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重庆，阳光已经有了暖意，却不灼人。梧桐树的叶子长得格外茂盛，层层叠叠的绿，把教学楼的影子剪得支离破碎，落在教室的课桌上，晃悠悠地随着风动。
王橹杰把那本绝版画册小心翼翼地放在书包的最里层，每天上学放学都会特意检查一遍，生怕折了角。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话不多，但看向张函瑞的眼神，却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不再是单纯的感激，多了些不自觉的温柔，还有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
两人的日常，依旧是形影不离。早上，张函瑞会提着两个包子跑进校园，把其中一个递到王橹杰手里，还会特意叮嘱“快吃，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王橹杰则会提前十分钟到教室，把张函瑞乱糟糟的书桌整理好，把他前一天没收拾的笔记叠得整整齐齐，再帮他倒好一杯温水，放在桌角。
课间的时候，张函瑞不再拉着王橹杰去认识别的同学，反而更喜欢窝在座位上，跟他分享自己刚看到的趣事，或者拿出习题册，缠着他讲自己不会的题目。王橹杰也从不拒绝，哪怕是同一道题讲了三遍，他也会耐心地再讲一遍，直到张函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午餐时间，两人还是固定坐在食堂的角落里。张函瑞依旧喜欢把自己饭盒里的肉夹给王橹杰，还会“威胁”他“必须吃两口青菜，不然下次不给你带早餐了”。王橹杰嘴上不说，却会乖乖地夹起青菜吃掉，然后把自己饭盒里的鸡蛋夹给张函瑞——他知道张函瑞喜欢吃鸡蛋，却总忘了给自己打。
“王橹杰，你看李昊他们在打篮球，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那天午餐后，张函瑞指着食堂窗外的篮球场，眼里带着点期待。
王橹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李昊和几个男生正在球场上奔跑，汗水浸湿了他们的校服，笑声隔着窗户传进来。他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了，下午有物理课，我想回教室再看会儿书。”
“那我也不去了，陪你一起回教室。”张函瑞立刻说道，丝毫没有犹豫。他收拾好饭盒，拉着王橹杰的胳膊，笑着说“走吧，回去给你讲我昨天看到的笑话，超级好笑！”
王橹杰任由他拉着，指尖触到张函瑞温热的皮肤，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张函瑞的手小小的，暖暖的，握得很用力，好像生怕他跑掉一样。
这种“专属感”，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强烈。
有一次，物理课上，老师让大家分组讨论一道难题。王橹杰被旁边的男生李哲拉着，一起讨论解题思路。李哲也是班里的学霸，跟王橹杰很聊得来，两人对着习题册，讨论得格外投入，甚至没注意到上课铃已经响了。
张函瑞坐在旁边，看着两人头凑在一起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他手里转着笔，目光一直落在王橹杰的身上，连老师讲课的内容都没听进去。下课铃一响，他立刻凑过去，一把拉住王橹杰的胳膊，把他从李哲身边拽走。
“王橹杰，你之前答应帮我讲物理题的，怎么跟李哲聊得那么开心？”张函瑞的语气有点委屈，还有点小小的不满，耳尖也泛红了，像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王橹杰愣了一下，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跟李哲讨论得太投入，忘了之前答应给张函瑞讲题的事。“对不起，刚才聊得太投入了，忘了。”他语气放软，“现在给你讲，好不好？”
“不好！”张函瑞撅了撅嘴，却还是把习题册递了过去，“那你现在必须只给我一个人讲，不准跟别人说话。”
“好，只给你一个人讲。”王橹杰忍不住笑了，拿起笔，开始给张函瑞讲解。他讲得很认真，时不时会抬头看他，确保他听懂了。张函瑞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扬了起来。
而王橹杰的在意，则藏得更深。
有一次，周五放学，张函瑞跟李昊他们约好去网吧打游戏，临走前，他跟王橹杰说“我今天跟李昊他们去网吧，就不跟你一起走了，你早点回家。”
王橹杰点了点头，说了句“注意安全”，心里却莫名地空落落的。他收拾好书包，没有立刻回家，而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学校附近的网吧门口，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静静地等着。
网吧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游戏声和喊叫声，王橹杰站在外面，心里有点烦躁，却又不想离开。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只是觉得，张函瑞一个人跟别人去网吧，他有点不放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也亮了。王橹杰站了快一个小时，腿都有点麻了，才看到张函瑞和李昊他们说说笑笑地从网吧里走出来。张函瑞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很开心，手里还拿着一瓶冰峰。
