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到了！”哥哥抱着我推开宿舍门，我立刻搂住他脖子不肯撒手。

房间不大，墙上贴满练习生哥哥们的合照，角落里堆着几个行李箱。张桂源把我们的行李拖进来：“小祖宗可算到了，刚才跑得我鞋都快掉了。”

“哥哥的床呢？”我踮脚张望，一眼看见靠窗的上铺，“我要睡上面！”

“不行！”哥哥把我放在地上，“太高了，摔下来怎么办？”

“那我睡你旁边！”我指着下铺，“我要和哥哥的床贴贴！”

妈妈笑着铺床单：“早给你准备好小床垫了，就放在博文床边。”

我立刻扑上去打滚：“软乎乎的！比北京的床还舒服！”

哥哥蹲下来帮我整理行李箱，突然掏出个熟悉的东西——是我藏的旧练习服！

“这是能量包！”我抢过来抱在怀里，“哥哥累了就闻一下！”

他笑着摇头：“小管家婆，连我喘气都要管吗？”

“当然！”我把练习服塞进他枕头底下，“这样你睡觉就能梦见我！”

张桂源在旁边笑：“那我们今晚都别睡了，听你们俩斗嘴就行。”

“才不给你听！”我冲他做鬼脸，“这是我们的秘密！”

突然闻到香味，我立刻冲向厨房：“是小面！”

“慢点跑！”哥哥跟在后面，“刚到就惦记吃的？”

“因为这是哥哥的味道！”我回头冲他笑，“现在重庆也有我的味道了！”

他愣了一下，突然把我举高高：“对，从今天起，这里是我们的家。”

窗外的霓虹灯亮起来，我靠在哥哥怀里吃小面，辣得直吸气。他笑着喂我喝牛奶，手指被辣油沾得亮晶晶的。

“以后每天都要这样。”我小声说，“有哥哥，有小面，还有草莓牛奶。”

“好。”他亲我额头，“每天都给你留最后一口面。”

我偷偷把最后一口面塞进他嘴里——辣辣的，甜甜的，果然比一个人吃的时候更有味道。

我刚被哥哥放在小床垫上，立刻蹬掉小皮鞋扑到行李箱前，哗啦一下把所有东西翻出来——我的小熊玩偶正乖乖躺在草莓裙上！

“小熊！”我举着它冲回哥哥面前，硬塞进他怀里，“你要替我陪着哥哥！不许他偷偷去练舞！”

小熊的圆眼睛亮晶晶的，正好对着哥哥笑。他捏捏小熊的耳朵：“这是派来监视我的间谍？”

“对！”我叉腰宣布，“它会学舌！你今天有没有想我，它都会告诉我！”

妈妈在旁边笑：“那小熊今晚要睡哥哥床上了？”

“不行！”我突然反悔，一把抢回小熊抱在怀里，“它要睡我旁边！等哥哥睡着再派它去巡逻！”

哥哥无奈地摇头，伸手刮我鼻子：“那你呢？要当指挥官？”

“当然！”我把小熊放在枕头边，给它盖好小毯子，“现在开始点名——小熊！”

“到！”我捏着小熊的爪子举起来。

“哥哥！”

他配合地举手：“到，指挥官大人。”

“很好。”我满意地点头，“现在命令哥哥——去给我倒杯草莓牛奶！要热的！”

他笑着站起来：“遵命。不过——”他突然弯腰，在小熊耳边小声说，“等她睡着，我们偷偷去吃小面怎么样？”

“不许！”我尖叫着扑过去捂住小熊耳朵，“小熊是我的！它不会背叛我！”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小熊躺在我和哥哥的枕头中间，圆滚滚的像个小守卫。我搂着小熊打哈欠，迷迷糊糊说：“哥哥……不许和小熊说悄悄话……”

“好。”他轻轻拍我背，“我们只说给雯雯听。”

我没听完就睡着了，梦里小熊和哥哥手拉手跳舞，我穿着草莓裙在中间转圈，怎么都不会累。

（第二天去练习室）

“哥哥快点！”我拽着他卫衣袖子往练习室跑，小熊玩偶挂在书包上晃来晃去。

“慢点跑，地板滑。”他被我拽得一个踉跄，笑着跟上，“今天要乖，不许碰镜子。”

“知道啦！”我冲进走廊，立刻捂住眼睛——墙上全是哥哥们的海报！

“这是我！”我戳着海报上的哥哥，“比现在瘦！”

“那时候天天练舞。”他蹲下来帮我整理书包带，“现在有你管着，胖了点。”

“不许胖！”我捏他胳膊，“要有力气抱我！”

练习室门一开，音乐声突然炸响。张桂源他们正在跳舞，看见我们立刻停了：“小祖宗来视察了？”

“我是指挥官！”我举起小熊宣布，“现在开始点名——张桂源哥哥！”

“到！”他笑着举手，“雯雯指挥官今天要检查什么？”

“检查哥哥有没有偷懒！”我跑到镜子前转圈，“这里好大！比北京的客厅还大！”

哥哥突然把我抱起来放在把杆上：“坐好，看我们跳舞。”

“不要！”我抓住他手，“我要站你旁边！”

音乐重新响起时，我偷偷跟着晃脑袋。哥哥跳着跳着突然朝我眨眼睛，吓得我赶紧捂住嘴笑。

中场休息时，我举着水杯冲过去：“哥哥喝水！”

他刚接过杯子，我突然踮脚亲他脸颊：“这是奖励！”

张桂源在旁边起哄：“那我们呢？”

“没有！”我冲他做鬼脸，“只有我哥哥有！”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哥哥的汗滴上。我突然发现他手腕上还戴着我送的草莓手链，心里甜滋滋的。

“以后每天都要来！”我宣布，“看哥哥跳舞是我的工作！”

他笑着捏我脸：“那工资呢？”

“工资就是……”我踮脚在他耳边说，“每天抱我十分钟！”

他眼睛弯成月牙：“成交，我的小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