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提示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乐正汐凑过来看完内容,眉头拧成了疙瘩:“还有幕后黑手?影子组织不是已经覆灭了吗?”
寒清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将号码反向追踪,却只得到一串乱码:“是虚拟IP,对方很懂反侦察。”她拿起那枚兰草玉簪,对着灯光转动,玉簪的兰草纹路在桌面上投射出细碎的光影,“林月蓉当年留下的,可能不止地图和名单。”
两人重新梳理所有线索——林月蓉的血绣、江晚晴的日记、秦夜的卧底身份、阿哲的复仇,还有母亲留下的玉簪,所有节点都绕不开“苏绣”。寒清将那半块“寒”字绣品与“月”字绣品拼接,完整的“寒月”二字边缘,竟藏着极细微的暗纹,需用放大镜才能看清。
“是针法密码。”乐正汐突然开口,她母亲曾是苏绣艺人,她从小耳濡目染,“这种‘隐绣’针法,只有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才会显现,每一组针脚对应一个汉字。”
两人花了整整一夜,将暗纹拆解翻译,最终得到六个字:“雾隐山,绣魂冢”。
“雾隐山在江城西南郊,传说那里是古代绣娘的埋骨地,常年云雾缭绕,很少有人去。”乐正汐调出地图,指尖点在一片标注“未开发”的区域,“而且,我查到民国时期,影子组织的总部就设在雾隐山脚下。”
出发时,天刚蒙蒙亮。车子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米。快到山脚下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关卡,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拦住去路,面无表情地说:“私人领地,禁止入内。”
“我们是来调查影子组织余孽的警察。”乐正汐亮出之前李警官给的临时证件,眼神镇定。
对方仔细核对后,侧身让开:“老板吩咐过,如果是查案的,可以放行,但只能在山脚活动,山顶禁止入内。”
车子继续前行,雾气中隐约可见一座破败的牌坊,上面刻着“绣魂冢”三个大字,字迹斑驳,透着一股阴森气息。牌坊后是一条石阶路,通向山顶,石阶两旁长满了齐腰深的野草,显然很久没人走过。
“小心点,这里可能有埋伏。”寒清握紧腰间的军刀,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走了大约半小时,石阶尽头出现一座废弃的庙宇,庙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寒清用军刀撬开锁,推开门,里面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香火味。庙宇不大,正中央供奉着一尊绣娘雕像,雕像前的供桌上,放着一个崭新的锦盒,与秦夜带来的那个一模一样。
“是诱饵。”乐正汐轻声说,“对方知道我们会来。”
寒清打开锦盒,里面没有绣品,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想知道真相,就去后院的绣房。”
后院的绣房孤零零地矗立在雾气中,木质结构已经腐朽,窗户纸破烂不堪。推开门,里面的景象让两人愣住了——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苏绣,都是林月蓉、江晚晴、寒清母亲的作品,甚至还有苏晚未完成的那件凤凰礼服绣品。
绣房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绣架,上面搭着一块未完成的绣品,绣的是一幅雾隐山全景图,针脚细密,栩栩如生。而绣架前,坐着一个穿着灰色旗袍的老妇人,背对着她们,正在专注地刺绣。
“你是谁?”寒清开口,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老妇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眼神锐利的脸,她的手腕上,戴着一枚与寒清一模一样的兰草玉簪。“我是沈静,沈亦舟的姑姑,也是影子组织的最后一任守护者。”
“守护者?”乐正汐皱眉,“你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也配叫守护者?”
“伤天害理?”沈静冷笑一声,拿起绣架上的绣品,“你们只看到了走私、谋杀,却不知道影子组织的初衷。民国时期,外敌入侵,我们用苏绣传递情报,保护文物,是真正的爱国组织。只是后来被野心家掌控,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指着墙上的一幅绣品,上面绣着一群穿着旗袍的女子,正在将文物藏进山洞:“这是我母亲绣的,记录的是我们当年保护国宝的场景。林月蓉的母亲,也是其中一员。”
寒清愣住了,她从未想过,影子组织还有这样的过往。“那你为什么要帮助那些野心家?”
