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对峙

第八章 审讯室的对峙

抓捕周明轩的过程很顺利。当警方冲进别墅时，他正坐在客厅里喝茶，看到突然出现的警察，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周明轩，我们怀疑你涉嫌杀害李雪和张磊，现在正式逮捕你！”顾靳州拿出逮捕令，语气冰冷。

周明轩放下茶杯，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三年了，这件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他没有反抗，顺从地戴上手铐，被警方带回了刑侦支队。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周明轩坐在审讯椅上，双手被铐在桌子上。顾靳州和苏清砚坐在他对面，眼神锐利地看着他。

“周明轩，说说吧，三年前的六月，你为什么要杀害李雪？”顾靳州率先开口，语气严肃。

周明轩抬起头，看着顾靳州，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杀害？我没有杀害李雪。我爱她，怎么可能会杀她？”

“爱她？”顾靳州冷笑一声，“如果你爱她，就不会在她死后立刻出国，更不会买走陈坤的手表，销毁证据。”

“我出国，是因为工作调动，和李雪的死没有关系。”周明轩说道，“买走陈坤的手表，是因为我知道那块手表是陈坤送给李雪的定情信物，我不想让它落在别人手里。”

“定情信物？”苏清砚挑眉，“据我们调查，陈坤是李雪的秘密情人，这块手表是陈坤送给李雪的？”

“是的。”周明轩点头，“我早就知道陈坤和李雪的关系。李雪向我坦白过，她说她和陈坤是真心相爱的，只是因为我和她的婚姻，才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顾靳州问道。

“我不想离婚。”周明轩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痛苦，“我爱李雪，我以为只要我包容她，她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但我没想到，她会和张磊也有联系。”

“张磊是李雪的前男友，他们之间早就没有关系了。”顾靳州说道。

“没有关系？”周明轩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们有关系！李雪死的前一天，我还看到她和张磊在一起，两人聊得很亲密！我质问她，她却说只是普通朋友见面。我不信，我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你就杀了她？”顾靳州问道。

“我没有！”周明轩大声喊道，“我没有杀她！那天晚上，我确实和她吵了一架，但我没有杀她。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那你离开后，去了哪里？”苏清砚问道，“有没有人能证明你的行踪？”

“我离开后，就回了公司加班。”周明轩说道，“公司的保安可以证明，我那天晚上一直在公司。”

顾靳州立刻让林骁去核实周明轩的不在场证明。没过多久，林骁打来电话：“凌队，核实过了，周明轩那天晚上确实在公司加班，保安可以作证。”

审讯室里陷入了沉默。如果周明轩的不在场证明是真的，那么他就不是杀害李雪的凶手。

“那你知道是谁杀害了李雪和张磊吗？”苏清砚问道。

周明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怀疑，是陈坤干的。”

“陈坤？”顾靳州和苏清砚对视一眼，“为什么怀疑他？”

“因为陈坤一直以为，是张磊破坏了他和李雪的关系。”周明轩说道，“陈坤曾经跟我说过，他恨张磊，说如果不是张磊，他和李雪早就在一起了。而且，李雪死后，陈坤就失踪了，这太可疑了。”

“但陈坤在一年前还和虎哥有过联系，说要还钱。”苏清砚说道，“如果他是凶手，为什么会一直躲到现在？”

“我不知道。”周明轩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陈坤的嫌疑最大。”

审讯陷入了僵局。周明轩有不在场证明，排除了杀害李雪的嫌疑。而陈坤失踪多年，生死未卜，也无法证实他就是凶手。

“对了，周明轩。”苏清砚忽然开口，“你有没有见过陈坤佩戴的那块百达翡丽手表？表链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

周明轩想了想，说道：“见过。那块手表的表链上，有一个很小的划痕，是陈坤一次不小心摔在地上造成的。”

苏清砚眼睛一亮：“划痕？在哪里？”

