色手链，是张律师送给他的"重生礼物"。

林深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我昨晚整理母亲遗物时发现的。"他展开纸条，上面是母亲娟秀的字迹：「深儿，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妈妈不能再陪伴你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请记住，你值得被爱，值得拥有光明的人生。衣柜暗格里有我留给你的礼物」。

礼堂灯光暗下，校长开始致辞。林深将纸条小心折好，塞进胸前的口袋。三个月前，陆昭就是在这个位置上，面对全校师生播放了那段揭露真相的录音。而现在，轮到他站在聚光灯下了——不是作为受害者，而是作为幸存者。

"林深同学？"典礼结束后，一位戴眼镜的女生犹豫地走近，"我是学生会副主席...校长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他想请你下周在新生欢迎会上分享...你的经历。"

林深正要拒绝，陆昭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去吧，英雄。你的故事应该被更多人听见。"

"我不是英雄。"林深摇头，却第一次没有避开女生的目光。

"不。"陆昭微笑，"你是。只是你自己还没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