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出了里面巧克力的包装,我胡乱的拿了几盒拉上背包拉链,准备拿斧子的时候却听见身后有细小的呼噜声。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今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多少个日夜都听着入睡的声音。
我一时脑子空白,竟忘了伸手去拿武器。僵硬的转过头去,它一动不动的站着,离我特别近,那脸显得更是狰狞。我能感觉到它在兴奋,我也能感觉到我在颤抖。
我想跑。
它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冲我吼了一声,猛的扑在我身上。我来不及反应,随着它倒在地上。它欲咬上我的脖子,我能看见它脸上的细密褶皱与异常的泛青的血管,张大的嘴里腐烂气味让我几乎晕厥过去。
不行,不可以。
我用尽力气推着它,让它不要碰到我任何一处裸露的皮肤。它似不会疲累般的摁住我肩膀想要尝尝我的味道,喉咙深处发出的尽是含糊不清的叫声。我艰难的偏过头去看见了那把斧子,用一只手撑住它的身体另一只手想去够那把斧子,眼睁睁看着它躺在不远处我却再不能接近半分。
要是能再过去一点点该多好,只要一点点就好。
我眼前模糊起来,此时却庆幸那家伙无轻重的力道,我的肩膀被摁的生疼,只有这提醒我现在还活着。
它嘴里不知是口水还是血液的东西滴进了我的领子里,冰冷恶心。
挣扎了许久,终是没有半点作用。或许就在此处我将要把灵魂交给死神了。
就在我闭上眼睛即将脱力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溅在脸上,紧接着身上一轻。我顿时软了下来,睁开眼睛大口的呼吸着,惊恐的余韵还未过去。才发现那家伙倒在了我身边,头部被某种相似的手法刺穿,睁大着眼睛似乎死的不甘心。
接着身前笼了层阴影,我抬眼,汗水蒙在眼前,朦胧的很,只看清一个栗色头发的男人正站在那儿,手中握着致那家伙于死地的铁钎,黑色的血液顺着光滑的表面滴落在地板上,显得更是凛冽。
“你没事吧。”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嗯,没事。”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颇有些狼狈的回应他。
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向我递了过来。我接下有些奇怪的看他:“这要干嘛?”他转身欲走,根本没有要理我的意思只说了句脸上。
我才意识到,那家伙的血溅了我一脸。
真是麻烦。
我这时也没心思去擦,“谢谢你。”我叫他,他却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的往超市深处走去。我本以为他也是来搜寻补给的,他却将武器放在一边,坐在了仓库门口,俨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看了看表上前:“你怎么在这里休息,一会那些家伙就要回来了,你快点走啊。”
他抬头,我这才真切的看清楚他的脸,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栗色的头发松软的搭在额前显得异常乖顺,穿着白色衬衫,尽管几乎已经变成黑衬衫了,看着怎么都是副学生样子。那双眼睛黑的出奇,里面似乎盛着星尘,我却看不出其中有光芒闪动。我完全想不出是他刚刚面无表情的用那根铁钎杀死了那种家伙。
正在我思绪将要飘远的时候他说话了。“我住在这里。”他的嘴唇很丰满,此时正一张一合的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
我哑然。怎么可能。他住在这里吗。这个仓库吗。多危险,怎么能是住人的地方。
我努力消化着这句话,最终得出他没有了家没有了家人不得不在此安身的这个言论。或许是同情着,或许是我一个人孤独久了突然觉得家里冷清,鬼使神差的。我向他伸出了手:“不然你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