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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篇middot仰望

一个人的流浪

  小时候,爷爷常对我说,难过的时候只要抬头仰望星空,世界就会变得好大好大。

  

  ----《星空》

  

  爷爷去世已经三年有余了,直到如今我才渐渐意识到这个事实。其实,在爷爷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一直有种他从未离开我们身边的错觉,就算是他不再和我们说说笑笑,可我仍觉得不曾失去他。

  

  爷爷是个有着小孩脾性的老顽童。他喜欢吃小孩儿爱吃的小零嘴,也喜欢玩那些孩子爱玩的小玩意儿。他总是喜欢自己琢磨些新奇的小物什,然后同我们这些小屁孩分享玩耍。

  

  在我心里,爷爷是个既幸福又饱受灾难的老人儿。爷爷兄弟四人,爷爷排行老四。我的印象中,爷爷的身子骨一直是那么虚弱,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只记得那一日爷爷生日,满院子的人,只爷爷端坐中央,村子里的医生在爷爷的侧脸处插着一个长长的橡胶管,并往里面灌着那些不知名的透明液体,耳下流出脓稠的物质。彼时的我却没有意识到爷爷当时是何等的痛苦,他所承受的是我永远也无法体会的。可他每天依旧乐呵呵的,活泼可爱的像个孩子。

  

  我对猫咪有着不同他人的喜爱,而究其原因也是源于爷爷,爷爷是个极其爱猫的人。爷爷养的第一只猫儿应该就是那只周身黝黑,只肚皮一片雪白的顽猫儿,爷爷为它付出很多,而我也为它光荣牺牲了我的第一颗乳牙。

  

  那时候,我到了换牙的年龄,我每天拨弄着那颗摇摇欲坠的乳牙,却终究没能狠下心拔下它,只任由它晃悠自在着。

  

  那一夜,小顽猫在外面野够了,拖着疲惫的身子在门外嚎叫着,我拉开柔软的被子,使劲地缩了缩身子,下床开了门。看着它干瘪的肚子,心下了然,这小顽皮定是饿了,于是我便拉开厨柜拿出晚饭剩下已冷却变硬的馒头,放在嘴里咀嚼着,忽得感觉牙槽一阵空凉,心里想着,这牙终究是离我而去了。

  

  爷爷说,下齿的牙若掉了,应该扔到房顶上,这样新牙才能长得洁白整齐。于是我在那个寂静的夜里,使劲舞动着双臂,把那颗下岗的牙齿扔到了房顶上,然后目光定格在漆黑夜空中偏南方向最明亮的三颗星上。突然想起爷爷曾说过,三星朝南,快要过年。

  

  多年后,那个仍笼罩在朦胧夜色中的凌晨,爷爷抱着小顽猫儿着急求诊的背影仍历历在目。

  

  那时,小猫儿不知道在哪食了被灭鼠灵药死的耗子,然后抽搐着回到家中,爷爷像往常一般喂它食物,从而发现了它的异样,便急忙披上厚重的衣服,抱着奄奄一息的猫儿慌张而去,纵然夜色是那般浓重。

  

  庆幸的是,猫儿被爷爷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而爷爷则再也不愿小猫儿乱跑,为它套上了绳索。后来,爷爷看它实在是寂寞,便又将它放了去,可这一放,却成为了爷爷心里永远的痛。

  

  猫儿再次中毒,纵使爷爷竭尽全力,它最终还是离开了我们。而我只记得爷爷将它轻轻地放进被窝里,与它度过了最后一夜。从此,我对猫咪的喜爱也一发不可收拾。

  

  爷爷去世的时候,刚刚过了生日,奶奶说爷爷也算是满了七十周岁。可我知道,爷爷从未离开我们,他活在我们的心中,永永远远,纵然有一日我老去,我的心也会将爷爷永存。

  

  我曾多次想过要为爷爷写下一份铭记,可又不知如何下笔,或者说我害怕回忆的侵袭,在我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想我是勇敢的。

  

  我常常想象爷爷变成了一颗星,陪伴着我们,指引着我们。而在此,我还是想喊出那句迟来的心语:

  爷爷,我爱您,

  你在天国还好吗?

  我依旧在仰望着,

  最亮的那颗星,

  我最爱的那个您。

  

  

  ----给最亲爱的爷爷

  

  

  

  ----文/于小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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