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国,七重楼,七重塔塔顶。
一个阴暗的房间里,一身玄黑色衣袍的男子,伸手抚摸着一个卷轴,只见他轻轻扯开那系住的红绳。
摊开的画页上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妖娆妩媚,眉宇生情,宛若正盛开的罂粟,散发着惑人的芬芳。
那男子取下油灯,照在他的脸上,那也是个生得极其俊美的男子。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一分邪佞的美。
眉间的一颗红痣,殊不知那是手刃多少鲜血的风情。油灯照得他的脸微微带上了一丝柔和,只有见那画中女子时,他才会微微温和点吧。
忽地,从那窗外飞入一只鸽子,脚下的那个火焰符号是他七重楼的专属符号。这男子放下油灯,
朝那鸽子飞来的地方走去,只见那鸽子妥妥地停在了他的手臂上,用喙啄了啄自己的翅膀。那俊美的男子扯过鸽子脚下的纸条,
一个振臂,放走了它。摊开那纸条后,只见他轻轻勾了勾唇角,
“呵呵,符师,”他的声音不属于少年的那种清澈,而是略带沙哑。像是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了般。
他低着头,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像是在琢磨他的意思,
尔后,他抬起头,看向这漆黑的屋子里。那被烛火点亮的微弱的光芒,喃喃地说道:“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真不知道古家那小子怎么这么好运……呵呵,罢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楼主——”
一声急促的呼喊
忽地,只见一个黑色劲装的少年突地打开门闯了进来。高瘦的身子横拦在门口,背着显得别样地突兀,一瞬间,所有的阳光争先恐后地从各个缝隙中倾泻了出来。
照得这屋子别样的亮堂,像是突地恍然从地狱来至了天堂。
然而,这突然巨大的反差让那邪佞俊美的男子略微皱着眉头,不适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我们却忽略不了刚才那个高瘦的男子对他的称呼,楼主,原来,他就是七重楼的现任楼主——湛台孤羽,
倏的,他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不像是江一顾那般带着妖孽的瑰丽,而是略微有点儿带着冷酷的冰蓝。
这蓝,是冷漠的,让人一见,就只觉寒毛卓竖,后背发凉。
“你找死——”只见湛台孤羽手中聚了一个冰蓝色的光球,突地朝那闯入的黑衣少年袭去。那黑衣少年还没反应过来,
身体却被猝不及防地打到了墙上,巨大的撞击声惊心动魄,可那墙壁未生裂缝,质地完好的黑曜石闪着镊人的光芒。
那黑衣少年吃疼地低了低头,脸色苍白如纸,喉口一甜,鲜血猝不及防地喷了出来,那墙壁上竟一点儿的腥红也看不到。
湛台孤羽残忍地看着他,对于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弱小到可以随意辗死的蝼蚁罢了。倒是他,
多少年了,他多少年没有见过光了?久到……他都忘了时间罢,难道不知道他讨厌光这个东西吗?
湛台孤羽微微抬了抬手,只见那黑衣人居然凌空飞了起来。
“说吧,找本楼主什么事?”他的声音不带一点儿感情,是啊,冰冷如他,嗜血如他,又怎能指望他的柔情呢?
“楼……楼主,四大……家族的……咳咳,楼……楼家……找您……”那黑衣少年断断续续地说完了他这一生中的最后一句话,从头到尾,他不敢反抗,也不敢过问楼主为什么无缘无故将他杀了。
他不是没用勇气,而是所有的勇气都在湛台孤羽出掌的那一瞬消耗殆尽了,他……太强了
湛台孤羽却是拂了拂袖,将他丢了下去。
“记住,下次找本楼主的时候,走暗道,本楼主讨厌光。来人,处理掉,”
这一翻话,与其是说给那个死人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其余的手下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