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绝望的抉择

江寻拿着复查报告，手在不停的颤抖。他终于明白，沈知意为什么每天都那么疲惫，为什么总是避开他的目光。原来，他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而那高昂的手术费，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承担不起的。

沈知意回来时，看到江寻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复查报告，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心猛地一沉，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

“江寻，你听我解释，”她走过去，声音带着颤抖，“虽然手术风险高，但还有三成的希望，我们可以想办法凑钱，一定能凑够的。”

江寻抬起头，眼里满是绝望和痛苦：“三成的希望？五十万？知意，我们拿什么凑？房子卖了，积蓄花光了，亲戚朋友也借遍了，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我可以去打工，去做兼职，我可以卖掉我的相机和画板，我可以……”沈知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寻打断了。

“够了！”江寻嘶吼着，“你以为这样就能凑够五十万吗？就算凑够了，手术失败了怎么办？我不仅站不起来，还可能失去肾脏功能，到时候，我会成为你的累赘，拖累你一辈子！”

“我不怕！”沈知意的眼泪掉了下来，“就算你一辈子站不起来，就算你需要我照顾一辈子，我也愿意！江寻，我们不能放弃，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要试试！”

“我不愿意！”江寻猛地站起来，因为激动，差点摔倒。沈知意赶紧扶住他，他却推开她的手，“我不想再拖累你了！知意，我们到此为止吧，你走吧，去过你自己的生活，不要再来管我了。”

“我不走！”沈知意紧紧握住他的手，“江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约定？我们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一起面对。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不能就这样丢下我。”

江寻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知道沈知意有多爱他，也知道自己有多爱她。可他更知道，继续下去，只会让沈知意陷入更深的苦难。他不能那么自私，不能把她的人生，都耗在自己身上。

那天晚上，江寻一夜未眠。他看着身边熟睡的沈知意，眼里满是不舍和痛苦。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心里默默说：“知意，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能拖累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爱你，陪你走完一辈子。”

第二天早上，沈知意醒来时，发现江寻不在身边。她心里一紧，赶紧起床寻找。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他的身影，只有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和一个信封。

纸条上的字迹，依旧是她熟悉的样子，却带着一丝决绝：“知意，我走了。不要找我，也不要等我。手术风险太大，我不能拿你的未来赌。忘了我，找一个能给你幸福的人，好好生活。信封里的钱，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东西，好好照顾自己。”

信封里，是一叠厚厚的现金，还有一枚小小的银戒指，那是当年他想送给她，却一直没来得及送的戒指。

沈知意拿着纸条和信封，眼泪汹涌而出，她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她知道，江寻这次是真的要离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