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帝国的寒冬,似乎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但在烬海帝国的新都,林烬的心却比这北风更加冷硬。他面前巨大的冰晶沙盘上,清晰地勾勒出北方那个拥有三百一十九万平方公里辽阔疆域的帝国轮廓,以及其境内那片被标记为深红、名为狂兽之森的禁忌之地。
“护照?邀请函?令牌?”林烬指尖轻轻敲击着沙盘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通过那什么狂兽保护协会的层层审批,像乞讨一样获得进入别人家后花园的资格?浪费时间。”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短暂的访问权。他想要的是绝对的支配。既然过程繁琐,那便将这繁琐的“过程”连同其依附的“规则”一并碾碎。
“传令。”林烬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寒铁交击,在殿内回荡,“点齐兵马。玄霜帝国,风景不错,我看上了。六日之内,我要在那里狩猎。”
战争的机器再次开动,这一次,效率高得令人窒息。曾经需要月无华鼎力支持的战争准备,如今在林烬一个念头下,庞大的帝国战争机器便高效运转起来。后勤补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集结,军队的行进路线仿佛被无形之手优化,甚至连敌国境内关键隘口的守将,都会在帝国军团抵达前夜因各种“意外”而失去指挥能力。
这已非单纯的军事较量,而是掺杂了创世女神无形运势加持的、不对等的碾压。
第一日,帝国铁骑踏破边境。林烬甚至未曾亲临前线,只凭麾下将领与经过强化的召唤兽军团,便如热刀切牛油般撕开了玄霜帝国号称永固的防线。B级的蚀月狐隐匿于阴影之中,轻易刺杀了对方的前线统帅;而不死鸟洒下的金色光辉,不仅治愈着己方伤兵,其神圣气息更是对玄霜帝国那些偏向阴寒属性的召唤兽造成了天然的压制。
第二日至第五日,进军速度超乎想象。一座座城池在“里应外合”的巧合下陷落,玄霜帝国的抵抗显得苍白而混乱。林烬的军队仿佛能预知一切,总能出现在敌人最薄弱的位置。这不仅仅是情报的胜利,更像是整个世界的“因果”都在向他倾斜。
第六日,帝国皇都的城墙已遥遥在望。玄霜帝国的老皇帝在绝望中开城投降,将传国玉玺和象征着狂兽之森管辖权的兽皇权杖一并献上。短短六日,一个庞大的帝国改姓易主,成为了烬海帝国的北境行省。
硝烟未散,林烬便已踏入了狂兽之森。他没有带冗长的仪仗,只有夜影如影随形。森林深处,古木参天,光线晦暗,空气中弥漫着原始的血腥气和狂暴的能量波动。这里是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弱肉强食的法则在此地体现得淋漓尽致。
很快,狩猎开始。
一群眼眸跳动着幽蓝魂火的白骨骷髅从腐殖质中爬出,它们骨骼坚硬,动作迅捷,挥舞着生锈的骨刀涌来。蚀月狐轻盈跃出,身形如鬼魅般在骷髅群中穿梭,利爪挥过,带着撕裂灵魂的力量,骷髅纷纷散架。而不死鸟则高鸣一声,双翼洒下的金色光雨,对这些亡灵生物有着极强的净化作用,骷髅们在光辉中如冰雪消融。
每击杀一只狂兽,其尸体并不会留下,而是迅速消散,凝聚成一团鸡蛋大小、色泽不一的光球,悬浮在空中。这便是森林中最珍贵的资源——兽魂精粹。蚀月狐和不死鸟会主动上前,将这些光球吞噬吸收。林烬能清晰地感受到,随着吞噬光球,两只召唤兽的气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强大。这种最直接的力量提升方式,简单、粗暴,却令人着迷。
更让林烬注意的是,一些实力明显更强的狂兽,比如一头体型硕大、皮毛如火焰般燃烧的烈焰虎王,在被击杀后,除了产生更明亮的经验光球外,尸体心脏位置还会凝结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结晶——兽核。
他捡起那枚来自烈焰虎王的兽核,触手温润,内部仿佛有赤红色的流火在旋转。根据其散发的能量波动和颜色深度(呈现深蓝色),这至少是一枚稀有级别的兽核。关于兽核的常识也浮现在他脑海:召唤师有一定几率可以通过吸收兽核中蕴含的能量本源,领悟并掌握该狂兽生前的某种天赋技能。
林烬没有丝毫犹豫,握紧兽核,运转体内力量开始吸收。一股灼热狂暴的能量顺着手臂经脉涌入体内,带来针扎般的刺痛感。但他意志如铁,强行引导着这股能量汇入丹田。片刻后,刺痛感消退,他心念一动,低吼出声,音波竟隐隐带着猛虎的威慑,将前方一片灌木震得伏倒——他成功获得了烈焰虎王的招牌能力“虎啸冲击”。
“不错的收获。”林烬嘴角微扬。这种通过杀戮与掠夺不断变强的道路,完美契合他的本性。狂兽之森对他而言,已不仅是召唤兽的练级场,更是他自身掠夺技能、迈向非人领域的完美猎场。
接下来的日子,林烬彻底沉浸在这血腥的狩猎之中。骷髅墓地、幽影狼群、剧毒蛛母……一片片区域被他清理。他的召唤兽在无数兽魂精粹的滋养下稳步向更高层次迈进,而他本人也通过吸收各种兽核,掌握了诸如“骨刺喷射”、“暗影突袭”等数个实用的低级技能。
站在一头刚刚被不死鸟的圣焰净化的亡灵巫妖残骸旁,林烬的目光投向了森林更深处。那里传来的能量波动,远比外围要恐怖得多。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有几股隐晦而强大的意识,似乎被他在森林中的大肆杀戮所惊动,正从沉睡中苏醒。
“看来,真正的猎物,还在里面。”林烬舔了舔嘴唇,眼中燃烧着征服的火焰。北境玄霜行省和这片狂兽之森,已成为他力量攀升的又一块踏脚石,而更深的秘密与更强的对手,正等待着他去发掘和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