王橹杰立刻走了过去，站在张函瑞面前。
“王橹杰？你怎么在这里？”张函瑞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有点心虚地说，“你不是早就回家了吗？”
“等你。”王橹杰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下次别玩太晚，不安全。”
张函瑞看着他，路灯的光落在他的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担心。他心里忽然有点暖暖的，又有点愧疚，赶紧说“对不起，我玩得太投入了，忘了时间。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没有，刚到没多久。”王橹杰不想让他觉得愧疚，随口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张函瑞点了点头，跟李昊他们说了再见，然后跟着王橹杰往家走。路上，他把手里的冰峰递给王橹杰：“给你喝，我还没喝过。”
王橹杰接过冰峰，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甜甜的橘子味在嘴里散开，像张函瑞身上的味道。他看着身边的张函瑞，忽然说“以后想去网吧，跟我说，我陪你去。”
张函瑞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眼里亮闪闪的：“真的吗？”
“嗯。”王橹杰点了点头，“至少我能陪着你，安全点。”
“好！”张函瑞立刻开心起来，拉着他的胳膊，蹦蹦跳跳地说“那下次咱们一起去，我带你玩我最擅长的游戏，保证带你赢！”
王橹杰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他知道，自己越来越在意张函瑞了，在意到不想让他跟别人待在一起太久，在意到想参与他的每一件事，在意到连他跟别人去网吧，自己都会忍不住担心。
这种在意，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却没人敢点破。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一的下学期很快就结束了，暑假悄然而至。西安的夏天，格外炎热，阳光像火一样烤着大地，连空气都带着热浪。
放假的第一天，张函瑞就拉着王橹杰，说要去西安博物院。“我听说西安博物院最近有新的展览，里面有好多以前没见过的文物，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王橹杰自然不会拒绝。他提前查好了路线，还特意带了一把遮阳伞，怕张函瑞晒伤。
西安博物院里很凉快，人也很多。张函瑞像只好奇的小松鼠，拉着王橹杰的手，穿梭在各个展厅里，一会儿指着兵马俑，兴奋地说“你看这个兵马俑，长得好威严啊”，一会儿又凑到青铜器面前，小声说“这个青铜器上面的花纹，也太好看了吧”。
王橹杰跟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伞，时不时会提醒他“慢点走，五月的重庆，阳光已经有了暖意，却不灼人。梧桐树的叶子长得格外茂盛，层层叠叠的绿，把教学楼的影子剪得支离破碎，落在教室的课桌上，晃悠悠地随着风动。
王橹杰把那本绝版画册小心翼翼地放在书包的最里层，每天上学放学都会特意检查一遍，生怕折了角。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话不多，但看向张函瑞的眼神，却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不再是单纯的感激，多了些不自觉的温柔，还有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
两人的日常，依旧是形影不离。早上，张函瑞会提着两个肉夹馍跑进校园，把其中一个递到王橹杰手里，还会特意叮嘱“快吃，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王橹杰则会提前十分钟到教室，把张函瑞乱糟糟的书桌整理好，把他前一天没收拾的笔记叠得整整齐齐，再帮他倒好一杯温水，放在桌角。
课间的时候，张函瑞不再拉着王橹杰去认识别的同学，反而更喜欢窝在座位上，跟他分享自己刚看到的趣事，或者拿出习题册，缠着他讲自己不会的题目。王橹杰也从不拒绝，哪怕是同一道题讲了三遍，他也会耐心地再讲一遍，直到张函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午餐时间，两人还是固定坐在食堂的角落里。张函瑞依旧喜欢把自己饭盒里的肉夹给王橹杰，还会“威胁”他“必须吃两口青菜，不然下次不给你带肉夹馍了”。王橹杰嘴上不说，却会乖乖地夹起青菜吃掉，然后把自己饭盒里的鸡蛋夹给张函瑞——他知道张函瑞喜欢吃鸡蛋，却总忘了给自己打。
“王橹杰，你看李昊他们在打篮球，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那天午餐后，张函瑞指着食堂窗外的篮球场，眼里带着点期待。
王橹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李昊和几个男生正在球场上奔跑，汗水浸湿了他们的校服，笑声隔着窗户传进来。他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了，下午有物理课，我想回教室再看会儿书。”