“不是帮助,是赎罪。”沈静的眼神变得黯淡,“我哥哥,也就是沈亦舟的父亲,是当年掌控组织的野心家之一。他死后,我一直想清理门户,恢复影子组织的初衷,可夜枭、张叔这些人,早已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她将绣架上的雾隐山绣品递给寒清:“这上面绣着影子组织收藏国宝的位置,还有当年背叛组织的野心家名单。林月蓉当年发现的,只是冰山一角。她的血绣礼服上,不仅有走私地图,还有这些国宝的隐藏密码。”
“那匿名短信是你发的?”乐正汐问道。
沈静点了点头:“是我。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将这些国宝上交国家,让那些背叛者得到应有的惩罚。夜枭虽然落网,但他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势力,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走私利益,还有这些国宝。”
“什么势力?”寒清追问。
“一个跨国文物走私集团,他们当年与我哥哥勾结,现在想彻底掌控影子组织的走私网络,夺取国宝。”沈静的语气沉重,“他们已经派人来了雾隐山,目标就是这座绣房里的绣品。”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枪声。沈静脸色一变:“他们来了!快,把绣品藏起来!”
寒清和乐正汐立刻行动,将墙上的绣品和雾隐山全景图塞进绣房角落的暗格。刚藏好,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人就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手枪,对准了她们。
“沈静女士,我们老板请你和绣品过去一趟。”为首的人语气冰冷,眼神贪婪地扫视着绣房。
“你们休想!”沈静挡在暗格前,“这些国宝是国家的,绝不能落入你们手中!”
为首的人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动手:“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搜!”
黑衣人立刻在绣房里翻找起来,寒清和乐正汐趁机躲到绣架后面,与黑衣人展开周旋。乐正汐拿起身边的绣花针,精准地刺向一个黑衣人的眼睛,黑衣人吃痛大叫,倒在地上。寒清则利用绣房里的杂物作为掩护,用军刀攻击黑衣人的腿部。
沈静也没有示弱,她从袖口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是当年绣娘用来裁剪丝线的,锋利无比。她趁一个黑衣人不备,一刀刺中他的后背,黑衣人应声倒地。
但黑衣人数量太多,三人渐渐体力不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警笛声,李警官带着大批警员赶到,很快就将黑衣人制服。
“沈静女士,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跨国走私集团活动。”李警官走到沈静面前,出示了逮捕令,“你涉嫌参与影子组织的走私活动,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沈静点了点头,没有反抗。她看向寒清,将自己手腕上的兰草玉簪摘下来,递给她:“这枚玉簪,是当年林月蓉的母亲传给我的,现在交给你。它不仅能打开所有影子组织的暗格,还能证明国宝的归属。”
她顿了顿,补充道:“那些野心家的名单,我藏在了玉簪的夹层里。希望你能完成我们老一辈绣娘的心愿,保护好这些国宝,让影子组织的罪孽,彻底终结。”
寒清接过玉簪,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沈静被带上警车时,回头看了一眼绣房,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释然。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绣房,照亮了墙上那些承载着历史和秘密的苏绣。
回到清汐事务所,寒清和乐正汐将玉簪夹层里的名单交给了李警官。警方根据名单,很快抓获了所有参与走私的野心家,将雾隐山藏着的国宝全部上交国家。
影子组织的故事,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林月蓉的冤屈得以昭雪,寒清母亲的死因真相大白,那些被走私的文物和国宝,也重新回到了国家的怀抱。
乐正汐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这次总该结束了吧?我可真想好好睡一觉。”
寒清坐在窗前,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明亮。她摩挲着手中的两枚兰草玉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嗯,结束了。”
窗外的巷口,行人来来往往,充满了烟火气。清汐事务所的风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这段跨越三十年的恩怨情仇,也像是在迎接新的开始。
寒清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案件,新的谜团,但只要和乐正汐一起,她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而那些关于苏绣、关于真相、关于守护的故事,也会像那些精美的绣品一样,永远被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