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缕阳光怕永远不会是她睁开眼时的第一道风景,她明了这天是阴蒙的,也深知她没有大大的落地窗户,奈何它终究无法给她些许明媚与期盼。
她被这一整晚的云云之梦搅得头脑发昏,无数的人影闪过,却始终没能看清梦中人的面庞。压在胸口的手成了梦中紧勒脖颈的绳索,她心口绞痛着从梦中惊醒,满额的虚汗像是隔夜的茶般冰凉。她粗声着喘息,犹如被野兽追赶似的疲累,做梦怕是人类最累的一项运动了吧,累脑,累神。
稍稍安定神绪后她便起床了,顶着发蒙的脑袋重复着往日里的活动。拿着洗漱用品木然地走向洗手间,掬起一捧冬日里的寒水来唤醒还在休眠状态的感官,看着镜子里满嘴泡沫的自己,是何等的滑稽。
在牙刷正与牙齿激烈摩擦的时候,她突觉一股血腥之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她吐了口泡沫,竟满满是鲜红的颜色,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这情况也有数日了,罢了,就任它流去吧。难不成的她还要将它悉数咽回吗?终归是不属于她了,这血腥已然是沾染了尘世的味道。
镜子里的人嘴角还挂着满是血红的泡沫,触目惊心地映着她脸色的苍白和颓然的眼眸,背景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漆黑,难道天还没亮吗?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凌晨2:50。楼道里突然传来了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头顶的白炽灯也开始忽闪起来,地板上洒下她如魅影般的身形,她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镜子上满目的猩红,脚步声悄失了,她的脖颈处突然一紧,胸口绞痛着,
:“啊!”。
她终于抑制不住地喊出声来。
满额的虚汗犹如隔夜的茶般冰凉,她挣扎着睁开眼,看到了放在胸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