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试着查出这通电话的来源地,但是被对方用某种防火墙封锁了。
“到底是要做什么……”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猎犬部队】的首领,很可能就是他了。但是篷不记得他何时加入过理事会,从来没有关于他的消息,可能比自己还早。
篷深知麓山星云的超群,出生于学园都市,十九岁就从剑桥大学毕业,回到日本,在神户做了篷的父亲的研究助手。神户地震后也是他把篷送到了学园都市上小学。几个月前似乎得到了什么“世界第一黑客”的称号。但在之前有都市传说,麓山星云就是超能力者的第十一位,拥有让温度降低到不可能的绝对零度的能力。目前虽然没有证据能证实,但如果是真的,篷这次可能会有去无回。
“不能拉上贫石吧……那人可能会用暗器或者机关。”贫石以前听篷说起过麓山星云,但并不认识他。这样的事情还是篷自己一个人扛吧。
忽然响起敲门声。“这个时间有谁会来我宿舍啊……”篷疑惑地走过去开门。
“嗨!老哥!”门口和篷一个发色的女生穿着常盘台校服,亲切地问候道。
“嗯?赤西……”篷的表妹竟然在这个时候来看他,通常都是在外面和同学逛街、逛商场什么的。那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老哥啊,今天我来……是因为有一个学姐,之前请教我的问题……拖了好几天了,我想来问问你。”赤西说话的气场好像是要说什么隐私的事。
“哦?还有人会来请教你吗。是谁啊?”篷知道赤西虽然是常盘台的学生,但是成绩很差,体育也就一般般,能力虽然是LV4的“镜面复制”,在常盘台也只是普通水平,很难相信有那个人会想到向她请教,还是一名学姐。
“啊,确实,是一个学姐……而且哥哥应该认识……”赤西微笑道。
常盘台的三年级生,篷认识的就只有:“御坂美琴,是吗?”
“啊嗯!你怎么一猜就中啊!”
篷想:“估计就是问了那些问题吧。反正赤西也不知道,应该没有透露。但是她今天来是想……”
“所以我想问问她那天问我的问题——那个暗部的网站和资料库里我的信息上的【Drift】标记是怎么回事的说?”果然不出篷所料。
“嗯……那个网站啊,你不说我都忘了。”篷草率地回忆了一番,脸撇过去,“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莫名其妙就在了。”
虽然现在答案很明显了,这两件事全部都是麓山星云做的手脚。但这个人不是赤西可以面对的,篷没有告诉她。
“那是……有谁想要陷害我?……”赤西右手捂着嘴倒吸凉气,虽然演技很浮夸。
“我倒不觉得问题在于你。”篷说道,“很多暗部的事你也不该知道。”
“嗯?……是吗?……我……”
篷注意了她疑惑、责怪、委屈的脸。篷从来不把暗部的任何重要信息告诉她,认为她能力不足。也或许是篷作为哥哥对表妹应有的保护,但赤西从未理解。她只想更加融入篷和贫石的群体,但往往被置之度外,加入暗部一年多,直到篷申请退出理事会,只参加过三次暗部行动,却在其他时候不劳而获地收到篷寄给她的报酬。她有展现实力的冲动,但篷不相信她。她感觉自己就是街边的乞丐,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给予施舍。
现在若真的是有人想要加害于她,能让她自己面对,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满足。
篷把双手搭在赤西两肩:“赤西,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不满,但我确实只是想让你过得安宁。我原本不想把你拉进理事会,那是贫石的意思。暗部的险恶你还没有真正见识到,我退出理事会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你着想。很多东西,你是真的、千万不能知道的。”
“但是老哥……”赤西脸上的失望加重,不知是对篷的还是对她自己的,“我只是想……知道理事会到底是怎么样的……你只是在不停地隐瞒,把我排挤在组织以外。……你为什么这么不相信我?”
已经无话可说了。篷放下手,半侧脸对着她:“今天晚上……我要去一个地方……”又停顿了一下,“可能……会回不来……”
“什么!?你不是开玩笑……”
“什么开玩笑!?现在你知道了吧!”篷怒火蓬勃而出,其实是自责的产物,“暗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随便一次会面就有可能丧命!所谓暗部行动只不过是危险的凤毛麟角!”
篷怒气消散时,赤西眼角早已迸发眼泪。“哥哥……你不需要这样隐瞒,不管再危险……我身为暗部成员,就应当承担一切……我不用你帮我担……”
死亡的压力和对赤西的歉意积蓄在篷的心里。赤西转身走出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赤西跑出宿舍楼的大门,在街上继续奔跑。第一个拐弯后,撞到了贫石。
“啊,赤西,今天挺有精神啊。你那几个同学呢?”不明情况的贫石和平时一样打招呼,但赤西完全不理他,从他左边绕着跑过去。
“啊咧?……奇怪啊,她怎么了?”对赤西的冷漠,贫石疑惑地挠了挠头发,“话说这个方向是……离篷的宿舍很近啊。不会是兄妹两人吵架了吧,这真是……”
“嘛,去找篷谈谈吧。他这个妹控真是多事啊。”贫石稍稍辨认了一下路,“不过赤西……今天怎么不和同学逛街,反而去找篷了呢?难道……”贫石想到了什么不正当的:“那好吧,就去帮他一回。这么好的机会没有把握,真是个差劲的妹控啊,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