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雨》卷三 秋 番外:银杏桂香野餐
秋日的午后,阳光把花房外的银杏叶染成金红色,风一吹,叶片簌簌落下,像铺了层碎金。温时雨拎着竹编食盒,季行舟扛着折叠野餐垫,两人踩着落英走到银杏树下,把垫子铺在树荫里——正好能看见玻璃花房的玻璃窗,里面的洋甘菊还开着淡白的花。
“先摆桂花糕。”温时雨打开食盒,清甜的桂香立刻漫开来。是她今早刚蒸的,米白色的糕体上撒着金黄的桂花,边缘还印着银杏叶的纹路。季行舟伸手捏了一块,刚要放进嘴里,就被她轻轻拍了下手背:“先洗手!”
他笑着从背包里掏出湿巾,乖乖擦手,指尖还沾着湿巾的凉意,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递到她嘴边:“尝尝,我闻着就甜。”温时雨张口咬下一半,桂花的香混着米糕的软,甜而不腻,她眯起眼睛笑:“比去年买的还好吃。”
季行舟又拿出保温壶,倒出琥珀色的果茶,里面飘着桂花和切好的梨片:“昨晚泡的,放了冰糖,凉着喝刚好。”他把杯子递她,杯壁带着微凉,喝一口,梨的清甜混着桂花的香,顺着喉咙滑下去,秋燥瞬间消散。
两人并肩坐在野餐垫上,脚下的银杏叶被压出轻细的声响。温时雨咬着桂花糕,看见季行舟的肩头落了片银杏叶,就伸手拈下来,折成小小的蝴蝶递给他:“像不像春天那个银杏蝴蝶?”他接过,指尖捏着叶片,眼底满是笑意:“像,不过没你折的好看。”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到某一页递她看——上面画着樱花、小苍兰、银杏叶,还有她理花、煮冰饮的样子,最后一页是空白的,旁边写着“秋日野餐:桂花糕+果茶+银杏叶”。“以后每个季节的小事,我都记下来。”他挠挠后颈,“等老了,就翻给你看。”
温时雨的眼眶有点热,低头咬了口桂花糕,甜意漫进心里。她往他怀里靠了靠,听见他轻声说:“明年秋天,我们再种一棵桂花树,这样野餐时,就能闻着满院桂香了。”
风又起,银杏叶落在食盒上、杯子里,还有两人交握的手背上。季行舟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桂花的香、果茶的甜、银杏的暖,都裹在这秋日的风里,成了两人最珍贵的时光印记。
《季时雨》卷三 秋 番外续:叶签藏时
花房的藤桌上摊满了金黄的银杏叶,是两人刚从树下捡回来的,边缘还带着秋阳的暖意。温时雨蹲在桌边挑选,指尖抚过叶片清晰的脉络,像摸着时光的纹路:“要选形状完整、脉络好看的,做出来的书签才精致。”
季行舟举着一片掌状的银杏叶凑过来:“这个怎么样?像不像小扇子?”叶片边缘微微卷曲,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上面,脉络透亮。温时雨笑着点头:“好看,就是要压平一点。”她从抽屉里翻出厚重的百科全书,把选好的银杏叶一片片夹进去,“压一晚上,明天就平整了。”
第二天午后,两人坐在花房里,桌上摆着压平的银杏叶、透明压膜袋、彩色麻绳和小巧的干花碎。温时雨先拿起一片叶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压膜袋,季行舟凑过来帮忙对齐边缘,指尖不小心蹭到她的手背,两人同时笑了——他的指尖带着压膜机的微热,她的手背泛着浅粉。
“我来操作压膜机,你帮我放叶子。”季行舟把压膜机通电,看着温时雨把夹着银杏叶的压膜袋放进去,机器运转的轻响里,叶片被封进透明膜里,像锁住了一整个秋天。他刚拿出压好的书签,就被温时雨抢过去:“我来剪边角,你帮我穿麻绳。”
她握着剪刀,仔细修剪压膜袋的多余部分,剪到边角时,季行舟忽然伸手扶了扶她的手腕:“慢一点,别剪到叶子。”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顺着手臂蔓延,温时雨的心跳慢了半拍,剪子差点歪了方向。
穿麻绳时,季行舟笨手笨脚地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温时雨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拆开重新教他:“要这样绕两圈,再拉紧,结才好看。”她的指尖带着他的,一起绕着麻绳,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麻绳的棕、银杏的黄、透明膜的亮,凑成了最温柔的色彩。
两人还在书签上贴了小小的干花碎,温时雨贴的是淡紫的勿忘我,季行舟贴的是金黄的桂花,正好衬着银杏叶的底色。“给你的。”温时雨把贴了桂花的书签递给他,麻绳上还挂着个小小的银质樱花吊坠——是他送她耳钉的同款迷你版。
季行舟接过,指尖摩挲着吊坠,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把这个夹在设计本里,以后画图累了,就看看它,想起你捡银杏叶的样子。”他把自己做的勿忘我书签递给她,“这个给你,夹在你的花材手册里,每次翻书,都能想起我们一起做书签的下午。”
两人把书签放在花架上晾干,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上面,银杏叶的脉络、干花的香气、麻绳的纹路,都裹着彼此的温度。温时雨靠在季行舟的肩上,轻声说:“以后每个秋天,我们都做一对书签,攒起来,等老了,就串成一串,挂在花房里。”
季行舟收紧手臂抱住她,声音裹着笑意:“好,还要在书签背面写上日期,让每一片银杏叶,都记住我们的时光。”
风从花房的透气窗钻进来,吹动桌上的银杏叶,也吹动两人交握的手,把秋日的暖,悄悄藏进了这一枚枚小小的叶签里,藏进了往后的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