“那我也不去了，陪你一起回教室。”张函瑞立刻说道，丝毫没有犹豫。他收拾好饭盒，拉着王橹杰的胳膊，笑着说“走吧，回去给你讲我昨天看到的笑话，超级好笑！”
王橹杰任由他拉着，指尖触到张函瑞温热的皮肤，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张函瑞的手小小的，暖暖的，握得很用力，好像生怕他跑掉一样。
这种“专属感”，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强烈。
有一次，物理课上，老师让大家分组讨论一道难题。王橹杰被旁边的男生李哲拉着，一起讨论解题思路。李哲也是班里的学霸，跟王橹杰很聊得来，两人对着习题册，讨论得格外投入，甚至没注意到上课铃已经响了。
张函瑞坐在旁边，看着两人头凑在一起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他手里转着笔，目光一直落在王橹杰的身上，连老师讲课的内容都没听进去。下课铃一响，他立刻凑过去，一把拉住王橹杰的胳膊，把他从李哲身边拽走。
“王橹杰，你之前答应帮我讲物理题的，怎么跟李哲聊得那么开心？”张函瑞的语气有点委屈，还有点小小的不满，耳尖也泛红了，像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王橹杰愣了一下，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跟李哲讨论得太投入，忘了之前答应给张函瑞讲题的事。“对不起，刚才聊得太投入了，忘了。”他语气放软，“现在给你讲，好不好？”
“不好！”张函瑞撅了撅嘴，却还是把习题册递了过去，“那你现在必须只给我一个人讲，不准跟别人说话。”
“好，只给你一个人讲。”王橹杰忍不住笑了，拿起笔，开始给张函瑞讲解。他讲得很认真，时不时会抬头看他，确保他听懂了。张函瑞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扬了起来。
而王橹杰的在意，则藏得更深。
有一次，周五放学，张函瑞跟李昊他们约好去网吧打游戏，临走前，他跟王橹杰说“我今天跟李昊他们去网吧，就不跟你一起走了，你早点回家。”
王橹杰点了点头，说了句“注意安全”，心里却莫名地空落落的。他收拾好书包，没有立刻回家，而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学校附近的网吧门口，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静静地等着。
网吧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游戏声和喊叫声，王橹杰站在外面，心里有点烦躁，却又不想离开。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只是觉得，张函瑞一个人跟别人去网吧，他有点不放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也亮了。王橹杰站了快一个小时，腿都有点麻了，才看到张函瑞和李昊他们说说笑笑地从网吧里走出来。张函瑞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很开心，手里还拿着一瓶冰峰。
王橹杰立刻走了过去，站在张函瑞面前。
“王橹杰？你怎么在这里？”张函瑞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有点心虚地说，“你不是早就回家了吗？”
“等你。”王橹杰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下次别玩太晚，不安全。”
张函瑞看着他，路灯的光落在他的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担心。他心里忽然有点暖暖的，又有点愧疚，赶紧说“对不起，我玩得太投入了，忘了时间。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没有，刚到没多久。”王橹杰不想让他觉得愧疚，随口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张函瑞点了点头，跟李昊他们说了再见，然后跟着王橹杰往家走。路上，他把手里的冰峰递给王橹杰：“给你喝，我还没喝过。”
王橹杰接过冰峰，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甜甜的橘子味在嘴里散开，像张函瑞身上的味道。他看着身边的张函瑞，忽然说“以后想去网吧，跟我说，我陪你去。”
张函瑞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眼里亮闪闪的：“真的吗？”
“嗯。”王橹杰点了点头，“至少我能陪着你，安全点。”
“好！”张函瑞立刻开心起来，拉着他的胳膊，蹦蹦跳跳地说“那下次咱们一起去，我带你玩我最擅长的游戏，保证带你赢！”
王橹杰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他知道，自己越来越在意张函瑞了，在意到不想让他跟别人待在一起太久，在意到想参与他的每一件事，在意到连他跟别人去网吧，自己都会忍不住担心。
这种在意，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却没人敢点破。
日子一天天过去，高一的下学期很快就结束了，暑假悄然而至。西安的夏天，格外炎热，阳光像火一样烤着大地，连空气都带着热浪。
