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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流年六

一朵花曾经肆虐地开过春天

  六月。

  

  小葵姐姐说,“六月份注定有说不出口的诀别,尽管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深含眷恋。”

  

  六月,似乎聚集人生中几场大的别离。六月总是教会我们一些东西。

  

  我们就在这样的季节里面,离开了一个又一个地方,也渐渐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渐渐模糊。

  

  好像我自己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别离开始不喜欢这个月份。六月。注定了要失去了点什么东西的时候。

  

  一回家整个人好像都变得懒了起来。时间这种东西,常常就在指尖中溜走。是抓不住的指尖流年。

  

  宅在房间里面,可以一个人胡思乱想很久很久。

  

  约了初中同学,要去看初中老师。离开了很久之后,什么都开始变化。还是其实变的只有我自己。我一点都分不清楚了。

  

  开始想念初中班主任的骂,尽管当时是那么的怨念。

  

  毕业了好像就什么都可以和老师聊起来。恋爱,蠢事……好像什么都不用顾忌。

  

  坐在我旁边的班长一直都在断断续续地说着那些年的事。明明都才是几年前的事情,却感觉隔得那么的遥远。

  

  零零散散地说着对同一件事的认知。好多模糊的事件也勾勒出了影子。那些曾一度追寻不到问题的答案,好像也渐渐清晰。

  

  曾经那么渴望的事情真相,此刻也大白于天下。我只是分不清,它到底还有没有大白于天下的意义了。

  

  过去了的,好像也不用那么执着的怨念。不是么?

  

  就像那一句话说的,那些曾经让我们哭着的事,总有一天,我们会笑着把它说出来。

  

  母校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就像有些事情留在心的痕迹一样,未曾变却。

  

  站在足球场上,远远的看着住过的那一格寝室。短短的时间,脑海里面就晃过很多记忆的前段。

  

  很多事情经历了,就不必后悔。不是么?

  

  一起聚在老师家的客厅里面。电视没开,大家聊了很久很久。从毕业聊到如今。熟悉又陌生。

  

  其实我已经记不清楚,毕业照到底被我放到了哪里。我们也都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小女孩。

  

  长大了,也就没有肆意妄为的理由,和那些自欺欺人的借口。

  

  不在家的语文老师说,“我一个又老又丑的糟老头,有什么好看的。”

  

  他也说,“明年,你们考不上985的,就不要来看我了。”

  

  这段时间,天气都很好。偶尔会下着一场小小的雨。不过没过多久,也都慢慢变晴。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不闷热,也不冰冷。这样的气温,不再是闷热的高考。

  

  说起高考。自己好像会有莫名的恐慌。高考一过,自己就是高三的学生了。不再可以用我还只是个高二的来为自己的懒惰做借口。透不过气来。

  

  高考,分水岭。我已经习惯了从各种各样的渠道听见看见这两个字。不是熟悉了习惯了就好么?为什么我还是那么的想要逃离?

  

  莫名的想要逃离有关高考的这两个字眼。或许只是单纯的不想要面对。

  

  一想到高三,好像就有很多还没有做完的事。我还没有好好学习,还没有好好练字,就连头发都没有及腰。

  

  时光是枝桠,将我的头发变成旧事的森林。只是,这个森林好像也开始停止生长。

  

  还有好多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和深藏心底的渴望。

  

  还没有开始面对,就开始想要逃离。冷静之后我自己想想,我自己好像就是这样一种乌龟的性格。

  

  大概比较适合窝在自己的小角落里面,想要逃离的时候就不出来。

  

  烦躁的心情又回来了。我偷偷的想要改变一些潜移默化的习惯。

  

  家里面的芦荟在疯长,这对于它来说应该是一个适宜生长的季节。一定是这样的,所以在芦荟的旁边,又长了许多的小芦荟。

  

  我现在在思考的是不是应该买一个大一点的花盆,把芦荟移出来,让小芦荟在这个季节也慢慢生长。

  

  风吹,又飘起了雨。天黑黑的。阴沉沉的。有点凉。

  

  等待着高三的是一场狂欢。而等待着我们的,是一场艰苦的持久战。

  

  我不知道明年的这几天是不是这样的天气。我只希望,无论是什么天气,我都能够抵制住内心的不安与躁动,平静度过。

  

  宿舍楼前,是一贯聚餐的场所。我特意来得晚了些,却还是逃不过这样的场景。

  

  三五成群的人们频频地举起手种的酒杯。有的很眼泪流了一滴又一滴。我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一股子悲伤气息。没由来的。

  

  历史晚自习。新出炉的高考卷子已经摆在面前。四周都能够听到高三的声音。

  

  无论是“亲一个”,“在一起”,还是纵情高歌。思绪也被牵引着繁杂。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管你是否做好了准备,道好了离别。

  

  告白,分手,道别。

  

  十点半,高三的教室还亮着灯。这样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大概永远也不会再有。

  

  冷。直达内心深处的冷。不知道从何而来。

  

  又是一团糟的世界。找了很久前几秒还在手上的英语卷子。找到整个人都蹲在地上,想要崩溃。

  

  室友劝我冷静点再找,只是我怎么都冷静不了。果然是越来越躁动不安。

  

  我现在好像问问,离崩塌的宣泄出口,还有多远?

  

  不是上一秒还在手边的东西,下一秒就一定会找到。丢掉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六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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