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买的东西多吗?乾坤袋需要吗?要带多少银子?要钻石卡吗?”
“停!我们只是简单去买菜,不是去魔法市场,不是年末的大采购,不用乾坤袋,也用不了多少银子,更不用钻石卡!”
“额,哦,知道了。”乐容可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神暗淡了许多。
乐觅乔摇摇头,这孩子,性别错了吧?这么热衷于逛街,比她这个真正的女人还要喜欢。
关了店门,在门上挂一块“有事外出”的牌子。拉着乐容可的手,提着一个篮子来到了大街上。
“小乔,你来买菜啊!要什么,跟阿婶说 阿婶给你打折!”一个摊子上的中年妇女,看见乐觅乔热情地打招呼着。
“阿婶,我来是给你照顾生意的,不是让你折本的。打折什么的,不用了啦!”乐觅乔笑着回应道。
“小乔,不用客气,大家乡里乡亲的,你一个女孩子家,生活得不容易,你平日给我们修东西不也价格低了许多吗?我给你打折又不是要亏本。”
乐觅乔看着摊上的蔬菜,摆摆手:“大壮哥不是要娶亲了吗?阿婶,能赚多一点就赚多一点,我又不是舍不得花钱的那种吝啬鬼。再说,你们家也不是很好过。”
“哎,那边聘礼就要去了我们家一只鸡和十两银子,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这婚一结,家里就没有多少存续了。”阿婶叹了一口气,丝毫没有自家孩子成亲的喜悦。
“阿婶,这礼金不用那么多吧?”乐觅乔很疑惑,又不是娶什么大小姐,都是农民家庭,没必要那么多吧?近几年税收高了,收成也不是很好,农民的日子不好过,开销一般能省则省,而且阿婶的丈夫去得早,家里比别家还要不好过,这么狮子大开口,太不近人情了吧?
“哎,你大壮哥上次进村城看上了梨花村的阿燕,死活要娶她,还说什么除了她再也不想娶别人,这孩子长大了,倔得很,我也没法子,只能依他了。谁知道这阿燕家这么……”阿婶的话里充满了对自己儿子的无奈和失落。
乐觅乔挑好几捆菜,拿给阿婶称,“阿婶,我也帮不了你多少,什么时候过门?我去给你们贺喜。”
“下月十二。小乔,大蒜六两,韭菜半斤,葱半斤,白菜十两,一共十文钱。”阿婶称好,用绳子将菜捆在一起,递给乐觅乔。
“阿婶,你算少了吧?”接过蔬菜放到篮子里,乐觅乔一脸质疑。
“哪有!这是你的价。”阿婶瞪了乐觅乔一眼,笑了起来。
“快走,快走,别在这边占位子。”阿婶摆了摆手,一脸嫌弃。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走,不挡你的财路。”乐觅乔也不生气,反倒配合着走开了。
“师傅,你和花婶的关系还算是那么好啊!”一直被无视的乐容可感慨道。
“那是!”乐觅乔一脸骄傲。
乐容可脸上划下一排黑线——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你除了花婶跟镇上的其他女性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吧!
“不过,小可可,你可不能像大壮哥一样,阿婶都这么大年纪,还让她操心,阿婶一个人把大壮哥抚养大,没想到大壮哥竟是这么回报阿婶的。”
乐容可正了正脸;“我肯定不会的!”
乐觅乔看着乐容可坚定的脸,眯了眯眼:谁知道呢?既然有愚孝,那么就有不孝,一个人的人生是跌宕起伏的,在各种情感的漩涡里,你会怎么起伏呢?小可可。
乐容可在前面左看看右看看,十分兴奋,毕竟他很少出来。
他们在的这个镇是月砀镇,乐容可来到这个镇已经有十一年了,准确的说是乐觅乔在外面采集材料时被捡回来的。
至于乐觅乔,乐容可不清楚,只是知道她在这个小镇很多年了。以至于这个小镇上的人大都对她有点畏惧,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变老了,只有她一直没变,而且一介女流,是一家铁铺的老板,不是很奇怪吗?
当然,乐容可对这些了解的不多。
“她过来了!”
“她也来了啊!”
“她怎么也来了?”
……
乐容可不禁伸出手拉住乐觅乔的衣角,低下了头,有些不安。
乐觅乔转过头去,笑着拍了拍乐容可的手,拉起自己徒弟的手,走进了一家牛肉面铺。
“老板,来两份牛肉面!”
“诶!”
“小可可,新开的这家牛肉面可好吃了,大众好评呢!”
“师傅——”乐容可皱着眉头,眼睛完全不敢看四周。
乐觅乔的嘴角拉了下来,摸了摸乐容可的头,“小可可,你不饿吗?”
乐容可眨着眼睛,抬起头看着她的师傅,眼里有着疑惑,但还是说:“饿。”
乐觅乔又笑了起来,用力地拍了拍乐容可的背,“饿就对了,来填饱肚子你不高兴?花的是我的钱诶!”
乐容可又眨了眨眼,呆住了——背好疼。
看着乐容可的傻样,作为一个无良的师傅,乐觅乔笑的更欢了。
乐容可瞥了他家师傅一眼,表示他真不想认识这个人。
吃完面,付好钱,乐觅乔拉着乐容可在大街上扫荡。逛了布庄,又去胭脂店,再去了妙笔阁,之后去了钱庄,乐容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家师傅这么有钱。
“师傅,那些人……”
回家路上,乐容可迟疑的问道。
“你是指她们对你师傅我指指点点的事吗?”
乐容可点点头。
“这里是世俗社会,对女性有一定的偏见,你师父我这样行事,其实是女子的大忌,为其他人所不齿的,可是整个小镇就我一个铁匠,没了我,他们哪里去找一个技术这么好,收费又低的铁匠?只能敢鄙不敢言啰!”
看着乐容可低落的小脸,乐觅乔叹了口气。
“小可可,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让你出去吗?”
乐容可摇摇头,又说:“不是想我专心学习炼铁铸造吗?”
“这也算一个原因,师傅更想你不受到伤害,想给你一个虽然辛苦但不那么残酷的童年啊……”
乐容可还想在问些什么,却看见乐觅乔脸上的惆怅和孤独,那话就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