放假的第一天，张函瑞就拉着王橹杰，说要去西安博物院。“我听说西安博物院最近有新的展览，里面有好多以前没见过的文物，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王橹杰自然不会拒绝。他提前查好了路线，还特意带了一把遮阳伞，怕张函瑞晒伤。
西安博物院里很凉快，人也很多。张函瑞像只好奇的小松鼠，拉着王橹杰的手，穿梭在各个展厅里，一会儿指着兵马俑，兴奋地说“你看这个兵马俑，长得好威严啊”，一会儿又凑到青铜器面前，小声说“这个青铜器上面的花纹，也太好看了吧”。
王橹杰跟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伞，时不时会提醒他“慢点走，别摔了”“别靠太近，小心碰到文物”。他的目光，大多时候都落在张函瑞的身上，看着他眼里的光，看着他开心的笑脸，自己也觉得格外满足。
走到兵马俑展区的时候，人格外多，挤得水泄不通。张函瑞怕跟王橹杰走散，下意识地攥住了他的手。王橹杰的手一僵，随即反握住他的手，指尖紧紧地扣住他的掌心。
两人的手心都出了汗，黏腻腻的，却没人想松开。张函瑞能感受到王橹杰掌心的温度和力量，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他偷偷看了一眼王橹杰，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又赶紧移开，耳尖都红透了。
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出兵马俑展区，张函瑞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王橹杰的手。他假装自然地挠了挠头，说“刚才人太多了，怕走散了”。
“嗯。”王橹杰点了点头，声音有点沙哑，“人确实太多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气氛却变得有点微妙。空气中好像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夏天的热浪，包裹着两人，让人心跳都快了几分。
逛到下午，两人都有点累了，也有点饿了。张函瑞提议“咱们去城墙根下吃烤肉吧，我知道有家烤肉店，味道超棒，还能吹到城墙边的风，特别凉快。”
王橹杰没有意见，跟着张函瑞往烤肉店走去。
烤肉店就在城墙根下，是一家小小的馆子，门口摆着几张桌子，风吹过来，带着城墙的古朴气息，确实很凉快。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张函瑞熟练地报了菜名，还特意加了两瓶果酒。
“喝点果酒解解暑，度数很低，不会醉的。”张函瑞笑着说，把一瓶果酒推到王橹杰面前。
王橹杰拿起果酒，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甜甜的，带着点果香，确实很好喝。
烤肉很快就上来了，滋滋作响的烤肉，裹着辣椒粉和孜然粉，香气扑鼻。张函瑞拿起一串烤肉，递到王橹杰嘴边：“你尝尝，这个五花肉超香的。”
王橹杰愣了一下，张嘴咬了一口，烤肉的香气在嘴里散开，确实很好吃。他也拿起一串，递给张函瑞：“你也吃。”
两人一边吃烤肉，一边喝果酒，聊着天。话题从西安博物院的文物，聊到暑假的计划，又聊到高一的生活。张函瑞说“高一这一年，真的很开心，因为认识了你”，王橹杰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也是”。
几杯果酒下肚，张函瑞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眼神也变得有点迷离。他趴在桌子上，看着王橹杰，小声说“王橹杰，你说……以后上大学，咱们还能这么好吗？”
王橹杰的心猛地一沉。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不敢想。他怕上了大学，两人会去不同的城市，会认识新的朋友，会渐渐疏远，最后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看着张函瑞泛红的脸颊，看着他眼里的迷茫和期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轻说“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张函瑞愣了一下，好像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王橹杰结了账，扶着有点晃悠的张函瑞，往他家的方向走去。野边的风很凉快，吹在脸上，让人心神清明了不少。张函瑞走得有点不稳，时不时会撞到王橹杰的身上，王橹杰只好扶着他的胳膊，让他走得稳一点。
走到张函瑞家楼下，张函瑞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王橹杰，眼神很认真：“王橹杰，我真的很不想跟你分开，我想一直跟你这么好。”
王橹杰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疼得有点喘不过气。他看着张函瑞的眼睛，里面映着路灯的光，亮得像星星。他想说“我也是”，想说“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不止是朋友”，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怕自己说了，连朋友都做不成。他怕自己的心意，会给张函瑞带来困扰。他更怕，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快上去吧，很晚了，你家人该担心了。”王橹杰避开他的目光，声音有点沙哑。
