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

　　“再问你一遍，人是你杀得吗？”

　　“是……呃呃……不是！”他又点头，又摇头。

　　“到底是不是！”

　　一间小小的屋子，两个警察坐在一张桌子上，只有一盏小台灯散发着弱光。那流浪汉被锁在椅子上，架着冰冷的手铐，一脸慌张无措。

　　万雨馨和许子信站在外面，隔着单向安静看着里面。

　　“博士，你说人是他杀的吗？”

　　“你怎么看？”

　　许子信拱了鼻子一下，皱着眉一脸严肃的说出了一个字：“悬。”

　　“继续。”

　　“虽然分尸杀人手法一致，可动机不充分。我们调查了一下这个乞丐，得知他名叫**，从小父母离异，丢下他不管。那天晚上，死者同男友分手，太过伤心，一个人跑到工厂那边哭。**见此起了歹心，偷偷拿啤酒瓶子砸晕死者实施强奸。事后发现自己下手太重，人早死了，听说最近市里闹了‘分尸狂魔’的案子，于是用刀把尸体分解，伪造现场。”

　　“你们不是封锁了消息吗？他怎么知道的？”

　　“可能是家属走漏的吧。”许子信并没有在意，万雨馨冷笑一声暗想：你小子的苦日子马上就来了。一看就知道许子信没有见过命案曝光的下场。

　　“他说，这个女人是他杀的，可前面的六起案子根本和他没关系……你相信吗？”许子信看向万雨馨，停顿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相信？”

　　“嗯。”许子信回答的十分坚定，又继续说：“这就是我说的动机不充分。我一直以为，把尸体弄成那个样子，肯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排除了临时见财起意杀人。但**这么一解释，就明白了。如果说这是他的狡辩，我看不像，因为那个分尸狂魔杀人有几个共同点，是**没有伪造出来的。”

　　“一、**说他是用刀分尸的，法医检测死者的骨头的确是尖锐器具破坏的，而前面的受害人，她们的骨头切口是光滑整齐的，一定是用锯子之类的物品进行分尸的；二、凶手杀人时，喜欢把抛尸地点定在我们市最大的野河里，要么是他想要冲洗罪证，要么就是他有强迫症，觉得死者身上不干净，但每次他都没有改变地点。而每一具尸体的表皮都有严重的溃烂，不是河水破坏，倒像是故意用开水烫掉的。然而**的抛尸地点那么随意，根本不是一个人。如果说是因为那条野河距离**太远所以他才把尸体随便丢弃在工厂，这也可以解释。可……工厂后面就是那条野河。所以，**根本不是分尸狂魔。”

　　许子信讲完了，万雨馨听完了，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等着她夸奖，万雨馨只觉得好笑：“变聪明了嘛！”

　　“那是，我可是你带出来的人。”许子信连嘚瑟的时间都没有，就听到一阵急匆匆的手机铃。拿起手机一看，是宁檬的来电。

　　“宁檬？”

　　“子信？你在哪儿？”宁檬喘着大气着急得问。

　　“我在这儿审坏人呢！”许子信开着玩笑，还带着一点发嗲的语气。

　　“现在案件消息走漏，全市的记者都在穷追猛打，把今天去开会的几个所长，公安局局长还有副市长都堵在市政厅门口，所长让我通知你，快去疏散。”

　　玩笑开大了！

　　万雨馨看着许子信僵硬的表情，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待许子信挂掉电话便问：“你小女友？是不是有很多记者骚扰？”

　　许子信一脸惊呆得问：“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走吧，我陪你去，一看就知道这件事你摆平不了。”万雨馨说着就往前走了，许子信跟在后面，一个劲儿的讨好：“大恩不言谢，博士真是料事如神……”

　　这件事他当然摆平不了，而万雨馨不一样，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不知道被八卦记者追了多久，每次都是言羽替自己挡住的。没想到，多年后自己第一次给别人当挡箭牌竟然是替这个小子。

　　分尸狂魔？这一定是那些无聊的记者起的名字。

　　对于这件案子，万雨馨已经有了目标。