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振海的别墅，暮色已沉。乐正汐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里那张偷拍的苏振海书房一角的照片——书架第三层的暗格隐约露出半张相框边缘，和苏振海刚才拿出的合影轮廓隐约吻合。
“他在撒谎。”寒清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冷冽，“关于那张合影，还有他和苏曼丽车祸的关联，他一定有所隐瞒。”
乐正汐点头，调出苏振海的资料：“苏振海年轻时白手起家，靠外贸生意发家，二十年前成立振海集团。苏曼丽是他唯一的女儿，死后集团股份名义上由苏振海持有，但有消息称，他近几年身体欠佳，一直在逐步转让股份给一个匿名信托基金。”
“匿名信托？”寒清挑眉，“会不会和照片上的陌生男人有关？”
“可能性很大。”乐正汐指尖划过屏幕，“我们得找到那张合影的完整版本，还有苏振海转让股份的受益方。另外，沈玲珑的珠宝店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
“沈玲珑的电脑里有一个加密文件夹，需要破解密码。”寒清说道，“技术部正在处理，预计明天早上能有结果。还有，她的日记本里提到过‘老地方见’，每周三晚上七点，没有具体地址，但标注了‘L’。”
“L？”乐正汐心中一动，“之前的安全带卡扣碎片也有‘L’，沈玲珑调查的会不会和当年的肇事车辆有关？”
第二天一早，技术部成功破解了沈玲珑的加密文件夹。里面没有复杂的文件，只有一段三分二十秒的录音，和一张扫描的旧报纸。
录音里是两个女人的对话，其中一个是沈玲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曼丽的车祸绝对不是意外，我查到当年肇事车辆的车主李伟，出事前三个月一直在给一个叫‘L’的人打钱。苏伯父他知道，可他就是不肯说！”
另一个声音苍老沙哑，像是张桂兰：“丫头，别查了！那水太深，会惹祸上身的！当年我亲眼看到……看到苏先生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他们争执得很凶，曼丽的耳钉就是那时候掉在地上的，我偷偷捡了起来，本想留个念想……”
录音突然中断，只剩下电流的杂音。而那张旧报纸的头版标题赫然是——《振海集团副总离奇失踪，警方初步判定为携款潜逃》，日期正是苏曼丽车祸前一个月，失踪的副总名叫林致远，照片上的男人眉眼，竟和苏振海书房里那张合影上的陌生男人有七分相似。
“林致远（Lin Zhiyuan），‘L’就是他的姓氏首字母！”乐正汐瞬间理清脉络，“沈玲珑说的‘老地方’，很可能是她和张桂兰约定交换线索的地方，而林致远，就是连接苏振海、苏曼丽车祸和匿名信托的关键人物！”
寒清补充道：“林致远当年是苏振海的得力助手，两人一起打拼多年。但他失踪前，振海集团发生过一次重大财务亏空，亏损金额高达三个亿。苏振海当时对外宣称是投资失利，但现在看来，可能和林致远有关。”
“如果林致远没有携款潜逃，而是被人灭口了呢？”乐正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苏曼丽的车祸，会不会是因为她发现了父亲和林致远的秘密，被杀人灭口？”
就在这时，李警官传来消息：“乐顾问，寒法医！我们在城郊的废弃仓库里发现了一具骸骨，经过DNA比对，正是失踪多年的林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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