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办公室惊魂
车子拐了好几个弯儿，才在市建集团后巷的阴影里停稳。
苏晴突然解开安全带，指尖在林辰口袋里的梅花橡皮上按了三下。“张涛盯得紧，得让他们挪个地方。”
“看到左侧第三个垃圾桶没？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林辰还没反应过来，苏晴已经推开车门，他只得晕晕乎乎地下了车。
苏晴故意猛踩了把油门，车子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向着郊区驶去，后视镜里，她果然看见张涛的警车打了转向灯，不快不慢地跟在后面，嘴角不由挂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记住，林国栋每晚八点会去健身室锻炼半小时，你必须在这段时间找到并打开保险柜。”
苏晴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混着引擎启动的轰鸣，“我会把张涛引开，你最多只有四十分钟。”
林辰立即冲到垃圾桶旁，掀开盖子的瞬间，一股机油味扑面而来。
黑色背包压在废弃纸箱下，拉链上挂着枚梅花形状的挂坠。
拉开背包，里面是套市建集团的维修工装、微型手电筒和一串钥匙，最底下压着张手绘地图，红笔圈住的就是林国栋的办公室”。
换衣服时，他摸到口袋里的橡皮，内侧刻痕突然硌得掌心发麻。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细看，那些细微的刻痕竟是组坐标，终点应该就是那所谓的保险柜了。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好家伙，八点整，还真就一点多余的时间没留。
林辰深吸一口气，戴上维修工帽就往公司走，路过保安室时，保安室的电视正播放着晚间新闻，监控画面里林国栋正在健身室拉杠铃，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应该刚到。
林辰低着头走过走廊，应急通道的指示牌在头顶闪烁，箭头指向的方向，与地图标注的保险柜位置完全重合。
林辰也不耽搁，顺着提示一路往上，直达公司三层，眼见四下无人，林辰顺利溜进了林国栋办公室。
清新的油墨味混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林国栋的办公室俨然一个书房。
入门，墙上“大展宏图”四字雄浑有力，旁边各种古玩字画也是应有尽有，挂满了白墙，宽敞的办公桌上除了电脑和文件资料，以及一盏台灯外，就是堆的高高的四排书，竟涉及了经济，政治，历史，艺术等领域。
除了这些，靠墙竟还摆放着整整三排书架，看着崭新的样子应该没怎么读过。
当然，林辰可没时间看这些，顺着坐标指引，林辰来到了左边第三排书架让，第一层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厚厚的书，看着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唯有这第七本书有着明显的形变，书页微微泛黄，且封面还有不少的划痕，大概是经常查阅留下的。
林辰微微一笑，已经看出了端倪，上前取出那本书，书架顿时自动移开，一个暗格缓缓打开。
林辰眼露喜色，暗格中果然有一个保险箱，他毫不犹豫地就输入了密码，随着“咔嗒”一声轻响，书架缓缓移开，还没等林辰露出笑容，刺耳的警报声突然撕裂了寂静。
应急灯惨白的光线瞬间灌满房间，保险柜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五张照片，边角卷翘如枯叶。
林辰弯腰去捡的瞬间，呼吸骤然停滞，照片上的人胸前都别着“拒绝签字”的布条，面孔与匿名纸条上的名单一一对应。
最底下那张照片的背面，“张雅（张涛女儿）”的名字被红笔划得面目全非，旁边用同样的红笔写着“坠楼”。
笔迹的弯钩处带着刻意的颤抖，像极了林国栋在文件上的批注。
林辰的指尖抚过照片边缘，发现背面还粘着半片干枯的梅花，与孤儿院那株梅树是同一棵。
“林副总说了，必须抓住人，否则统统滚蛋，
所有人给老子把三楼围了，别放过一个可疑人员！”
粗粝的吼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伴随着钢管拖地的刺耳声响。
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出现在门口，领头者掀开衣领，露出市建集团的工牌，照片上的人林辰见过，是林国栋的贴身保镖。
林辰翻窗时，脚踝被铁柜棱角刮出深痕，血珠滴在地板上，与保险柜的铁锈色融为一体。
他听见身后有人踹翻文件柜，其中一人的怒骂清晰传来：“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巷口的风卷着尘土扑在脸上，苏晴的车竟已等在阴影里，引擎盖的温度烫得能煎鸡蛋。
“比预想的快了十分钟。”
她摇下车窗，看了看夜色，“张涛刚刚丢了我，估计正往回赶。”
林辰坐进副驾的瞬间，瞥见她右手无名指的戒指。
戒面的梅花纹路在路灯下流转，与妹妹的那枚分毫不差。
“张雅的死不是意外。”
他将照片拍在仪表盘上，“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苏晴突然踩下油门，轮胎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弧线。
后视镜里，三个黑衣人追至巷口，工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三年前，张雅在拆迁区发现一批非标钢筋，”苏晴的声音发颤，“她说要拿给爸爸看，第二天就从教学楼天台掉了下来。”
林辰的后背猛地撞上座椅。他想起张涛口袋中那张女儿的照片，想起拘留室里那串“看橡皮内侧”的摩斯密码。
原来张涛早就知道真相，却只能用最隐秘的方式传递线索。
车拐进窄巷时，林辰注意到苏晴的裙摆沾着一滩机油，发丝间多了股油墨与书卷的混合香。
“你进过档案室。”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警报是你拉的，对不对？”
苏晴的刹车踩得又急又猛，林辰的额头撞在挡风玻璃上。
她转过头，耳后的碎发滑落，露出个淡粉色的疤痕，形状与林玥锁骨处的烫伤一模一样。
“我只是在完成对玥玥的承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掌心却悄悄摸向副驾储物箱，那里藏着一把撬棍。
巷口突然亮起刺眼的车灯，张涛的警车斜斜停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他摇下车窗，目光扫过林辰手里的照片，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劳力士的表盘在黑暗中闪着光，指针正对着“3:17”。
而苏晴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林辰看见锁屏壁纸是两个女孩的合照。
穿高中校服的苏晴和林玥，举着梅花橡皮站在市建集团门口，背景里的广告牌上，“开工日期：7月15日”的字样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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