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第二天）

“叮——哥哥的早安魔法启动！”

闹钟一响，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把爸爸吓了一跳。

音箱里传出哥哥那句软乎乎的哼唱，我立刻钻进被窝，闭眼假装还在梦里听。

“你这孩子……”爸爸笑，“每天非得听三遍才肯起床。”

“因为是哥哥的声音！”我把枕头捂在耳朵上，“别人不准关！”

中午吃饭时，我偷偷打开录音，小声外放。

妈妈听见了，故意问：“博文今天没发新句？”

“有！”我立刻亮出手机，“他凌晨两点录的！说‘雯雯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那是哄你。”妈妈笑。

“才不是！”我搂紧手机，“哥哥最认真！连呼吸声都对着麦克风！”

晚上视频时，哥哥眯眼看着我：“听说有人用我的声音当全天背景音？”

“嗯！”我点头，“张桂源说练习室都播烂了，你是不是害羞了？”

他愣住：“他怎么知道？”

“因为我让他当远程监督员！”我得意地晃脑袋，“每天汇报你有没有好好唱歌！”

哥哥无奈地笑出声：“好，那我以后每句都用心唱——只给我家小闹钟听。”

“爸爸，我要去动物园！”我一早就抱着小书包站在门口。

“不是说好先去超市买水果？”爸爸帮我系安全带，“哥哥说要你多吃苹果。”

“不要！”我扭来扭去，“我要看长颈鹿！还要拍视频给哥哥看！”

他无奈地笑：“你这丫头，去哪儿都要直播给哥哥。”

车开到动物园门口，阳光暖暖的。我蹦蹦跳跳往前冲，突然回头：“爸爸！手机拿稳！我要现在就打给哥哥！”

“还没进园呢！”爸爸哭笑不得掏出手机。

视频一通，哥哥正吃饭：“又闹什么？”

“哥哥你看！”我把镜头转一圈，“我要替你看看老虎有没有你凶！”

他笑出声：“那你小心点，别被咬了。”

“才不会！”我撅嘴，“你是我的专属大老虎！别人都是假的！”

我们去看熊猫，我指着最懒的那只：“它像哥哥练舞前的样子！”

爸爸差点笑喷，赶紧录下来发给哥哥。

坐在长椅上吃三明治，我突然不说话了。

爸爸轻问：“想哥哥了？”

我点点头，把脸埋进他肩头：“要是哥哥在这，一定会喂我吃草莓。”

“那我拍下来。”爸爸打开视频，“等他回来，让他补上。”

坐旋转木马，我选了最中间那匹白马。

转起来时我大喊：“哥哥！这是你的位置！下次你陪我坐！”

回家路上我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手机。

爸爸轻声说：“雯雯真黏哥哥。”

梦里，我听见哥哥的声音：“我的小公主，明天我也带你飞一次。”

“爸爸，我要哥哥视频吃饭！”我坐在儿童椅上，小手拍着手机。

“先吃两口饭。”爸爸夹了青菜放进我碗里，“哥哥还在练习。”

“不要等！”我把嘴撅得老高，“他昨天说今天陪我吃午饭！”

手机刚拨通，哥哥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满头大汗：“哎哟，小监工上线了？”

“哥哥！”我立刻凑近，“你看我吃胡萝卜！”

咔嚓咬一口，嚼得特别响。

他笑了：“真乖。我也刚吃完，吃了你爱的红烧排骨。”

“骗人！”我眯眼，“张桂源发我照片了！你只吃了半碗饭！”

他一愣：“这小子又叛变？”

“对！”我得意地晃脑袋，“你现在必须重吃！不然我不咽这口饭！”

爸爸在旁边笑出声：“博文，你妹妹动真格的了。”

哥哥无奈地喊：“助理！再打一份饭来！”

镜头一转，他真的坐回餐桌前，乖乖扒饭。

“要细嚼慢咽！”我在屏幕里指挥，“数到二十才能吞！”

他照做，还故意夸张咀嚼：“香不香？隔着屏幕闻到了吗？”

“闻到了！”我咯咯笑，“像哥哥在家一样！”

吃完他举起空碗：“检查通过了吗，小队长？”

“通过！”我终于把嘴里的饭咽下，“但明天还要继续监督！”

“行。”他笑着点头，“我的饭，以后都得过你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