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科技的办公区一片寂静，只有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规律地回荡着。
陈品明坐在工位上，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眼神却有些涣散，落在电脑屏幕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半天没能聚焦。
昨天的屈辱如同附骨之疽，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让他浑身的皮肤都透着一股灼烧般的不适感。
早上出门前，他对着镜子反复检查，确认衣领能遮住锁骨上那片刺眼的红痕，才敢走出公寓。
可即便如此，只要一想到盛少游的触碰，他的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陈秘书，这是您让我整理的分公司季度报表，您过目一下。”实习生小张抱着一叠打印好的文件，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桌角，见他脸色苍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敢多问。
陈品明点点头，伸手拿过报表，目光扫过纸面。可才看了两行，就发现数据核对有误——明明是第三季度的营收，却被误写成了第二季度。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有些发凉“这个数据重新核对，半小时后给我。”
“好、好的。”小张见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赶紧抱着报表退了下去。
陈品明关掉报表文档，打开另一个需要给盛少游过目的项目计划书。
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逐字逐句地审阅，可写到一半的批注，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敲错了字，把“风险评估不足”打成了“风险评估不处”。
等他反应过来时，文档已经保存并发送到了盛少游的邮箱。
他猛地站起身，想去撤回邮件，可系统提示“已读”的标识已经亮起。
心脏瞬间揪紧，他知道，以盛少游的严谨，绝不会放过这样的疏漏。
果然，没过十分钟，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是盛少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陈品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陈品明捏着手机，指节泛白，深吸一口气后，还是迈步走向了总裁办公室。
推开门时，盛少游正坐在办公桌后，指尖夹着那份打印出来的计划书，被打错字的那一行用红笔圈了出来，格外醒目。
“这就是你一整天的工作成果？”
盛少游抬眼看向他，目光落在他微微低着头的脸上，语气算不上严厉，却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审视“打错字、数据出错，若不是及时发现，这份计划书递到合作方手里，盛放科技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陈品明的肩膀微微绷紧，双手下意识地垂在身侧，用力握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盛少游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那目光里没有责备，更多的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审视，仿佛他的失误，只是因为不够专心于“怀孕”这件事。
“对不起，盛总，是我疏忽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没有抬头。
盛少游将计划书放在桌上，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前“品明，明天我给你放一天假。”
陈品明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早上九点在家等我，我去接你。”
盛少游继续说道，语气不容置疑“之后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我预约了仁和医院的李主任，他是生殖健康方面的专家，让他帮你检查一下，确保你能顺利怀上我的孩子。”
“孩子”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陈品明的耳朵里。
他放在身前的手攥得更紧了，指腹传来一阵刺痛，可他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声音平淡地回答“盛总安排就好。”
没有反抗，没有质疑，只有麻木的顺从。
盛少游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陈品明现在心里一定恨透了自己，十年的追随与暗恋，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强迫与羞辱，换做任何人，都无法坦然接受。
可那股想要二胎的执念，早已像疯长的藤蔓，缠绕住了他的理智。
小花生期盼的眼神，一个更完整的家的画面，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无法回头。
“品明，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认为我的做法太过糊涂。”
盛少游站起身，走到陈品明身前，伸出手，轻轻拉住了他紧握的手。
陈品明的手很凉，指尖带着冷汗，盛少游的掌心温热，却让他像触电般想要挣脱，却被盛少游牢牢握住。
盛少游低头看着他，发现他的眼角已经微微泛红，细密的泪珠正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的语气放柔了些，带着一丝刻意的温柔“但我真的没其他办法了。阿咏的态度你也知道，他是绝不会松口的，小花生那么想要弟弟妹妹，我不能让他失望。”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陈品明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陈品明瑟缩了一下。
“你放心！”
盛少游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你的后半生我都会负责到底，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房子、车子、股份，我答应你的，都会一一兑现。等孩子生下来，如果你想离开，我会给你足够的财富，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如果你想留下，我也会给你相应的地位，不会让孩子缺少父爱。”
这些承诺，在陈品明听来，却像是最恶毒的嘲讽，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可如今，却只能被这些身外之物捆绑。
“盛总……”
