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灯光比往常亮得更晚,吉他弦被反复拨动到发烫,《并肩的旅途》副歌部分的旋律却卡在原地,迟迟无法推进。穆祉丞把吉他往腿上一搁,指尖按在泛着红痕的指腹上,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躁:“为什么总觉得少点什么?明明主歌和预副歌都很顺,到副歌就像被卡住了一样。”
张峻豪放下手里的歌词本,纸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被划掉的韵脚叠着新的尝试,却没有一句能让两人满意。“我们太想把‘双向奔赴’的感觉写得饱满,反而有点用力过猛了。”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晚风灌进来,带着秋夜的凉意吹散些许沉闷,“粉丝的故事、我们的经历,堆得太多,反而没了重点。”
穆祉丞跟着站起来,顺手拿起桌上的成长笔记本翻着,里面夹着一张两人刚进公司时的合照——那时候他们还穿着不合身的训练服,站在练习室角落,眼里满是对舞台的懵懂憧憬。“你还记得吗?第一次一起写歌,也是卡了好久,最后是在食堂的餐桌上,就着一碗热汤突然有了灵感。”他指尖摩挲着照片边缘,声音软了下来,“那时候我们只想着‘要一起站上更大的舞台’,简单却很坚定。”
张峻豪转头看他,月光落在穆祉丞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他走过去,把桌上的草莓软糖推到对方面前:“先吃颗糖缓一缓,说不定灵感会自己找上门。”穆祉丞拿起一颗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烦躁的情绪稍稍平复。两人重新坐回桌前,没有再急着动笔,而是闭上眼睛,任由之前创作的旋律在脑海里循环。
不知过了多久,张峻豪突然睁开眼,拿起笔在纸上写下“留白”两个字:“副歌不用堆砌太多歌词,用最简单的句子,配合转调,让情绪自然流露。比如‘你陪我闯过黑夜,我为你点亮星光’,剩下的交给旋律和情感。”
穆祉丞眼睛一亮,立刻抱起吉他,按照张峻豪说的,用更舒缓的节奏弹奏起来。当“星光为证,约定不忘,双向的奔赴,来日方长”的歌词顺着旋律唱出来时,练习室里突然陷入了寂静,只有吉他声温柔流淌。“就是这个感觉!”穆祉丞猛地停下弹奏,声音里满是惊喜,“不用复杂的修饰,却刚好戳中了心里最软的地方。”
张峻豪笑着点头,拿起笔快速补充歌词,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与吉他声交织在一起。就在两人沉浸在创作的顺畅感中时,经纪人突然发来消息:“见面会现场的音响设备出了点问题,调音师说可能需要临时调整演唱形式,你们要不要准备一个不依赖音响的纯人声版本?”
“纯人声?”穆祉丞愣了一下,“可是这首歌的副歌需要吉他伴奏来烘托氛围,没有音响的话,声音会不会太单薄?”
张峻豪皱着眉思考了片刻,忽然想起之前在练习室玩过的和声游戏:“我们可以试一下阿卡贝拉版本。你用吉他弹简单的分解和弦,我来配和声,不用音响也能突出层次感。”他立刻拿起吉他,“你唱主旋律,我在副歌部分加三度和声,我们试试看。”
穆祉丞深吸一口气,拨动琴弦,轻声唱起主歌。张峻豪闭上眼睛,找准音调,温润的和声缓缓加入,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月光与星光相互映衬,没有华丽的伴奏,却格外真挚动人。“真的可以!”穆祉丞越唱越投入,吉他声与两人的歌声完美融合,“这样即使没有音响,也能把歌曲的情感传递出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反复打磨阿卡贝拉版本的细节,调整和声的强弱起伏,甚至加入了一些简单的口技节拍,让歌曲更有节奏感。累了就靠在沙发上互相纠正音准,饿了就分享剩下的草莓软糖,练习室里的氛围从之前的焦灼变成了并肩作战的默契。
第二天中午,经纪人带来了好消息:“音响设备已经修好了,但你们准备的纯人声版本我们听了demo,特别惊艳,不如在见面会上作为隐藏环节呈现?粉丝肯定会很惊喜。”
穆祉丞和张峻豪对视一笑,眼里满是成就感。“好啊!”穆祉丞点点头,“我们可以在弹唱完原版之后,突然切换成纯人声版本,给大家一个小意外。”
张峻豪拿起桌上的歌词本,上面的《并肩的旅途》已经完整成型,从温柔的主歌到治愈的副歌,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都承载着他们与粉丝的双向奔赴。“现在,就等见面会的到来了。”他看向穆祉丞,眼底闪着自信的光芒,“我们一定能给粉丝一场难忘的表演。”
穆祉丞笑着回应,指尖轻轻拨动吉他弦,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仿佛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旅途,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他们知道,无论遇到什么意外,只要彼此并肩,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而这场双向奔赴的旅程,也会在每一次默契的配合中,愈发坚定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