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后的古镇空气格外清新，青石板路被冲刷得发亮，路边的小吃摊飘来阵阵香气。贺峻霖被不远处一家卖梅花酥的摊位吸引，拉着严浩翔快步走过去：“严学长，你看！梅花酥！我以前好像吃过类似的，味道特别好！”
摊位老板笑着招呼：“小伙子，尝尝看？刚出炉的，甜而不腻！”
贺峻霖买了两块，递一块给严浩翔：“你尝尝，我记得这种带梅花纹样的点心，好像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严浩翔接过梅花酥，指尖触到酥皮的温热，心头猛地一震——前世生辰夜，霖儿就是捧着这样一枚梅花酥，笑着对他说“殿下，梅花象征相守，我陪你岁岁年年”。时光流转，点心依旧，身边的人也依旧，只是那句“岁岁年年”，终究没能在当年实现。
“好吃！”贺峻霖咬下一口，眼睛亮晶晶的，“和我梦里吃到的味道一模一样！”他忽然皱起眉，努力回想，“我好像总做一个梦，梦里有个人陪我吃这种梅花酥，还说要带我去看梅林，只是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严浩翔的喉结滚动，眼底泛起酸涩的暖意。他看着贺峻霖认真回想的模样，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或许，那不是梦。”
“啊？”贺峻霖愣住了。
“没什么，”严浩翔掩饰住情绪，轻轻咬了一口梅花酥，甜意漫满口腔，与记忆中的味道重叠，“梅花酥寓意着高洁相守，古人常用来寄托长久的牵挂。”
贺峻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咬了一口梅花酥：“难怪我这么喜欢，原来有这么好的寓意。”他忽然看向严浩翔，笑着说，“严学长，等冬天梅花开了，我们一起去看梅林好不好？就像梦里那样。”
“好。”严浩翔点头，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等冬天，我带你去看最好看的梅林，让你一次看个够。”
两人沿着街边慢慢走着，贺峻霖又买了糖画、桂花糕，每样都分给严浩翔一半。他吃得津津有味，偶尔嘴角沾到糖霜，严浩翔会下意识地拿出纸巾，轻轻帮他擦掉，动作自然又亲昵。
走到古镇尽头的码头时，贺峻霖看到有摇橹船在河面上飘荡，眼睛一亮：“严学长，我们坐船游河吧！”
摇橹船缓缓驶离码头，船夫慢悠悠地摇着橹，河水泛起层层涟漪。贺峻霖坐在船边，伸手触碰微凉的河水，风吹起他的头发，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他转头看向严浩翔，发现他正望着河面出神，眼底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缱绻与怅然。
“严学长，你在想什么？”贺峻霖轻声问。
严浩翔回过神，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在想，这样的时光真好。”没有战火，没有离别，只有身边的人，和眼前的烟火人间。
贺峻霖点点头，心里也是同样的感觉。他靠在船边，看着两岸缓缓倒退的白墙黛瓦，忽然轻声说：“严学长，我总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很安心，好像我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很久很久。”
“我们确实相处了很久。”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带着跨越千年的深情，“只是你不记得了。”
贺峻霖没听清后半句，疑惑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严浩翔摇摇头，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我说，我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船行到河中央时，贺峻霖忽然看到水面上有一只白鹭飞过，下意识地指着白鹭喊道：“严学长，你看！白鹭！和我画里的鹤好像！”
严浩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白鹭的身影在水面上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想起前世，霖儿也曾在宫苑的湖边，指着飞过的白鹭，兴奋地对他说“殿下，你看它多像鹤呀”。那时的他，还笑着揉了揉霖儿的头发，说“等战事平定，就带你去江南看真正的鹤”。
如今，江南的鹤没看成，却在千年后的古镇，和他一起看到了相似的白鹭。严浩翔的心里百感交集，他握住贺峻霖的手，掌心温热而坚定：“霖儿……”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着贺峻霖疑惑的眼神，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再等等，他告诉自己，等冬天的梅林开花，等他们的羁绊再深一点，他再把所有的故事，慢慢讲给他听。
贺峻霖没有挣脱他的手，任由他握着。严浩翔的掌心很暖，让他心里莫名安定。他看着严浩翔眼底的深情，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摇橹船缓缓靠岸，两人并肩走下船。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贺峻霖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严浩翔，眼底带着认真：“严学长，不管以前我们是不是真的认识，我都很庆幸，这一世能遇到你。”
严浩翔的心脏猛地一缩，眼眶微微发热。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他眼底的真诚与温柔，郑重地点点头：“我也是，贺峻霖，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这句话，他在心里说了千年。从雪夜相遇，到生死离别，再到千年后的重逢，他从未改变过这个想法。
两人沿着河边慢慢往回走，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贺峻霖手里的钥匙扣轻轻晃动，鹤形玉佩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仿佛在诉说着这段跨越千年、未完待续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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