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辨心魔

云雾裹着金山寺的钟声飘来，李悟清伏在云端，掌心的随心铁泛着冷光，他凑到孙悟空耳边轻声道：“哥，就是这了，金山寺的妖气……不对，是黑气，比钱塘江那会儿还重，法海好像入魔了。”

孙悟空指尖凝出金瞳虚影，目光穿透寺墙，落在大殿里打坐的法海身上——那和尚周身缠绕的黑气已快凝成实质，连袈裟上的金线都被染得暗沉。他轻轻拍了拍李悟清的肩，纠正道：“是心魔，不是入魔。他身上的是杀业攒下的黑气，魔族的是带着腥气的魔气，不一样的。”

他转头看向李悟清，眼底带着几分温和：“就像你之前有心病那会儿，虽也别扭着要跟俺打架，看谁都不顺眼，可你从没伤过无辜，西牛贺洲的石猴群你护得比谁都紧，重情重义，就是性子冷了点。但心魔者不一样，你看那法海。”

孙悟空抬手往寺内指了指，金瞳映出的画面落在李悟清眼前：法海正拿着紫金钵，将一只误闯大殿的白雀吸了进去，钵底瞬间渗出黑血，白雀的悲鸣刚响起就被黑气吞噬。“他现在乱杀无辜，连路过的生灵都不放过，这就是心魔作祟，六亲不认。”

李悟清看着那画面，指尖的随心铁微微震颤，他沉默片刻，忽然低声道：“哥，俺现在才知道，当年跟你打那场架，俺那点‘心魔’根本不算什么。遇到法海这个真心魔，俺承认，俺之前输了——输在把争强好胜当成了心魔，却忘了真正的心魔，是连本心都丢了。”

孙悟空闻言，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火眼金睛里闪过几分赞许：“能想明白就好。你那时候只是钻了牛角尖，本心没歪，可法海是丢了修行的根，把‘降妖’变成了‘灭族’，这才让心魔缠上了身。”

他起身拎起金箍棒，棍身金光刺破云雾：“走，咱们下去会会他。让他看看，真正的修行者该是什么样，也让你彻底断了之前的念头——你从来没输给谁，除了俺这个哥哥。”

李悟清眼睛一亮，随心铁瞬间化作长棍，他跟在孙悟空身后，往金山寺飞去：“哥，这次俺帮你，让这真心魔知道，俺们石猴的厉害！”

寺内的钟声忽然变得急促，黑气从寺门涌出，法海的怒吼声穿透云层，而云端的两尊石猴，正踏着金光，朝着这团真心魔，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