张函瑞看着他，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他点了点头，小声说“那你路上小心点，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好。”王橹杰点了点头。
看着张函瑞走进楼道，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王橹杰才转身离开。他走在街头的小路上，晚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却吹不散他心里的纠结和迷茫。
他知道，自己对张函瑞的感情，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友谊了。那是一种更深沉、更炙热的情感，像埋在心底的火焰，随时都可能破土而出。可他又不敢轻易点燃这火焰，怕烧了自己，也烧了两人之间来之不易的情谊。
暑假剩下的日子，两人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起看书，一起去书店，一起去城墙边散步。只是，那份未说出口的试探，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贴在两人之间，谁都不敢先捅破。
张函瑞还是像小太阳一样，围着王橹杰转，只是偶尔会看着他发呆，眼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王橹杰还是话不多，却会更在意张函瑞的一举一动，会在他不开心的时候，默默陪着他，会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时间伸出援手。
八月底，暑假结束，高二开学了。两人还是被分在了同一个班，还是同桌。开学的第一天，张函瑞像往常一样，提着两个包子跑进校园，递给王橹杰一个，笑着说“新学期，也要一起加油啊！”
王橹杰接过包子，看着他灿烂的笑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勇气。他想，或许，不用急着捅破那层窗户纸，就这样陪着他，也很好。至少，他还在自己身边，至少，他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可他不知道，有些情感，一旦生根发芽，就再也无法抑制。它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生长，直到某一天，再也藏不住，再也忍不住，必须要大声说出来。
高二的生活，比高一更忙碌，也更充实。两人一起刷题，一起备战月考，一起在晚自习后，沿着路灯下的小路回家。他们的关系，依旧亲密无间，却又多了些小心翼翼的试探，多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有一次，晚自习后，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月亮很圆，星星很亮，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张函瑞忽然说“王橹杰，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王橹杰抬头看了看月亮，又低头看了看两人交叠的影子，轻声说“嗯，很美。”
“以后，咱们还要一起看很多次月亮，好不好？”张函瑞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期待。
王橹杰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他转头看向张函瑞，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柔和的轮廓，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好。”王橹杰点了点头，声音很认真，“以后，一起看很多次月亮。”
张函瑞看着他，笑了，梨涡浅浅的，像盛满了月光。
那一刻，两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友谊”，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它更像是一种约定，一种承诺，一种心照不宣的喜欢。只是，谁都还没勇气，把那层窗户纸捅破，把那句“我喜欢你”说出口。
他们都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一个足够勇敢的瞬间。而这个瞬间，或许就在不远的将来，在某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在某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悄然降临。
日子就这样在忙碌与期待中慢慢流逝，高二的时光，像西安的春天一样，温暖而短暂。两人之间的情愫，也像春天的藤蔓，悄悄蔓延，缠绕着彼此的心跳，再也无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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