他终于抬起头，泛红的眼睛直直地看向盛少游，里面盛满了哀求与痛苦“你这么做，考虑过花总的感受吗？他那么爱你，当年你病危，他甚至做好了殉情的准备。你却背着他这么做，如果他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盛总，趁现在还没有错到底，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那一个亿，我可以还给你，我也可以辞职离开江沪市，永远不再出现在你和花总面前。”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他不想再深陷泥潭，也不想成为破坏别人感情的罪人。
可盛少游听到他的话，却突然笑了。
他抬手，轻轻擦拭着陈品明眼角滑落的泪珠，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像是在笃定什么“品明，你说花咏为了我都可以去殉情，那他又怎么不会原谅我呢？”
他的手指摩挲着陈品明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自信“你别忘了，在花咏的世界里，我就是他的全部。他爱我，爱到可以放弃一切，包括他的原则。就算他知道了这件事，最多只是生气一阵子，最终还是会原谅我的。毕竟，他离不开我。”
陈品明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瞪大，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他怎么忘了？花咏不是普通人。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冷静自持的Enigma，在面对盛少游时，从来都没有任何底线。
当年盛少游只是随口说喜欢海边的房子，花咏就斥巨资在海边建了一栋别墅；盛少游说想尝试扩展业务，花咏就动用自己所有的资源，为他铺路搭桥；甚至在盛少游病危时，他能毫不犹豫地说出“盛先生去哪，我就去哪”的话。
这样的花咏，确实有可能原谅盛少游的一切，可这份原谅的背后，会不会藏着更可怕的偏执？
陈品明不敢想，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原来，这两个人，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个为了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一个为了爱的人，可以放弃所有原则。
而他，不过是这两个疯子这场荒唐游戏里，最无辜的牺牲品。
盛少游察觉到他的颤抖，以为他是害怕了，伸手搂过他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等阿咏知道时，我会亲自跟他解释，不会让他为难你的。”
他的手掌顺着陈品明的后背缓缓下滑，最终停在他的腰上，轻轻收紧“还有一个小时下班，我们去休息室待一会儿。”
陈品明的身体瞬间僵硬，他当然知道盛少游要做什么，那间休息室，是盛少游偶尔午休的地方，里面有一张柔软的大床，如今却成了他屈辱的另一个场所。
“盛总，我……”他想拒绝，想挣脱，可盛少游的力气太大，搂着他腰的手臂像铁钳一样，根本无法撼动。
盛少游半强迫地拖着他，推开了办公室内侧休息室的门，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房间里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盛少游身上苦橙朗姆酒的信息素，浓郁得让人窒息。
“别反抗了，品明。”
盛少游将他推到床边，看着他眼中的抗拒与恐惧，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势“这是你答应我的，不是吗？早点怀上孩子，对你我都好。”
陈品明的身体被推倒在床上，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一个弧度。
他想爬起来，可盛少游已经俯身压了上来，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带着信息素的压迫感，让他浑身无力。
“盛总，求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可盛少游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哀求，双手开始撕扯他的衬衫纽扣，动作带着一丝急切与粗暴。
衬衫的纽扣被扯掉，滚落在地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接触到微凉的空气，陈品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被盛少游牢牢按住。
反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陈品明只能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感受着身上的人肆意妄为。
休息室里，只剩下他压抑的抽泣声和衣物摩擦的声响，每一个声音，都像是在凌迟着他最后的尊严。
临近下班时，盛少游终于停下了动作，他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慵懒，看向床上的陈品明时，他正盖着被子，背对着自己，肩膀微微颤抖，显然还在哭泣。
“下班时间到了，我先走。”
盛少游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午休“你躺一会儿再离开，别让人看出破绽。明天上午九点，我去接你。”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休息室，关门声轻轻响起，却像重锤一样砸在陈品明的心上。
陈品明缩在被子里，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压抑的哭声终于忍不住溢出喉咙。
他哭了很久，直到外面传来同事们下班离开的脚步声，办公室渐渐恢复了寂静，才敢掀开被子。
身体传来一阵阵酸痛，尤其是腰腹部位，像是被重物碾压过一样。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衬衫的纽扣掉了两颗，他只能将领口扣到最上面一颗，试图遮住身上的痕迹。
走出总裁办公室时，办公区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走廊里的感应灯还亮着。
他扶着墙壁，一步步缓慢地走向电梯，每走一步，都觉得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
走出盛放科技大厦时，夕阳已经落下，夜幕开始降临，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璀璨夺目，却照不进他心中的阴霾。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自己公寓的地址，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眼神空洞。
回到公寓后，他没有开灯，径直走进了浴室。
再次打开滚烫的热水，冲刷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这样就能洗去那些屈辱的痕迹。
可无论热水如何冲刷，那种被侵犯的感觉，那种心底的绝望，却始终挥之不去。
他蹲在浴室的角落，抱着膝盖，哭到浑身脱力，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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