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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

闺蜜挚爱

闺蜜之情

盛夏的阳光像熔化的金子,泼洒在操场的每一个角落,连空气都带着灼人的温度,蝉鸣在老槐树上扯着嗓子嘶吼,吵得人心烦意乱。那会儿我们刚升二年级不久,还没来得及摸清班里每个人的脾气,就迎来了这场算不上愉快的初遇。

体育课的自由活动哨声刚落,同学们就一窝蜂地散开,有的往树荫下钻,有的抱着水壶大口喝水。我攥着手里粉白相间的塑料跳绳,绳身被汗水浸得有些发黏,正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练习,后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那力道不算重,可夏天的短袖薄得像一层蝉翼,瞬间透出火辣辣的疼。

我猛地转过身,撞进一双同样带着怒气的眼睛里。对面的女生和我差不多高,梳着利落的马尾辫,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皮肤上,脸颊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桃子。她手里的蓝白跳绳还悬在半空中,绳头微微晃动,显然刚才那一下是她甩的。“你故意的吧!”我气鼓鼓地叉着腰,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委屈的颤音,“我又没惹你!”

“明明是你先打到我了!”她也不示弱,踮着脚尖朝我喊,声音尖利又响亮,还猛地抬起胳膊,露出白皙的小臂——上面赫然印着一道浅浅的红痕,“你看!都被你打红了!”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道红痕确实清晰,可我刚才明明是面朝前方甩绳,怎么会打到身后的她?正想反驳,手里的跳绳突然被拽了一下,低头一看,我们俩的绳子不知何时缠在了一起,粉白与蓝白的塑料绳扭成死结,越扯越紧。

“都怪你!好好的怎么就缠上了!”我使劲拽了拽绳子,手腕被勒得发疼,更生气了。“怪你才对!谁让你站在我旁边甩绳的!”她梗着脖子反驳,声音比刚才更大,引得周围几个同学纷纷侧目,还有人小声议论“她们吵架了”。被人围观的窘迫让我更不服气,下意识就想搬出最厉害的“靠山”。

“我爸爸是当兵的!超厉害,能扛枪打坏人,才不怕你呢!”她先挺起小胸脯,眼睛瞪得圆圆的,语气里满是骄傲,像是在宣告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我一听,也急了,连忙跟着喊:“我爸爸也是当兵的!他还去过边疆呢,比你爸爸还勇敢!”

“你骗人!”她立刻皱起眉,伸手想去扯我们缠在一起的跳绳,“当兵的才不会说谎!”“你才骗人!”我死死攥着绳柄不肯松手,两人拉扯着,胳膊都酸了,嘴里翻来覆去都是“我爸爸更厉害”“你胡说”的话。直到体育老师远远喊了一声“别吵了”,我们才各自松了手,气呼呼地坐在草地上,背对着背,谁也不理谁。

阳光晒得草地发烫,缠在一起的跳绳被扔在中间,像个解不开的结。那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没有温柔的问候,没有愉快的寒暄,只有满是火药味的争执,可谁也没想到,这个盛夏里吵出来的“梁子”,后来会变成拴住彼此十几年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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