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顶层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已缀满霓虹。高途抱着定制的黑森林蛋糕，指尖轻轻蹭过蛋糕盒上烫金的“沈”字，深吸一口气才推开那扇厚重的门。
沈文琅正坐在真皮座椅上看文件，墨色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腕间价值不菲的腕表。
听到动静，他抬眸看向高途，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却很快被惯有的沉稳取代。
“沈总，这是您的生日蛋糕，”高途将蛋糕放在办公桌一角，双手交叠在身前，保持着秘书该有的严谨姿态，“祝您生日快乐。”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文琅翻文件的手指顿住了。他抬眼看向高途，眉头微蹙，原本平和的气场骤然冷了几分。
高途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明明提前确认过沈文琅今天留在公司处理事务，特意加班准备了他爱吃的蛋糕，怎么会惹得他不悦？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的送风声。沈文琅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出长长的阴影，一步步走向高途。
他比高途高，此刻微微俯身，将下巴轻轻搭在高途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扫过高途的脖颈，带着淡淡的古龙水气息，混着他身上特有的雪松味道，让高途的身体瞬间僵住。
“怎么还叫沈总？”沈文琅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像大提琴的低吟，带着独特的磁性，直接钻进高途的耳朵里。
那声音里没有责备，反倒藏着几分委屈似的撒娇，让高途的心跳骤然加速，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连耳根都透着粉色。
高途的脸颊瞬间发烫，指尖微微颤抖。他当然知道沈文琅不喜欢在私下叫“沈总”。
上次两人一起去项目现场，他顺口喊了句“沈总”，回程时沈文琅就皱着眉说“私下不用这么生分”。
可今天在办公室，他总觉得该保持秘书的分寸，却忘了沈文琅对这份称谓的在意。
“我……”高途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紧，目光落在沈文琅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发丝上，声音轻得像蚊子哼，“文琅，生日快乐。”
这声“文琅”一出，沈文琅搭在他肩膀上的脑袋轻轻蹭了蹭，像只得到满足的大型犬。
他直起身，伸手揉了揉高途的头发，指尖划过柔软的发顶，眼底的不悦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笑意：“这才对。”
高途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更加窘迫，连忙后退半步，指着桌上的蛋糕转移话题：“我记得您喜欢黑森林，特意让甜品店少放了些糖，您尝尝？”
沈文琅顺着他的话看向蛋糕，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打开蛋糕盒，浓郁的巧克力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顶层的奶油上用蓝莓拼出了小小的“WL”字样是他名字的缩写。显然，高途在这件事上花了不少心思。
“有心了。”沈文琅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块递到高途嘴边，“你先尝。”
高途愣了一下，脸颊更烫了。他下意识想躲开，却被沈文琅的目光定在原地，只好微微张嘴，将蛋糕含进嘴里。
甜而不腻的奶油裹着酥脆的巧克力碎，在舌尖化开，像此刻心里翻涌的情绪，又甜又暖。
“好吃吗？”沈文琅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声音放得更柔。
“嗯，好吃。”高途点点头，不敢抬头看他，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蛋糕盒的边缘。
沈文琅轻笑一声，自己也叉了一块蛋糕慢慢吃着。办公室里的气氛渐渐变得温馨，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今天怎么没早点走？”沈文琅忽然开口，目光落在高途的衬衫领口上那枚纽扣扣得一丝不苟，显然是一整天都保持着严谨的工作状态。
“您还在忙项目报告，我想着等您一起……”高途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其实他是怕沈文琅一个人过生日太冷清，特意留下来想多陪他一会儿，却没好意思说出口。
沈文琅放下叉子，走到高途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高途的手微凉，指尖还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
沈文琅将他的手裹在掌心，慢慢揉搓着，试图传递些暖意：“以后不用特意等我，该休息就休息。”
“可今天是您的生日……”高途抬头看他，眼底带着几分认真，“我想陪您过。”
沈文琅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高途泛红的脸颊和认真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俯身靠近高途，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温柔：“有你在，就够了。”
高途的呼吸瞬间乱了，目光落在沈文琅的唇上，又慌忙移开，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他想后退，却被沈文琅轻轻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高途，”沈文琅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不喜欢‘沈总’这个称谓，不是因为它生分，是因为我不想我们之间只有上下级的关系。”
高途的心跳骤然停了半秒，他猛地抬头看向沈文琅，眼底满是震惊。他一直以为沈文琅只是在意称谓的分寸，却没想到藏着这样的心思。
沈文琅看着他眼底的惊讶，轻轻笑了笑，伸手擦掉他嘴角残留的奶油：“以后，不管在什么场合，我都想听到你叫我‘文琅’，可以吗？”
高途的眼眶瞬间有些发热，他用力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嗯，文琅。”
沈文琅伸手将他拥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却比不上此刻办公室里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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