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桃跨上共享单车，回头冲妈妈挥挥手：“真没事儿，林老师的课我不想缺，你们快回研究所吧！”说完一蹬踏板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城西老街的「栖云阁」内，风铃轻响。
云昭推门而入，玄关处的青瓷香炉余烟未散。窗边藤椅上坐着个年轻男人，正慢条斯理地沏着茶。
“回来了？”墨昀头也不抬，茶匙在杯沿轻敲三下。
云昭摘下面具挂到博古架上：“嗯。你出国考察结束得倒快。”
“急着回来见你啊。”他忽然抬眼，茶汤稳稳注入她惯用的冰裂纹盏，“怎么，不欢迎？”
月篦从云昭肩头窜出来，梳齿咔咔作响：“墨昀！你是不是又顺走我藏在多宝阁第三格的龙井了？！”
云昭指尖抚过书架上积灰的竹简，闻言轻笑：“怎么会？我可是日日夜夜盼着你回来。”
墨昀挑眉，茶盏在掌心转了半圈：“这话听着可不像真的。”
她突然抽出一本泛黄的《山海异闻录》，书页翻动间抖落细碎尘埃。墨昀瞥见扉页上朱砂画的蛇鳞纹，眼神微动：“突然对古籍感兴趣了？”
“补补课。”云昭指尖停在某页泛着血渍的残卷上，冰绿色瞳孔映出密密麻麻的“潜龙弑羽”记载。月篦从她发间探出头，梳齿突然绷直——
那页绘着被斩首的蛇妖，与白墨桃腰间胎记一模一样
门口铜铃“叮当”一响。
月篦从账本上抬起头：“来客了。”
云昭扣好银丝面具掀帘而出，青瓷熏香在她袖间荡开：“客官想挑些什么？”
尹苍冬指尖掠过博古架上的青铜器，眼神却锁在云昭面具的银纹上：“随便看看。”——原来藏在这儿。
“请自便。”云昭转身去整理茶柜，月篦的银链突然无风自动，在阴影里绷成直线。
墨昀的茶勺在里间“当”地磕了下杯沿
墨昀借着整理茶罐的动作靠近，声音压得极低：“那人不妥。”
月篦的银链在云昭耳畔轻颤：“昭昭，他身上有鹰隼的气息。”
云昭指尖一顿，冰绿色瞳孔在面具后微微收缩：“神羽族？”
月篦的梳齿危险地张开：“八.九不离十。”
云昭将茶罐轻轻放回檀木架，转身时广袖拂过青瓷瓶：“客官可挑中合眼缘的物件了？”
尹苍冬单手插兜站在博古架前，另一手随意拨弄着铜铃铛：“还没。”
“那便改日再来吧。”云昭指尖划过柜台，月篦的银链无声缠上她手腕，“栖云阁的藏品，总要遇上懂行的主人才算圆满。”
铜铃在尹苍冬指间突然裂了道细纹
云昭指尖搭在账本上，面具后的目光沉静如水——她在赌，赌这神羽族人不敢在闹市动手。
尹苍冬忽然轻笑一声，指节叩了叩柜台：“行，改天再来挑。”转身时黑色风衣扫过门槛，“总会有我想要的。”
“客官慢走。”云昭微微颔首，月篦的银链却已绷成弓弦。
门外夕阳如血，尹苍冬的影子拖得老长，像柄出鞘的刀
白墨桃走进教室，朝讲台轻声喊了句：“林老师。”
林渊抬头，眉头微皱：“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
这时，教室门被轻轻推开。云昭站在门口，声音温软：“抱歉，我来晚了。”
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聚了过去——她一身黑色刺绣披风，袖口和衣摆银线暗纹流动，毛绒边衬得肤色更白。内搭的立领短衫盘扣一丝不苟，下身是幅宽墨黑的马面裙，裙摆一动，隐约露出水墨神兽的暗纹。腰间织金腰带一束，衬得身形修长。
最扎眼的是她脸上那副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柔和的唇和下巴。
后排有人小声嘀咕：“这谁啊……绝了。”
旁边女生盯着她脖子上的长项链，金属吊坠随着动作轻晃：“气质也太好了吧，可惜戴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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