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上的红墙被秋日暖阳镀上了一层金辉,漱芳斋的大门缺紧闭着,连着屋檐下的铜铃都似被抽走了声响,只剩满院落叶在风里打着旋,簌簌作响。
小燕子蜷缩在窗边的床榻上,身素衣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她手里攥着半块风干的桂花糕,那是上个月尔泰从御膳房偷偷带来的,如今糕渣都快嵌进指缝里,她却浑然不觉。漱芳斋外传来隐约的鼓乐声,喜庆得刺眼,今天是永琪与欣荣大婚的日子,从午门到景阳宫,红绸铺了十里,唢呐吹彻云霄,全京城都在庆贺这位五阿哥与观保之女的良缘。
“吱呀”一声,门打开的轻响打破沉寂。小燕子猛地抬头,以为是紫薇或金锁,眼底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光亮,看清来人时,却又黯淡下去。
尔泰站在门口,青衫磊落,肩上还沾着几片秋风卷来的枫红。他没有穿宗室子弟该穿的锦袍,也没有束发的玉冠,只随意用一根青丝带束着长发,眉宇间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疲惫,却更多的是一种卸下枷锁后的坦然。他本应在三日前启程前往蒙古,履行和亲的婚约,可此刻,他却站在了漱芳斋的门口。
福尔泰(萧芸)小燕子。
他轻声唤道,声音低沉温和,像怕惊扰了她易碎的平静。
萧芸(福尔泰)“你怎么来了?不是该去蒙古了吗?
尔泰一步步走近,在床榻边坐下。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艾草香,那是紫薇为了让她安神,特意熏的。他也能看到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像两道浅浅的伤疤,刻在他心上。
福尔泰(萧芸)我不去蒙古,和亲的旨意,我请求退了。
萧芸(福尔泰)你说什么,退了,那可是皇阿玛的旨意,你怎么敢。
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满是震惊与不解,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
福尔泰(萧芸)旨意是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不想用一生的幸福,去换所谓的家国安定。我想选一条自己的路,一条能让我心安的路。
鼓乐声越来越近,隐约还夹杂着迎亲队伍的欢呼。小燕子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她猛地低下头,双手捂住脸,压抑的哭声终于忍不住溢出喉咙
萧芸(福尔泰)可是……可是永琪他……
提到永琪,她的哭声愈发凄厉。那个曾经答应要和她“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人,那个曾经为了她不顾一切的人,如今却要迎娶别人为妻。红妆十里,娶的不是她小燕子,而是观保之女欣荣。
尔泰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他知道,小燕子的痛,一半来自永琪的背叛,一半来自对这段感情的绝望。他一直默默看着她,看着她从一个无拘无束的江湖女子,变成皇宫里小心翼翼的还珠格格;看着她与永琪相爱,又看着这段感情被皇权、礼教层层束缚,最终走向破碎。
他曾以为,自己只能做她的挚友,做她和永琪感情的旁观者,只能在她受委屈时,偷偷递上一块桂花糕,说几句安慰的话。可当他接到和亲的旨意,当他即将离开这座困住她的牢笼时,他才明白,自己从来都放不下。
福尔泰(萧芸)小燕子,永琪选择了他的责任,选择了皇家的体面,他放弃了你。
福尔泰(萧芸)可我不会,我不会放弃你。
小燕子愣住了,哭声戛然而止。她呆呆地看着尔泰,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眼前这个总是温和笑着、默默守护在她身边的男子,此刻说出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心中的阴霾,却也让她陷入了更深的茫然。
萧芸(福尔泰)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福尔泰(萧芸)小燕子,从第一次在围场遇见你,看见你像只快乐的小麻雀,撞进我的眼里,撞进我的心里,我就再也放不下了。我以前不敢说,是因为永琪,因为我们是兄弟,也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他。
福尔泰(萧芸)可现在,他放弃了你。小燕子,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不是朋友对朋友的喜欢,是想和你共度一生,想护你周全,想让你重新笑起来的喜欢。
鼓乐声在此时达到了顶峰,又渐渐远去,想来迎亲队伍已经进入了景阳宫。漱芳斋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小燕子压抑的抽泣声和尔泰沉重的呼吸声。
小燕子看着尔泰眼中的深情与坚定,看着他为了她,不惜违抗皇命,放弃大好前程,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永琪的背叛让她心如死灰,而尔泰突如其来的表白,却又让她陷入了两难。
她抽噎着,想说什么,却被泪水堵住了喉咙,只能任由情绪泛滥。
尔泰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手,陪她坐着。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苍白的,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福尔泰(萧芸)(心想) 从今往后,他会用一生的时间,去温暖她受伤的心,去守护她的笑容,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哪怕要与整个世界为敌,他也绝不后悔今天的选择。
而小燕子,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与告白中,又将做出怎样的选择?她破碎的心,能否在尔泰的守护下,重新拼凑完整?红墙之内,这场关于爱与选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