“在表链的第三节，靠近表盘的位置。”周明轩说道。

苏清砚立刻拿出张磊骸骨手腕处金属残留的检测报告，对顾靳州说道：“我们在金属残留中，发现了一点微小的油漆成分。如果表链上有划痕，很可能会残留这种油漆。”

顾靳州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张磊在和凶手搏斗时，不仅刮到了表链，还将身上的油漆沾到了表链的划痕里？”

“是的。”苏清砚点头，“死者张磊的衣物上，有微量的红色油漆成分，和金属残留中的油漆成分完全一致。这说明，凶手佩戴的手表表链上，不仅有划痕，还沾有红色油漆。”

“周明轩，你买走的那块手表，表链上有没有红色油漆？”顾靳州问道。

周明轩摇了摇头：“没有。我买的时候，仔细检查过手表，表链上只有那个划痕，没有其他污渍。”

“这就说明，买走手表的人，不是杀害张磊的凶手。”苏清砚说道，“或者说，凶手在杀害张磊后，已经清理过表链上的油漆。”

“也有可能，周明轩在撒谎。”顾靳州说道，“他可能知道表链上有油漆，只是故意隐瞒。”

苏清砚看着周明轩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很平静，不像是在撒谎。“我觉得他没有撒谎。”苏清砚说道，“如果他知道表链上有油漆，就不会主动提起表链上的划痕。”

审讯结束后，周明轩被暂时关押在看守所。顾靳州和苏清砚走出审讯室，脸色都有些凝重。

“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顾靳州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周明轩是凶手，现在看来，他只是个知情者。”

“陈坤的嫌疑还是最大。”苏清砚说道，“他有杀害张磊的动机，而且佩戴过带有特殊合金表链的手表。只是我们现在找不到他，无法证实。”

“还有一个疑点。”顾靳州说道，“李雪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张磊的死因是颈椎断裂，作案手法不同，会不会是两个凶手？”

“有这个可能。”苏清砚点头，“也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只是在杀害两人时，心态不同，导致作案手法发生了变化。”

就在这时，林骁拿着一份文件跑了过来：“凌队，苏法医，我们查到了一个重要线索！三年前的六月，陈坤曾经在城西小区附近的一家五金店，购买过一桶红色油漆和一把锤子！”

“红色油漆？锤子？”顾靳州眼神一亮，“这和张磊衣物上的红色油漆，以及颈部的骨折痕迹，完全吻合！”

“而且，五金店的老板还记得陈坤。”林骁说道，“老板说，陈坤当时买油漆和锤子的时候，神色很慌张，还问了一些关于如何处理血迹的问题。”

“太好了！”苏清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这就说明，陈坤就是杀害张磊的凶手！他购买油漆和锤子，就是为了杀害张磊，并处理现场。”

“那李雪呢？”顾靳州问道，“李雪是不是也是他杀的？”

“很有可能。”苏清砚说道，“陈坤可能是因为嫉妒张磊和李雪的关系，杀害了张磊。然后又因为李雪想要和他分手，或者发现了他的罪行，所以杀害了李雪。”

“现在的问题是，陈坤在哪里？”顾靳州说道，“他已经失踪一年多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

“我们可以扩大搜索范围，重点排查陈坤可能藏匿的地方。”苏清砚说道，“同时，也可以发布通缉令，让市民提供线索。”

顾靳州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林骁，立刻发布陈坤的通缉令，同时扩大搜索范围，务必找到他的下落！”

“是，凌队！”

看着林骁忙碌的身影，顾靳州和苏清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希望。真相，似乎已经近在眼前。

而在这一次次的案件突破中，两人之间的默契也越来越深。他们不再是最初那种针锋相对的状态，而是变成了可以互相依赖、互相支持的战友。

苏清砚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顾靳州的存在。习惯了他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习惯了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习惯了和他一起讨论案情到深夜。

顾靳州也觉得，苏清砚已经成为了他工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的专业、她的冷静、她的坚韧，都让他深深吸引。他开始期待和她一起办案，期待和她一起分享破案后的喜悦。

只是，两人都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他们都在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默契，不知道这份默契，什么时候会变成真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