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黑,所以近视的我看不清楚记忆里你的每一个神情。
和室友一起做了五十个下蹲,站起来的时候头有点晕。提前换上凉鞋的脚还是有点痛,只是走路的时候我很努力的忽略。
就像现在,我坐在床上很努力想要忽略你说过的每一句轻易就可以改变我神情的话。
好像有些人永远是你世界里面的王,你匍匐在他的脚下,轻易地让你的信仰轰塌。
眼前不远出就是窗户,夜很黑很黑,黑得想你深邃不见底的眼睛。我想轻轻的说,夜太黑,我还忘不掉。
黑沉沉的夜空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有点松了的上下铺吱呀吱呀的响着,让我想到了村里面老家的木房子。推开那一扇门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咿呀声。
仿佛回到了那样的日子里面。村庄的夜空总是格外的迷人。没有在外那么的黑沉压人,木房子总是只能建成三楼,还有一楼是在地下。所以,一望眼过去,轻易能够看到远处的夜空,星星泛滥。
饭后的闲谈总是在门口那一颗大叔下,我小的时候,经常在那里看星星。看得累了,便推门回家,一推门就是吱呀的一声。我的狗狗总是来迎接我。
我的这一生,只养过一只狗。从木房子到后来的砖房,她一直都在。她陪伴我很久很久了。久到我已经不能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来到的我家。
那时候狗狗养在楼上,每天忍受着黑漆漆一片的恐惧上楼给她喂饭。小葵姐姐问过,有没有人说过灯光也可以是不温暖的?
那时候的灯光是真的一点都不温暖,始终照不近那个黑暗到让我有无限遐想的角落。
所以我的害怕让我滚了几次的楼梯。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肯轻易地踏足那个地方。
她坚持在我的床底下完成了分娩。那一天晚上,她叫的好凄凉。也是在这样黑沉沉的夜晚。
后来,她生病了。年迈的爷爷和我一起给她喂药。她只是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就是不肯张开嘴巴。她就那样看着我,固执地不肯张嘴。
再后来,她走了。
后来总觉得她那时候的眼神是在托孤,只可惜我没有看懂。看懂了又如何?小小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又一只都被送出去。
后来的记忆就渐渐模糊了。我再也没有养过狗,也再也不打算养狗。
人间四月天的风很大很大。风在睡午觉的时候从窗户外面灌进来,掀开了用矿泉水瓶压着的窗帘。隐隐约约听到室友起来,换成了几本书压着。可是没过多久,书也被吹了下来。风真的很大很大呢。
英语作业越来越多,数学已经要开始第一轮复习。班上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练习。
很多时候自己都在问自己,为什么所以的科目中,数学最差。我一个人想了很久很久,恩,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
很多事情真的是很悲哀,悲哀的是你不说我也知道。
就像是记忆中最深刻的那一天。再此之前,绿酒还单纯一无所知地走在路上,那么努力地去维护那样一个她以为的“真相”,然而周围的人已经看穿了一切。
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是若无其事的一副样子。谁都不能够明白真相对我的冲击。
直到七年前我所明白的另一个真相才为我完完全全地揭开了谎言的背后。他们在我面前依旧维护着那个可笑的谎言,却不知道,我已经看穿了一切。
悲哀的是,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也才能那么轻易的看穿你们的每一个表情。
生命中总有这样一段时光,充满了奋不顾身。不计后果的去爱,去恨。
有的人也可以轻易地成为梦魇。让你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深夜未成眠。
为什么是那么轻易地做到,却又让你摆脱不了。
夜太黑,我看不到影子。她一定也不孤单,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