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小园子静悄悄的，只有几缕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沈书宁抱着个保温杯，坐在最前排的长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岳云鹏和孙越刚从《欢乐喜剧人》的录制现场赶回来，今儿特意在小园子加演一场，算是给师兄弟们“汇报演出”。
后台的帘子“哗啦”一声拉开，岳云鹏穿着那件熟悉的蓝色大褂，孙越紧随其后，两人刚一站定，台下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沈书宁使劲拍着手，掌心都拍红了，比在电视上看直播时还要激动。
“哟，这小园子的掌声比电视上还热乎呢。”岳云鹏笑眯眯地拱手，一开口就带着那股子接地气的亲切，“刚从录节目那赶回来，孙老师路上还说呢，怕忘了词儿。”
孙越在旁边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说，是你自己紧张，刚才在后台嚼了三瓣大蒜定神。”
“那不是为了杀菌嘛！”岳云鹏梗着脖子辩解，逗得台下哄堂大笑。沈书宁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保温杯都差点晃倒——还是小园子的氛围好，没有镜头对着，师兄弟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股子鲜活劲儿，比电视上更让人着迷。
两人说的还是《欢乐喜剧人》上那段关于“智能手机”的新活，可在小园子里演出来，又多了几分即兴的俏皮。说到“养虚拟猫”那段，岳云鹏忽然指着台下的沈书宁：“就像我们这儿的小师妹，天天抱着手机给那猫梳毛，我说让她给我倒杯水，她说‘等我猫吃完饭的’。”
“嘿！”沈书宁一下子红了脸，赶紧摆手，“我没有！”
台下的师兄弟们笑得更欢了，秦霄贤在后排喊：“书宁，岳哥说的是不是你？我那天还见你给猫买虚拟小鱼干呢！”
“去你的！”沈书宁拿起桌上的瓜子壳假装要扔，却被岳云鹏笑着拦下：“别闹别闹，接着说我这猫……”
虽然是同样的段子，可在小园子里，演员和观众的互动更直接，那些眼神的交流、即兴的现挂，都让整个表演活了起来。孙越的捧哏稳如泰山，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递上一句，把岳云鹏的包袱托得恰到好处；而岳云鹏则像个永动机，浑身是戏，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都能逗得台下前仰后合。
沈书宁看得入了迷，连手里的保温杯都忘了喝。她想起刚进社时，总觉得岳云鹏的相声“太简单”，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笑话，可现在才明白，能把简单的事说得让人笑中带暖，才是真功夫。就像这段说智能手机的，明明说的是人人都经历过的日常，经他那么一编排，就多了层让人会心的滋味。
“……最后我那猫离家出走了，系统提示说‘你的猫嫌你太穷，跟着隔壁养熊猫的跑了’。”岳云鹏的尾音刚落，台下的掌声就像潮水般涌来，叫好声此起彼伏。沈书宁站起身，使劲拍着巴掌，喉咙里还忍不住喊了声“好！”
两人鞠躬下台时，岳云鹏特意冲沈书宁扬了扬下巴，眼里带着点得意的小劲儿。沈书宁赶紧竖起大拇指，心里的佩服又多了几分——这才是真本事，不管在多大的舞台，都能把活儿说得扎实、说得让人打心眼儿里喜欢。
后台的师兄弟们围着岳云鹏和孙越，七嘴八舌地夸着。
“岳哥，这段比电视上还炸！”秦霄贤递过一瓶水，“尤其是砸挂书宁那段，绝了！”
“那是，小园子的气场不一样。”孙越喝了口水，笑着说，“对着镜头演，总觉得放不开，还是这儿自在。”
沈书宁凑过去，把保温杯递给岳云鹏：“岳哥，您喝点热水润润喉，刚才说得太卖力气了。”
“还是小师妹贴心。”岳云鹏接过来，喝了一大口，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说，“刚才没冤枉你吧？你是不是天天给那猫梳毛？”
“就……就偶尔嘛。”沈书宁红着脸，小声说，“主要是您这段说得太真了，好像就在说我似的。”
“这就对了。”岳云鹏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段子就得让人觉得‘哎，这说的不就是我嘛’，能说到人心里去，才算真本事。”
沈书宁点点头，心里琢磨着这话。她看着台上还没撤下的醒木和扇子，忽然觉得，自己要学的，还有太多太多。
小园子的阳光渐渐西斜，把台上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沈书宁坐在长凳上，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瓜子，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刚才的笑声和叫好声。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演员偏爱小园子的舞台——这里没有聚光灯的刻意追逐，只有最真实的欢笑和最直接的反馈，而能在这样的地方，把观众逗得开怀大笑，把段子说得让人记在心里，才是最扎实的底气。
岳云鹏刚才的话在她心里打着转：“能说到人心里去，才算真本事。”她低头笑了笑，或许，这就是她接下来要努力的方向吧。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地落在枝头，像是在为刚才的精彩表演喝彩。沈书宁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水，心里暖融融的——有这样的师哥在前面引路，有这样的小园子滋养着，她好像更清楚，自己该往哪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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