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这人一向送佛送到西,帮你剩下这一笔钱能拿来做什么呢?
唉,我不擅长投资理财呀,对了!听说人民医院的环境不错,不如你省着这笔钱进去住上几个月?”
来的人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
而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断的黄毛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回头一看,反倒是乐了,他当是那个热血青年要玩见义勇为英雄救美呢,原来是个浑身散发汗臭的破落民工啊!有胆,一个臭民工也敢管我的事情!
“……不过住几个月的话大概要什么伤呢?脑震荡?颅骨碎裂?胸腔骨折?内出血?手骨粉碎性骨折?膝盖碎裂?真伤脑筋呢,让我好好想一想……”
见这人还在自说自话,黄毛仿佛看到了白痴般笑了出来:
“喂,你这家伙是不是脑子不好……”
“轰!”
剩下的话没有说的出来,被巨大的响声给替代了,随着木屑和碎玻璃混杂着酒液的四散飞出,实木制成的吧台直接凹下去了一大块,一个脑袋正好卡在里面,脑袋上是一头黄毛,留下外面的身体痉挛般抽出不住。
而刘硕正按着黄毛的后脑勺,眼神冷漠又富有攻击性,仿佛一匹从夜色中冲出来的孤狼。
“喂,我说了让我好好想一想,谁他妈允许你说话打断我思考了?”
吧台后的宋然不幸正好被一个酒杯砸在脑门上炸开,脸被玻璃划伤,血淋淋的凄惨无比,酒液更是淋了他一脑袋,湿漉漉的往下滴滴答答的落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被吓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刘若兰惊讶无比的看着刘硕,他之前见识过猥琐下流的他,也见过他将事情分析推理井井有条的样子,可眼下的他又和前面两者完全不一样……
究竟那种是这个男人真正的模样?
但不管如何,此刻的刘若兰重拾了第一次撞见他的舒适感与安全感,在这嘈杂的混乱中,她反而心境安详。
“走了,还愣着做什么?”
……刘硕是一个很有职业操守的人……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那怕两人间存在“误会”,那怕刘若兰不待见自己,可她是自己要保护的对象,怎么能够让她出事呢?
这不关乎男女感情,纯粹是职业素养,要知道这年头一个干不好保镖工作的侦探可不是好兵王啊!
当然,落花无意流水有情,万一因为英雄救美,刘若兰爱上了自己,他也是不会去计较的啦,谁让自己这么优秀,这么大度,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魅力太大也是罪啊,就勉为其难负下责吧!
“你在淫笑什么?”
冷不丁的一句话冒了出来,陶醉在自我意识中的刘硕惊醒了过来。
“咳咳……这个,我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绝对有!”刘若兰蹙着眉头。
“没有!”刘硕据理力争:
“我有没有笑我自己还能不知道?”“没笑?口水都流出来了!”
“口水?不可能我从来没有流口水的习惯……”
下意识的抬手一摸却什么都没摸到,而刘硕到底是做侦探这一行的,很快意识到不对,却明显已经晚了,只得恼道:“你诓我!”
“呵,不打自招了吧?”
劫后余生的刘若兰此时看着刘硕这气到跳脚的样子,心情舒畅,把之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
而刘若兰看着刘硕滑稽跳脚的样子看笑了,刘硕则看着她这巧笑倩兮的模样看呆了。
乖乖,美女他见过不少,但这一笑生百媚的佳人却还是头一回儿。
怪不得古代昏君要烽火戏诸侯,只为了博得妃子一笑,都说他是色令智昏,但换一个角度来讲,又何尝不是为了美人抛弃江山?
“喂,刚刚的事情谢谢你了。”仔细想想,刘若兰又觉得刘硕没那么坏了,虽然被强夺了初吻,但刚刚也是因他才得以保下清白,芝麻和西瓜孰轻孰重她分的轻,至少算是功过相抵吧?
起码在关键时刻靠得住,不愧是老爸请来的人……
可惜,这样的印象,只维持了短短的几分钟。
“口头上的谢谢不行啊,我刚刚可是为你出生入死的,要是那几个混混时候报复我,我可怎么办啊!”
刘硕夸张的怪叫,充分阐述了什么叫恃功邀赏。
“你要什么?再吻你一下?”刘若兰呵呵一笑,倒是想看看这家伙脸皮有多厚。
“吻都吻过了,怎么着也得更近一步啊……恩,就让我们明天一起起床吧?”
“……”
刘若兰错了,她觉得自己错的离谱,这刘硕那里是没那么坏?
分明是比她之前认为的还要坏,卑鄙无耻下流……
他和那些黄毛混混有什么区别?精虫上脑!男人都只会想那档子事儿嘛?还一起起床,不就是上床吗?
说的这么委婉,可恶!愤慨的刘若兰想再次甩下刘硕,驱车离去,但这次刘硕却硬是挤上了副驾驶位。
“下去!”
“不下去。”
“我再说一遍,下车!”
“我之前没上车,你跑到酒吧里出事了,这次再下车,谁知道你又惹出什么麻烦?你是大小姐,就体谅下我们这些混饭吃的辛苦人吧,我是你保镖,不保护好你安全,到时候老板炒我鱿鱼,我喝西北风去啊?”
刘硕连哄带骗加演技,刘若兰算是看透了这家伙,冷笑不已。
就你还辛苦人?有你这种第一天见面就把保护对象强吻了的保镖吗?
但刘若兰虽然有时候冲动了点,但也非不知轻重完全胡来的人,没有坚持要刘硕下车。
猛地一脚踩在油门上,轰鸣的引擎给这辆跑车带来了强劲动力,但她却没有注意到就在她刚刚离开停车场的那一刹那,一辆黑色轿车也离开了停车场,巧合的是两辆车竟然是一个方向……
时间已晚,刘若兰自然是开车回家,全程她都没有搭理刘硕半句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狠狠的踩着油门,反倒是刘硕的脸皮也不知道是有多厚,一点尴尬之色都没有,吹着口哨哼着根本听不出谱的调子,看着窗外风景,微微眯起了眼。
“我到家了。”
刘硕也是自来熟,都不用刘若兰招呼,就跟在她屁股后头走向眼前的豪华别墅。
“我说我到家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