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夜,掩盖了杀戮,空气中飘着强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恭敬地低着头,一部分人处理着地上的尸体,站在最前面的人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若不是他手上拿着枪,只怕会以为那人无关此事。
身边西装男人的手机响起,接起来说了几句便挂掉,向中间那人说道:“少爷,主人让您回去。”
“没必要。”薄唇微动,双眸无波无澜。
“少爷,主人会生气的……”男人为难道。
“滚!”语气突然加重,已有不悦。
“是。”说罢一众人坐上车离开,独留她一个人。
他就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尸体已经被清理,但是空气中的味道告诉他,他又杀了人。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杀人,果真是能上瘾的。
修长的手握紧了枪,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心中恨意浮上,对着远处的大树连开数枪。
“呵……”
男子的脸上,透出阴冷的恨意。
待男子回到住处,一名看似俊美温柔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面前放着的枪支。
“你干什么?我还不想去警局喝茶。”男子冷哼,但无不悦。
“Baek,你去杀人了?”男人头也不抬,淡淡开口。
“嗯……”语气间有说不出来的疲惫。
“呵呵……”男人轻笑,随即又道,“忍着吧,最后杀了他的人一定会是你。”
“罕见的你的承诺。”叫Baek的男子故意轻松道,“Kim,有她的消息吗?”
Kim组装枪支的手顿了顿,一抹晦涩划过眼底,他偏头掩饰,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你知道的,当初她中了十几枪,不死也残。”
“既然是残疾,为什么找不到?”Baek冷冷问道,“俊勉,你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金俊勉直视他,眉心轻拧,“可你没有保护好她,是吧伯贤?这能谁我们吗?”
很显然,金俊勉知道怎么触动边伯贤的情绪,边伯贤迅速抓起已经组装完毕的枪支,漆黑的枪口指向金俊勉,冷冷道:“哥,我没那么多耐心。”
明显的,边伯贤动怒了。
“Ok,我闭嘴。不过我劝你好好休息,别忘了你还是个艺人。”金俊勉主动示弱,他心里有数,边伯贤一旦动怒,即使当时不算帐,但也会暗暗记在心里以后报复。
他深谙这位少爷的性子。
“滚。”边伯贤冷哼,手里的枪扔在金俊勉身上。
“臭脾气!”金俊勉笑骂,可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半山别墅。
深深的走廊里两边都是房间,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在走廊的最深处停下,推开那扇白色的门。
门后面,是整体白色的装潢,家具上刻印着深白色的复古花纹,若不细看,是不会发现的。再往里是卧室,与客厅只有一道白色镂空屏风相隔,屏风之后,是一张黑白相配的大床。
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床边还摆着心电图机,上面的数据不时变换。
来人侧坐到床边,替床上的人细细整理鬓角的发丝。
温润如玉的面庞流露出疼惜的神色,俯身,落下一吻。
“怎么还在睡?醒来吧……”
说罢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TIME国际。
男人一个帅气的漂移将车停到大门前,修长的手向后一抛,便把车钥匙扔到门童身上,头也不回的走进去。
俊逸的面孔挂着一抹不羁的笑,眼神却没有任何停留,径直走进电梯,按下楼层,门缓缓将嘈杂隔绝在外。
“砰”的一声,木质的门被狠狠地踹开,坐在办公桌前的人不禁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能用这样的方式进他的办公室,不是边伯贤还能是谁?
“吃错药了?”都暻秀按下内线让秘书泡两杯咖啡,对此时正在一旁的沙发上挺尸的人问道。
“没……”
有气无力的声音,都暻秀一听就知道这人肯定好几天没有休息。
“喂,你要睡去里面,你不嫌丢人我还嫌。”都暻秀对边伯贤说话一向不留情。
谁知边伯贤直起身,背靠着沙发眯着眼道:“帮我查一个人。”
都暻秀挑眉,好奇心被勾起,“谁?”
“Kim,金俊勉。”
都暻秀疑惑了,懒散一笑,“你这是做什么?他不是你的合作伙伴吗?”
“他知道安泠的下落。”
都暻秀听到安泠这个名字,唇边的笑容瞬间僵住,转而又无奈道:“一年多了,你还是没放弃……伯贤,当初她身上的伤你我都看到了,整整十几处枪伤,你最多的时候中过几枪?也不过是七八处,我们心里都清楚,她……”
“够了!”边伯贤冷声打断,阻止都暻秀继续说下去,他心里明白都暻秀下一句是什么,她不死也难。
其实无需都暻秀说,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那样的伤势,根本不可能活下来。可又有谁能知道,他心里那一点点的期望,期望着她有一天能完好地站在他面前,对他说:“阿贤,我回来了。”
边伯贤握紧了拳,即使是死,他也要找到她的坟!
都暻秀看着边伯贤眼里的偏执,暗自摇头,同时也祈祷,祈祷那个女人可以平安回来,抚平如今边伯贤身上的戾气。
阳光洒落了一地,暖暖的金黄色让人治愈,可是怎么也照亮不了心中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