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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的春末总带着黏腻的暖意,梧桐絮像撕碎的云絮,飘进江城一中高三(3)班的窗户。
马嘉祺的指尖按在吉他弦上,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临窗的座位——白雨卿正趴在桌上,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滑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连耳际细密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其他人“马嘉祺!又在走神?”
前排男生戳了戳他的后背
其他人“下节课摸底考,你还在想你的破吉他?”
他慌忙收回视线,指尖无意识地拨动琴弦,发出一串不成调的旋律,引得白雨卿转过头来。
少女的眼睛很亮,像盛着初春的溪水,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白雨卿“看什么呢?吉他比数学题还好看?”
马嘉祺的耳尖瞬间泛红,挠了挠头,把吉他往她面前推了推
马嘉祺“新写了段旋律,想让你听听。”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澈,混着窗外的蝉鸣,格外悦耳。
白雨卿放下笔,凑近了些。她身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和着阳光的味道,让马嘉祺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流畅地划过琴弦,简单却温暖的旋律在教室里流淌开来,像春日里的微风,拂过每个人的心底。
白雨卿“好听。”
白雨卿闭上眼睛,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白雨卿“像是……夏天傍晚,在河边散步的感觉。”
马嘉祺“我还没填词。”
马嘉祺看着她的侧脸,鼓起勇气说
马嘉祺“想写一首关于……关于约定的歌。”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班主任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洪亮的呼喊
班主任“白雨卿!警校初审通过了!赶紧去教务处填资料!”
白雨卿猛地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染上几分复杂。她起身时,笔记本里飘落下一张小小的卡片,慢悠悠地落在马嘉祺的吉他上。
他伸手拾起,只见卡片正面画着一朵小小的雏菊,背面是一行娟秀的字迹——“想成为让世界变好一点点的人”。
白雨卿“我先走啦!”
白雨卿抓起椅背上的校服外套,匆匆朝门口跑去,跑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
白雨卿“等我回来,听你填完词的歌!”
马嘉祺握着那张卡片,指尖传来纸张的粗糙质感,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看着白雨卿奔跑的背影,突然大声喊
马嘉祺“白雨卿!我等你!”
那之后,白雨卿变得格外忙碌。白天要应付繁重的课业,晚上还要参加体能训练,两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但每次放学,马嘉祺都会抱着吉他,在学校后门的梧桐树下等她。
有时候等到天黑,才能看见白雨卿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校服衬衫被汗水浸湿,贴在单薄的背上。
马嘉祺“今天训练累吗?”
他会递上一瓶冰镇矿泉水,然后弹起那段未完成的旋律。
白雨卿靠着树干,仰头喝水,水珠顺着嘴角滑落,滴在衣领上。
白雨卿“还好。”
她喘着气,眼神却很坚定
白雨卿“体能测试快过了,再坚持一下就好。”
马嘉祺“为什么一定要当警察啊?”
马嘉祺停下弹奏,轻声问
马嘉祺“又苦又危险。”
白雨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已经磨出了薄薄的茧子。
白雨卿“我小时候,邻居家的哥哥是警察,在一次抓毒贩的时候牺牲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白雨卿“我记得他说过,总有人要站出来守护一些东西。现在,我想成为那样的人。”
马嘉祺沉默了。他知道白雨卿的性子,一旦决定了什么,就绝不会回头。他轻轻拨动琴弦,把那句没说出口的
“我舍不得你”
融进旋律里。
马嘉祺“那我以后当歌手,”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
马嘉祺“我写的歌,都唱给你听。等我开万人演唱会,你一定要坐第一排。”
白雨卿笑了,眼里闪着泪光
白雨卿“好,我答应你。到时候,我穿着警服来给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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