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除了你,再也无他人。
“念荷,妈今天跟你说一件事。”夏念荷还在慢慢地扒着碗里的晚饭。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总觉得不怎么好,或许又在预兆什么。
夏念白从房间里出来,揉了揉头,“姐,你看见我我的夹子了吗?”
夏念荷没说话。
“妈跟你讲,因为妈的“”工作,念荷你有可能要转校。”
她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钟文。
“我不。”夏念荷丢下了一句话,就跑了出去。
夏念荷使劲的关上了门。也许是房子太旧了吧,吱吱丫丫。就像要倒了一样。
夏念荷跑到了那条河——
木子河。
已经是冬天了,木子河两旁的梧桐树已是光秃秃的了。
看见木子河桥下流着的水,念荷不禁有点伤感。
“S中,呵,S中,行,我明天去上学。”林颂远很是期待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嗒、嗒。”
林颂远眼里尽是嘲笑。外面下雨了。
夏念荷趴在桥上,眼泪流了下来,她不明白,钟文从来没有顾及过她的感受,对自己的妹妹却如此温柔。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妈,你不去找我姐吗?外面都下雨了。”夏念白很关心念荷。
钟文狠下心来,自顾自的去睡觉了。念白嘟嘴,也去睡觉了。
下雨天,天空黑的很快,经过夏念荷的身边,有些人走的很快,有些人只是摇摇头,尽可能走快一点。
林颂远从茶机上拿起车钥匙走到了玄关处,换了双鞋,便走向了车库。
开着跑车的林颂远大声幺唤,“唔、唔。”
夏念荷浑身湿透了,棉袄也是湿的,散下来的长发因为淋上了水,搓成了一团,看起来更像一个疯子。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雨的夜晚,明天,念荷便要转校了。
年级第一的她,全校第一的她,像一朵花,温柔,带着星星点点怨念,走了。
她准备走了,从木子河下来,身体湿了,她的心也湿了。
刚从桥上下来,边看见林颂远的跑车快速的飞了过来,夏念荷大叫了一声,好在林颂远听见了,他有点手无脚错,慌忙地撒了车。
夏念荷顺势跌在了潮湿的路面上,林颂远下车过来看看,“小姐,你没事吧?”
念荷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念荷,你在干嘛?”宿舍的梁默默边化妆边问夏念荷。
夏念荷被这一问吓了一跳,“梁默默,你干嘛,吓死人了!”
大四的夏念荷现在想想,她真的很庆幸妈妈让她转校呢。
梁默默看念荷还在傻笑,无语的望着她,“念荷,你还不赶紧打扮打扮,今天可是你未婚夫的演讲。别掉线了!”
念荷比了个手势,“梁默默,讨厌。”
梁默默走过来,“来来来,姐帮你打扮打扮,未婚夫面前不得表现好一点?”
说完,梁默默拿起她的化妆品,把这个往念荷脸上抹抹,那个往念荷脸上抹抹。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宿舍的莫雅翻着白眼。
在N校的大会堂中,带着成熟、低沉的男性声音,开始了演讲报告。
几个女生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只有念荷安静的坐在位子上静静地听着林颂远的声音。
她跟林颂远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却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原来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演讲过半,夏念荷的手机传来熟悉的《梦中的婚礼》,夏念白。
夏念荷淡淡的瞥了一眼,钟文,不接。她直接挂断了。
只是心有点紧张,难受。
念白打电话来了,“干嘛?我说了,我跟她没有关系,别再打电话了。”
夏念荷有点……
声音很大,林颂远也听见了。夏念白又打电话来了。
夏念白先开了口,“姐,妈她,她出车祸了。”
“她出车祸了,跟我没关系!夏念白,你认清现实好不好?”
医院那头,钟文还在抢救室。
林颂远只是,“好,同学们,我们就先讲到着,明天再讲!”
林颂远从后门走了出来。
莫雅撇着嘴,“夏念荷,你未婚夫怎么走了,我还想找你未婚夫要签名呢!”
夏念荷有点愣,她们一起走了出去,念荷愣愣的,不行,我要去医院。
林颂远刚出来,心中有点疑惑,念荷跑哪去了?
夏念荷跑向了医院,“喂,白夜擎,我妈在哪个医院?”
白夜擎是念白的老公,他们可都结婚了。真是一个一个做全了地下工作。
抢救室的钟文……怎么办?念荷跑着跑着,都快断气了。
刚出来的林颂远已经看不到夏念荷了,“喂,李凡,你去车库,随便那一辆车都行,别太招摇就行,赶紧过来,五分钟。”
爱一个人,真的要花很多心思让她开心,即使她不在你身边。
我们都遇见了,可都是像陌生人一样。
林颂远再次掏出手机打给了夏念荷:“喂,念荷你在哪?”听的出来林颂远真的很着急。
有时深爱一人,不自知。
“我在医院,我妈出车祸了,所以我要去医院!”夏念荷匆忙挂断电话。
林颂远接着又给李凡打电话,“喂,李凡,你去车库随便挑一辆不显眼的车,来接我,然后我们去医院,我只给你5分钟的时间!”
他为了她,可算是拼劲了全力。
“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实数抱歉!”在抢救室的钟文死了。夏念白在白夜擎的怀里轻轻哭泣,没有声音,可还是能感觉到微微颤抖。
白夜擎只是拍拍她的背,泪水很快沾湿了昂贵的衣服。
天空有点阴沉沉的,就是不下雨。还在路上的夏念荷奔跑着,从后传来滴滴的声音,“上车!”
呼哧呼哧,夏念荷拍拍胸脯。林颂远眼神匆快地瞥了一眼。
“姐,妈走了,你赶紧来吧,夏念白还在哭,你快一点吧。”白夜擎在医院一手抱着夏念白一手拿着电话。
妈走了?妈走了?
就那么一滴眼泪从脸上掉落下来,凉凉的,林颂远抱着夏念荷,轻轻的吻着她的眼泪,心中泛着丝丝苦涩。
林颂远声音沙哑,“没事的,别哭,会没事的。”
是,会没事的,可不是永远都会没事的。她说走就走,这就是那个自私的钟文。
一路上,夏念荷都没停过,夏念白也是。
到了医院,“喂,你们在几楼?”夏念荷打着电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们在3楼。”
是真的走了吗。
那天除了你,别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