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两人扭打在了一起,揪头发的揪头发,抓脸的抓脸,沐安年赶忙上前劝解。
“婶子哎,你别气别气,先别打了,让人看见不是笑话吗?”
“嫂子嫂子…你那鸡五十文就五十文吧,我给你买了,成不?你先放开春花婶子的头发吧。”沐安年看着那一绺被揪下来的头发,就觉得自己的头皮也发紧了,这得要多疼唷!
“啊!痛死了!你个小贱人!不要脸的狐狸精!老娘我跟你没完!”被扯了头发的徐春花一阵惨叫,她发髻歪斜,面容扭曲,衣裳凌乱,还不忘破口大骂,沐安年想趁这个时候把两人拉开,却不料发起狂的女人,力气比平日要大上几倍不止,徐春花气红了眼,哪能听的进去劝,猛的一推搡沐安年,又扑上去与王翠花扭打在一起了。
再说沐安年被徐春花这么一推,生生倒退好几步,退到了门前的石阶上,还没站稳脚跟,两个发起疯的女人不管不顾的,没瞧见又撞了沐安年一记,石阶上有刚冒出的青苔还没扫,沐安年身形不稳,脚踝在石阶上一崴,“咔嚓”一声,沐安年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直发晕,眼见着人就要往一边跌去了,措不及防落入一个带着草木冷香的怀抱中。
问苍揽着沐安年一个掠身,稳稳落在地面上,沐安年右脚扭的严重,似乎又闪了腰,动一下都觉得疼,他靠在问苍怀里,嘶嘶的直吸气。
圣人说的真对: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问苍沉着脸,森然的眸光扫过那还缠打在一起的两个女人,简直该死!
“嗷!”
“吼!”
接受到命令,小狐狸与小黑熊兴奋的磨了磨爪子,嗷叫一声,飞扑齐上,一人扑倒了一个。
桑白嗷嗷叫着,拿着锋利的爪子在王翠花脸上挠了好几道血痕,一边划还一边嗷嗷骂:小爷让你骂!让你骂!骂谁小畜生呢!哼哼!现在让你骂爽了吧!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要死人了!!!!啊!”女人尖利的叫声划破了整个村子的宁静,许多听到尖叫声的人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闲聊的老人也都停下了声音,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出了啥事了?怎么叫的这么大声哦!”老人在石头上敲了敲烟杆,叫住了步履匆忙的牛富贵,牛富贵是溪家村的村长,今年五十有六,是牛烈他大伯。
“谁晓得呢!正准备去瞧瞧,是从安年那边传来的,听声音好像是你家媳妇的。”牛富贵停下了脚步,抹了一把汗说,他刚下了田,回家还没一会儿,就听人说王翠花和徐春花在沐安年家里头打起来了,这不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了。
老人皱起眉,脸上的沟壑显得更加深邃了,“王翠花?她又惹什么事了?有她在的地方就没省心过!”他家小儿子娶了个这么泼辣的婆娘,年纪轻轻就让她给克死了,老人对这儿媳妇是深恶痛绝。
牛富贵呵呵笑了一下,也没搭话茬,老人家自己说教儿媳妇是应该,他要是插嘴,便就里外不是人了。
“老牛啊,那你快去瞧瞧吧,她指不定又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了!”
牛富贵与村里几个人赶到沐安年家的小院时,王翠花整张脸已经花的不成样子了,满脸的血迹生生吓了人一大跳,王翠花估计已经吓蒙了,傻傻的坐在地上,不哭也不闹的,一双眼珠子瞪的浑圆浑圆,脸上的血迹有些干涸了,有些还在冒着血珠子,再加上天色渐渐暗了,阴森森的跟个女鬼似的,让人都不敢靠近。
倒是徐春花没啥大碍,就是滚了一身的土,衣服让小黑熊划破了几道口子,没什么大的伤口,不过她一看王翠花那样,也吓的不轻,她虽然与那女人有过节,气急了也会骂几句死人的话,但到底只是个见识浅薄的农村妇人,见了这么多血,只以为要死人了,也坐在地上,浑身直抖,嘴巴一张一合的,不晓得呓语些什么。
“春花,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呢?翠花是怎么着了?怎么流了那么多的血啊!”
“不,我不知道,不,不是我,我不知道,你们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是她自己该死,不,不是我。”徐春花坐在地上,往后爬了几步,把头埋在膝头里,不停的摇着头,怎么问也都不说话。
牛富贵也急,这要是出了人命,他这村长也就不要当了。叹了一口气,他转头对身后的一个青年说:“你去找牛大海来,让他过来把徐春花带走。”
青年答应一声,转头就跑了出去,牛富贵一进来就看见沐安年正靠在他‘表哥’的怀里了,他这都进来好一会儿,两人都旁若无人似的,他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出声问道:“安年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