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运动会,阳光正好,操场周围的梧桐树叶落了一地金黄。杨博文站在跑道边,手里攥着一瓶矿泉水,眼睛紧紧盯着男子100米决赛的起点——左奇函就站在那里,穿着红色的运动服,身姿挺拔,和其他选手一起做着热身运动。
“左奇函肯定能拿第一!”旁边的同学小声议论着,杨博文听着,心里既骄傲又紧张,手心都冒出了汗。
发令枪响,选手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左奇函起跑很快,一直领先,杨博文忍不住握紧拳头,大声喊着:“左奇函,加油!”声音不大,却带着满满的期待。
可就在离终点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左奇函旁边的选手突然重心不稳,胳膊肘狠狠撞在了他的膝盖上。左奇函踉跄了一下,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后面的选手趁机追了上来,超过了他。
杨博文的心瞬间揪紧了,看着左奇函一瘸一拐地冲过终点线,最终只得了第三名,他立刻拨开人群,快步跑了过去。
左奇函正靠在栏杆上,眉头紧锁,右手按着膝盖,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红色的运动裤膝盖处蹭破了一块,隐隐能看到下面的擦伤,渗着血丝。
“左奇函!你怎么样?”杨博文跑到他面前,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想去碰他的膝盖,又怕弄疼他,犹豫着停在了半空。
左奇函抬头,看到他眼眶红红的样子,心里一软,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小伤而已。”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杨博文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手上,冰凉的,“我带你去医务室。”
他扶着左奇函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步伐很慢,尽量避开人群。左奇函的重量有一部分压在他身上,他虽然个子不高,却咬着牙坚持着,时不时抬头问:“疼不疼?要不要休息一下?”
医务室里,校医给左奇函的膝盖消毒、上药、包扎。酒精碰到伤口时,左奇函的身体微微绷紧,却没吭一声。杨博文站在旁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眼泪掉得更凶了,手里的矿泉水瓶都被捏得变了形。
“哭什么?”左奇函伸出没受伤的手,轻轻擦掉他脸上的眼泪,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不就是没拿第一吗?下次再赢回来就好。”
“可是你受伤了……”杨博文哽咽着说,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鹿,“都怪那个选手,他肯定是故意的。”
“别这么说。”左奇函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牌,递到他面前,“你看,好歹还有块奖牌,给你玩。”
那枚铜牌挂在红色的缎带上,上面刻着“第三名”的字样,还带着左奇函手心的温度。杨博文犹豫了一下,接过奖牌,轻轻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踮起脚尖,把奖牌举到左奇函面前,认真地说:“在我心里,你就是第一名。这个奖牌,我帮你收好,等你好了,再去拿金牌。”
左奇函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发顶:“好,听你的。”
回去的路上,杨博文一直扶着左奇函,走得很慢。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杨博文低头看着脖子上的铜牌,又看了看身边的左奇函,心里默默想:以后不管左奇函参加什么比赛,他都会一直陪着他,做他最坚实的后盾。
而左奇函看着身边小心翼翼扶着他的小人儿,心里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会让他为自己担心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