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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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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林被从箱子里伸出来的血卷进了箱子里面，他还来不及惊呼，箱子就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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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望着满地狼藉，又啧了一声，转身打算离开却被身后的一道声音止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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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还中着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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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游刃有余地挡下了迎面而来的狂风，他淡笑着，黑色的鬓角不受影响依旧趴在他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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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有一个。”少女蹙起眉，“你是跟那行人一伙的还是跟这两个家伙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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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区别吗，于你而言，于这座山而言，不同样都是入侵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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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少女撇过头，九条尾巴在她身后一晃一晃，“我只杀拿我同类当药材的人，那些拿长在树上地上的花草当药材的人，我会让他们一颗都摘不到，然后再让他们睡上两天丢出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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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轻笑了一声，赞同道:“同意，滥杀无辜和这两个罪恶的人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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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少女对他的敌意才稍微缓解了一点儿，她正犹豫是直接开口跟他辞别还是跟往常对付入侵者一样迷昏他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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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先放一边，你的手已经开始有明显被毒化的痕迹了，不解毒的话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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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会死。”少女嘟囔一句，“而且这种毒，吃几颗小野果就能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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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同那些毒，而且虽然这座山的药材百病不能痊愈也能压制，但毕竟不懂得搭配药材乱吃也是容易出事儿的。”边伯贤放下书包，蹲下从书包里格取出医药箱后便站起身走向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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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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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符罹，”符罹撇嘴纠正道，“我才不叫什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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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将自己的名字告诉给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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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许久没有过交谈，亦或许是怀着玩笑般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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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愣了愣，才笑道:“好的，符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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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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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罹侧过头去，一脸不想搭理人的样子，手却伸了出去放在了边伯贤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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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独自一妖在这森林里待着的日子已经漫长到算也算不过来了，所以认识一下新的事物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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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罹跟着边伯贤走出了森林，在与边伯贤交谈了的半个小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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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狐狸耳朵和尾巴已经被她隐去，连显眼的长发也变成了乌黑的短发披在肩上，而身上穿的是一件长到及膝的黑色风衣，里面是件白色衬衫，衬衫多出来的地方被塞进了西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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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秒不到，符罹便换了一个模样，见边伯贤似乎因吃惊而沉默的模样，符罹啧了一声道:“我又不是没出去过森林，你们人类现在对造型的审美我也从入侵者身上知道了，我又不是不会观察和学习，用得着这么惊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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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抱歉，符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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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边伯贤还真以为符罹并不懂人类与妖怪截然不同的生活习惯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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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罹姑娘，你就这么离开，这座山不会受到入侵者的入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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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符罹被边伯贤用绷带包扎好的手从一棵不知名的树上折下了一截树枝，树枝上结出了橙色的小野果，见符罹熟练摘下又丢进嘴里的动作，不难猜出这就是她方才所说能解毒的小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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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山它也拥有自己的意识，而且我也是被它养大的，在我还没有能力保护它之前都是它一直在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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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之后，我总想着不应该老让它来保护我，好歹我也有些能力，能不让它出手的入侵者就由我来。”符罹此时此刻的模样让人看不真切，“只是……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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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大山的尽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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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看着下意识在自己前面带路的符罹，忽然低头，弯起嘴角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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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离开了它方才所在的位置，朝西方奔跑，在它身后，离它很远的太阳从东方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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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被划为两半，一半拥有灿烂星辰，一半拥有朦胧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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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两者是否会重新相拥在一起，天空是否会被月亮与太阳撞出新的颜色，一切的一切在未来都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