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的篮球场,像被蜂蜜色的阳光浸泡过。
“走,去操场看看邹知潇!”
“X”一吃完饭,就拽着喻夏往操场走去。到了操场,“X”并没有在足球场上看到邹知潇,失落的低下头去。
一转头,篮球场上“X”的目光轻易就捕捉到了那个清俊的身影--邹知潇,她的Crush。然而,她的视线仅仅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不由自主地被他身旁那个活跃的身影牢牢抓住。
那是白觉池,邹知潇最好的朋友。
场上的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旁人无法介入的独特气场里。邹知潇持球,一个轻盈的假动作晃过防守,他没有直接上篮,而是手腕一抖,将球向后一抛,像背后长了眼睛。几乎在他出手的瞬间,白觉池已从斜侧里如猎豹般切入,精准地接住球,腾空而起。瞬间,白觉池已从斜侧里如猎豹般切入,精准地接住球,腾空而起。
“X”的声音淹没在心跳里。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像被磁石吸引,牢牢地系在邹知潇身上。看他运球时微蹙的眉头,看他突破时流畅的背影,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眼中放慢,定格。
“X”的暗恋,是一场盛大而无声的独白。
然而,这份独白很快就被另一个身影打断——白觉池。
当邹知潇拿到球,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自己突破,而是头微微一偏,目光越守队员,精准地投向了斜后方。那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信任和默契。
白觉池像接收到了无声的指令,如风一般启动。然后,邹知潇手腕一抖,球像被施了魔法,精准地落入白觉池手中。
起跳,投篮,球进。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他们已经这样配合了千百遍。
“好球!”
白觉池落地,转身就大笑着朝邹知潇跑去,汗珠在他麦色的皮肤上闪闪发光。邹知潇也笑了,那是在他平时脸上很少见到的、毫无保留的、甚至带着点少年痞气的笑容。他们用力击掌,发出清脆的响声。
接着白觉池的手极其自然地向上,轻轻捏了一下邹知潇的后颈。那个动作,亲昵、随意,又带着点不容外人介入的占有意味。
"X”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不是剧痛,却让呼吸微微一滞。看见白觉池很自然地走到场边,拿起那个深蓝色的、邹知潇从不让别人碰的水瓶,仰头就喝。
邹知潇就站在他身旁,非但没有阻止,眼神还一直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近乎纵容的温柔。一阵微风吹来,本该是温暖的,却觉得有些凉意。喻夏还在"X"耳边感叹。
“哇哦!他们的俩的感情可真好啊,太有默契了!”
阳光下,那两个身影被镀上一层金边,他们站得那样近,近得仿佛没有任何缝隙能容纳下第三个人的目光。"X”的暗恋,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又如此不合时宜。
“X”像一个虔诚的朝圣者,终于抵达了心中的圣地,却发现那里早已供奉着另一位神明。而自己,只是一个误入的、多余的观众。那份因邹知潇而起的所有心跳、所有期待、所有在深夜反复咀嚼的微小互动,此刻都在邹知潇与白觉池的默契面前,悄无声息地,碎成了阳光下无人看见的尘埃。
……
第六次铺开信纸时,"X"的手指异常稳定。曾经需要鼓足勇气的动作,如今已变成一种近乎虔诚的习惯。抽屉里那五封被回复的信,记录着她从怀揣幻想到看清现实的每一寸路途。
台灯的光依旧温暖,却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照不进她的心底。她没有立刻下笔,而是静静地坐着,任由篮球场上那一幕幕画面在脑中清晰地回放他与白觉池击掌时飞扬的眉眼,他被白觉池捏后颈时的辛昵,他们之间那烤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墙。"X”终于提笔,笔尖划过纸面,带着一种奇异的、认命般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