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穿着白衣裳的人儿,苍白的脸,泛白的唇。夏樱戴着氧气罩,挂着盐水,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他站在病床边,看着床上的女人,她安静的可怕,这样冰冷而倔强的女人,也终究不是刀枪不入的。他慢慢地伸过手去,握住她温暖的手指。
“姐!我姐怎么样了!”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是夏里。
“这位病人家属,病房重地,不能大声喧哗。”
病房的门“吱”的一声开了,里儿冲进去。
“姐姐。”
“嘘,小声点儿。”说话的是个男人,黑色的西装,鞋子。缓缓地转过头,向她友好的一笑。
“应总?怎么会是你?”
“你姐姐出车祸了,我刚好在现场,就把她送过来了。”
“我姐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里儿冲过去,猛拽住他的袖口。
“没事,头上的伤很浅,应该很快就会醒来的。”他把里儿的手从袖子上拿下来,后退了一步。
里儿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抱歉的笑了笑, 走到病床边去看夏樱。
“姐姐, 你可要快点醒来,你还有妹妹在呢,千万要快点醒来。”
病床上的她不像她,她记忆中的她永远是无所不能的,永远是冰冷疏离的,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脆弱的模样。
“既然夏小姐来了,那我告辞了。”
“谁?”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还是那样一成不变的冰冷淡漠的深棕色瞳子。
“姐姐你醒了。”里儿又欣喜,又激动抓地住她的被子。
她扶着床架坐起来,抓住了里儿的手。“嗯,我没事了。”
又看向站在门口的应然,眼神里有些不该有的茫然,“谢谢你。”
他回头看了一眼虚弱的她,“不客气,偶然而已,告辞。”
应然绞着手指,自己并非如何见义勇为,心地善良的人。可是为什么,看到她出了事,就会担心害怕;见她受的伤,就会有些难受?这是出于同类的一种悲悯吗?这是对女人的一种怜惜吗?他不得解。
秘书和小童也来了。
“夏总,您没事吧?”秘书是个很关心人的女孩儿。
“还好。”她接过里儿手里的粥,舀了一口,喂进嘴里。
“小心烫!我来喂你。”里儿皱了皱眉,抢过勺子。她乖巧的张开嘴,里儿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吹了吹,再递过去。
一旁的秘书埋怨起小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让夏总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个货车车主查到没有?”
小童一边道歉一边说:“对不起夏总,是我不小心,货车车主逃逸了,警察立刻就会去查的。”
“好了!安静一会儿。这次只是一个警告罢了,他们早有准备,叫他们加强防备,不知道下一次破坏你又是哪个部门。”她让里儿把粥放下,望着雪白的病号服,突然想起了他。想起他跑进一边叫喊嚷中,把她从一片残破中抱出来。
那时候 ,他不应该是在一旁看热闹吗?救了这样一个竞争对手,又是意欲何为?
“把公司最近的情况告诉我一下。”她摆手招呼秘书。
“可是夏总……”她刚醒,秘书有些为难。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他们凭着他们这样粗糙的做法,乘胜追击的可能性不应该更大些吗?这样我们这儿的卧底才不容易被发现呀。”
“卧底?您的意思……”
她朝秘书会心一笑
“是啊!我发现了呢,这些卧底可要小心了呢。”
她清楚地看到,她寄予无比信任的小童,听到她说的话之后,愣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