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购得一册精美的笔记本,复古欧式金属包角,看起来甚是古朴精致,就像古老的魔法书,我触摸着封面上凹凸可感的英文字母,想起了锁在红漆斑驳的抽屉里的数本日记,和那些青涩的过往。
我怀着某种回顾往事的沧桑感打开了尘封许久的泛黄本册,思绪竟氤氲着,模糊起来。
或娟秀或潦草的字体,怕就是我镌刻下的情绪吧,此时再回忆起,竟也有些想不起彼时的我为何欢愉,为何悲悽,也许这就是时间的魔力。
初次写日记是迫于妈妈的要求,当时很是不情愿,所以便只是敷衍了事,胡言乱语,终日只是如记流水账般写着吃饭,睡觉这等琐事,然后放心大胆交于妈妈,任其检验,就像交上作业那般如释重负。
后来少年开始有了晦涩的心事,不愿同他人言语,便找到了不会泄密的纸张,倾心记录下那一道道明媚的忧伤。如今看来就如同在古韵的宣纸上泼洒下的山水画,淡然的,悸动的,如同流水般的岁月。
有时候会在心情极其低落的时候,用着鲜艳若血的红色笔墨写下简单的一句话,血淋淋地刺痛着视神经,满眸的惊恐,心中惶惶然,而此时却想不起此毫,只觉当时的自己怕是经历了些什么,感叹着庆幸现在的自己已忘却彼时的慌乱。
也许这便是我热爱文字的理由,有些事物在化为文字的那一刻,就注定将被忘记,将被放下,多年后再回看,剩下的怕是只有那碳墨的痕迹,而不再有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